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杀光他们！”

柳青儿看着半空的影幕，声音微微颤抖，或许为即将发生的血腥场面而心存不忍。

“是的，杀光他们所有人！”

叶不凡面无表情道：“大小姐，你的体质不一般，乃人族的希望，注定会踏上残酷的修真之路，这是一条染血之路，枯骨铺地，血腥满天，要想走得更远，没有任何仁慈可言！”

“唰！”

手中黑色令牌轻轻一挥，乌光闪烁，一道丈许长的黑色闪电瞬间没入青叶城上空消失不见，与那连环阵法融为一体。

“嗡嗡嗡！”

与此同时，连环大阵在叶不凡的注视下轻轻颤动，等级直接提升一个档次，困阵更加牢固，杀阵更加可怕，凌厉的杀机瞬间激发，飞出成千上万的银色光线，直面身处困杀大阵中的妖族。

这是九天之上那一位的一些补偿吗？叶不凡眸光微闪，脸上忽然多了一抹的意味深长，他悠悠抬起头看了看天空，轻轻点了点头，又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轰！”

杀阵开启，寒光四射，每一道光线都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兵器，大刀，长矛，长枪，利剑，大斧，砍刀，大戟……各种兵器齐出，金铁之声惊天，俨然成了兵器的国度，无情收割，血屠四方，鲜血飞溅，断臂残肢，更有血淋淋的头颅当空而下……这是屠杀的地狱。

“啊啊啊……”

由于困杀大阵直接提升了一级，因此威力直接呈几何倍增长，本就被各种防不胜防的偷袭搞的焦头烂额的妖族立刻乱了阵脚，血光飞溅，每一道寒光闪过，必有人陨落。

惨叫声，撕喊声，尖叫声，哭泣声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一宏大的死亡序章。

“不管你是飞天的，还是遁地的，亦或者是地上走的，爬的，在我这顶级的困杀大阵中，怎有不死的道理？”

叶不凡依然面无表情，与身子微颤的柳青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整个人显得无比的冷酷。他冷酷的看着下方的“屠宰场”，冷酷的看着一名又一名妖族战士陨落，冷酷的听着各种惨叫之声，眼睛深处的黑暗，从来不曾消失过。

“不凡，你……能不能让他们……死的痛快点？”

柳青儿到底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景，心中一片悸动，身体颤抖，眼神不安，若是她揭掉那神秘的面纱，叶不凡打赌绝对会看到一张苍白的脸。

“唉……”

叶不凡悠悠一叹，有点感慨。柳青儿本性善良，如此血腥的场面怎么可能不让她心生波澜？但又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尽管不忍，可仍然强打精神不让自己的眼睛闭上。

“这就是残酷的修真之路。凡人只道修真者神通广大，尊其一声仙人，何其威风？但可知那无上风光背后的心酸和血汗？大小姐，修真之路是一条不归路，一旦踏上了，便不再回头。”叶不凡目光悠悠，重新看向战场。

“我明白，你说的我都明白，其实当年在炼体时，爷爷就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修真之路上注定流血漂橹，尸骨盈山，可是……不凡呀，反正这些人早晚要死，你就不能给他们一个痛快吗？”

柳青儿很是认真的看着叶不凡，先是煞有其事的对其话语一番肯定，转了一圈，最后又扯到了“求情”的话题上，让叶不凡很是无语，翻了翻白眼。

“对不起大小姐，不能。”

叶不凡一脸歉意的看着她，解释道：“因为我的修为实在太低了，此阵法又经过天道的加持，所以一旦启动便不受我控制了，除非阵中的妖族全部死亡，否则不会停止，反正有天道助力，阵法的能源几乎无穷无尽。”

“这……好吧。”柳青儿眼露失望，但还是倔强的看着阵法中的血腥场面。

“吼！”

杀阵大发神威，所向披靡，大杀四方，寒光起必有人陨落，万箭穿心之苦就是猛犸巨象，金刚巨猿等大型妖怪也扛不住，皮糙肉厚抗不出寒兵利刃的恐怖冲击，尽管咆哮连连万分不甘，终究化为地上一滩血迹，尸骨无存。

“唳！”

猛禽虽然拥有翱翔之力，也架不住四面八方而来的犀利攻击，箭羽纷飞挡不住兵器冲击，长剑穿胸而过，大斧斩断羽翼，银箭刺穿脖颈，大戟横扫长空……羽毛纷飞，血流如雨，一具又一具破烂的尸骨随风消散，化为乌有。

“轰隆隆！”

地面之下的战场更加残酷，这里虽然没有银光闪闪的恐怖兵器，但却有密密麻麻的土黄色地刺忽然升起，坚硬无比，比之这些妖兽皮糙肉厚的身体还要高出整整一个境界，如枪如箭如长矛，穿胸而过，破体而出，吞魂噬魄，所向披靡。

就是以防御力著称的穿山甲也扛不住地刺那排山倒海般的恐怖攻击，土黄的色彩成了他们眼中最后的色彩，眼中到死都留着震撼和难以置信，地刺，啥时候也拥有如此可怕的威力了？

“呜……”

地下大军中防御力最为恐怖的穿山甲都不堪一击了，更别提其它的妖族了，无法逃脱，无处可逃，空间封锁被困在了地下，面对着一轮又一轮席卷而来的地刺，惊恐声惨叫声最后的呜咽声成了他们留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歌曲。

“好惨，好血腥，好……真实。”

柳青儿眼中不忍更甚，身体剧烈颤抖，尽管血腥味被阵法剥离，但却忍不住捂住了鼻子的部位，好似嗅到了那异常恐怖的血腥之气。

“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的，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现实。”叶不凡深深看着柳青儿，“大小姐，在这方世界的大环境下，你能想象到以前妖族是如何对待人族的吗？只怕比你今日看到的惨烈了十倍，百倍，甚至更多。”

“啊？你说的是……那些古老书籍上的记载都是真的吗？”柳青儿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丝的颤抖，“书上说妖族最喜欢吃……活的人，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而且现实只怕……更加残酷！”

叶不凡眼中陡然闪过一抹凌厉，神色越来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