“不凡，真的是你吗？”

奇异空间中，当叶不凡最后一个字说完后，雪舞大吃一惊，激动的手足无措，听声音都快要哭了。

“娘亲，怎么了？”小女孩果果满脸担忧，“娘亲，你没事吧，你怎么忽然说起父亲了？”

“怎么会……”

雪舞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努力回忆着刚才自己与神秘人的言语互动，慢慢的，一个令她心痛，忐忑，焦虑，不安等的想法慢慢浮现在内心深处。

“娘亲，你到底怎么了？”小果果以为她出事了，双眼立刻一片通红，使劲的摇着她的胳膊。

“唉……”

雪舞睁开眼睛，一声长叹，道：“也许是我太过于思念他了，以致于产生了幻觉……”

“谁？是爹爹吗？”小果果想了想后一脸认真道，“娘亲，刚才我也听到了神秘人的声音，那可不是什么幻觉。”

“对，不是幻觉！”雪舞身子剧烈一颤，“但若不是幻觉的话，刚才的那一切又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我感觉你的父亲真的来过了呢？而且就在我们耳边给我们说话呢。”

“那就是真的来过了。”小果果不假思索的说道。

“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语惊醒梦中人，雪舞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刚才，真的是叶不凡来了。

“小舞，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真的不凡啊！我想知道，当年我走了以后，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的那座坟墓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你的气息？”

脑海中再次回荡起那个人最后所说的话，雪舞忽然间有一种想要抱头大哭的冲动。她的脑海中不断的回响着这句话，她终于知道，刚才他来过了。

“娘亲，你怎么了？”小果果站在一块石头上，歪着小脑袋看着雪舞眼中强忍着的泪水，立刻一脸担忧的问道。

“没事。”雪舞揉了揉红红的眼眶，轻轻道，“我就知道，他不会放下我的，他曾经说过……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会和我在一起。”

“啊？”

小果果终于能够确定，刚才那道神秘的声音真的来自于自己的父亲，立刻激动起来，大声喊道：“爹爹，是你吗？我和娘亲想你想的肠子发青，你为什么不现身来见我们？”

“噗！”

心中正被一种莫名哀伤占据的雪舞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轻轻摇了摇头，有点无奈的摸了摸小果果的小脑袋，道：“你这小鬼头，年纪不大，鬼点子倒不少。什么想的肠子发青……”

“啊？我说错了吗？”小果果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十分委屈，“娘亲，这都是什么世道了，难道说实话也要挨骂吗？”

“你这小家伙。”

雪舞忍不住捏了捏小果果红扑扑的小脸，眼中笑意满满，这些年来，她早已把小果果当成了亲女儿，两个人在这狭小的空间中相依为命，渡过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雪舞心中忽然有点……诡异的笑了笑，自语道：“若是你听见了小果果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娘亲！”

小果果忽然大喊道：“娘亲，既然父亲已经发现了我们的所在，为什么不来救我们呢？”

“这……”

雪舞瞬间呆若木鸡，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是啊，小果果并没有说错什么，若是叶不凡真的已经发现了这里，为什么不来救我们母女呢？

这么多年了，他一定成为了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拥有着通天彻地之能，举手抬足间毁天灭地，那该是何等的威势呢？既如此，他为什么不来救我呢？

“是不是父亲暂时也打不开这方空间呢？所以传音让我们不要绝望，让我们坚强的活下去，只要我们心中的希望还在，终有一天，父亲会打破这片空间，带我们娘俩去看外边的精彩世界。”小果果忽然眨巴着眼睛，一脸希冀的说道。

这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十分聪明，十分懂事，当雪舞陷入到困惑和悲伤中不能自拔时，她让自己的眼中燃烧起生存下去的希望。然后伸开双手，想要把雪舞抱入怀中，用自己的小胸膛去温暖那颗冰凉的心。

“果果。”

泪水再一次涌入了眼中，雪舞的心突然一酸，慌忙把小果果紧紧的搂在怀里，等到小果果把脑袋埋入她的怀中后，其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决堤的洪水般奔腾而下。

多长时间没有流过眼泪了？当她以为自己的凡人就此结束时，曾扶着村头的大树默默的哭泣，从那个时候到现在，过去了多长时间了呢？

她被困在这个空间中完成了返老还童，完成了脱胎换骨，完成了凡人到修士的蜕变。然而，作为代价，她将永远的留在这里，已经过去了十年，百年，千年，万年，还是更远呢？

雪舞抬起头看着前方的茫茫虚空，两只如黑宝石般的大眼睛里尽是沧桑，虽然被神秘力量禁锢在如牢笼一般的空间中，但她以心灵做眼，看到了诸天万界，看到了亿万星辰，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生命的诞生，也看到了一个又一个世界的毁灭。

后来，小果果不知道为什么进入了这方空间，那时她还是一个只会哇哇啼哭的小女孩。自从有了小果果，雪舞觉得自己的世界不在灰暗，多了一丝的阳光。

曾经，她以为此生此世就在这样的永恒空间中永恒的存在下去，再也见不到叶不凡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心中见到叶不凡的欲望越来越小，最后缓缓消失。

那时，她的毕生愿望就是把小果果抚养长大，然后母女俩相依为命，在永恒的时光里生存下去。当然了，她的心中还会守着那个明知道不可能实现的梦。

但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尤其是最后意识到真的是叶不凡的声音传过来时，她那颗干涸了也不知道有多少时间的心，忽然注满了湖水，湖光涟漪，波涛汹涌，惊涛骇浪，冲天而上！

熄灭的希望火焰再一次点燃，既然叶不凡找到了这里，虽然现在的他无法破开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