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办法？”张芷曦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年逾三十的女人，很是配合的问着：“那赶紧说说啊，不然一会该出事了。”
“这个...这个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姜云吞吞吐吐，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
又又不等张芷曦的回答，她又直接是将自己想说的说了出来，就像是生怕张芷曦会反悔一样。
“那个张导，说之前我得跟你说声对不起，以为之前我以为你们找我的角色是女主角，所以跟粉丝们说的时候，也一直说的是接了张导您的女主角。”
“这次大家来，也主要是以为张导您的名气，想要看看接了张导您的戏之后，我这女主角是什么样的。”
“只是现在...”
“只是现在你并不是女主角，如果这样去跟粉丝们聊的话，可能会引起更大的骚动？”张芷曦再次配合着这个姜云演出。
这“敬业”的态度，她都想给自己搬个最佳捧哏奖了。
至于姜云，现在在她眼中完全就是个傻子。
这么明显的套路，然后就想要那一个女主角的戏份，这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啊。
“那个张导，您看看一会我去跟粉丝们说的时候，能不能先暂时说一下我是您这部戏的女主角，这样也能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姜云说着还在那解释：“您方希，我这绝对不是要女主角的戏份，就是稳定一下粉丝。”
“等粉丝们走了之后，我该演什么角色还是演什么角色。”
不得不说，姜云的演技还是不错的，如果不是已经发现了人群中的镜头，张芷曦都差点行了她的话，以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是不对的。
毕竟一个没得到官方承认，只是她自己在粉丝面前吹牛逼的话，完全做不了信，而且就算是说出去了，张芷曦也可以当做不承认。
这样的话，还能免费给新剧炒作一番。
虽然张芷曦不喜欢炒作，但是事是这么个事。
但现在记者就在这里就不一样了，张芷曦估计自己只要一答应，这女人就会当着这些记者的面说出来的同时，还会拉出自己来证明。
只要自己一开口证明，那这些记者就会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记录下来。
到时候，如果张芷曦出尔反尔，那这个姜云绝对是又会拿着这件事操作一番。
当然，如果张芷曦吃个哑巴亏，顺势给她一个女主角的角色的话，那就更加完美了。
可惜，她还是太低估张芷曦的智商了。
而且就算是张芷曦真的如同小姑娘般的天真，那边上还有个王小雷呢，他就算是一开始没有看出来，那在姜云这么做作的一番话语之后，身经百战的王小雷也不会一点都察觉不出来。
“这个还是不要了吧，我这个人不喜欢说谎啊。”张芷曦装着傻白甜的样子，还很是认真的规劝着姜云说道：“云姐，要不你也去跟粉丝说清楚吧，说之前那是个误会，其实你就是一个女配角，毕竟说谎是不对的。”
“尤其是对自己的粉丝说谎，这样更是不对了。”
“额...”姜云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张芷曦想的没有错，她就是想着接这次机会，直接在媒体面前玩个把戏，然后拿到一个女主角的角色。
就算是拿不到的话，她也可以去炒作剧组无理由，或者是某某投资人为了塞进自己的谁谁谁，而把她这个女主角换到了女配角的位置。
甚至是直接把她赶出了剧组。
她相信，以那些“网友”同情“弱者”的心理，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
那样的话，说不定她就又可以回到属于自己的巅峰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张芷曦，完全是不安套路出牌，正在心中盘算着一会要怎样怎样的她，被张芷曦这么一下，直接是弄得一口老血闷在胸口，想吐都吐不出来。
“噗嗤！”边上的陈思涵和王小雷听着这回答，也都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导，你这是故意的吧？”这个时候，姜云哪还不知道这张芷曦这是故意的，皱着眉头问着：“难道张导就不怕群众躁动，媒体报道出去之后，你这个剧组被解散？”
“怕呀，怎么不怕。”张芷曦一副我好怕怕的样子说着，不过说完之后话头又是一转：“但是相对于这些，我更怕的是被人当猴耍。”
“张导，你何必意气用事呢。”见张芷曦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姜云心中有着一丝丝不好的预感。
“我这人啊...就喜欢意气用事。”说完，张芷曦就在姜云的眼中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之后，背身走开，朝着那群还在说着的那群“粉丝”走去。
假的就是假的，就算是闹成了这样，他们依旧是只敢在外围喊，而不是像那些真正闹事的“粉丝”那样，直接是冲上来，甚至是动手。
“喂！喂！喂！”又是三声招呼，在将所有人的目光收拢了之后，张芷曦这才是说道：“大家好，谢谢大家这么喜欢我剧组的演员，这让我感到非常的荣幸。”
“但是大家现在这样是很危险的，对公众的安全也造成了一些影响。”
“所以，刚才我报警汇报了一下现场的情况，警察一会也会过来维护现场的纪律与安全，希望这段时间大家还是能够遵守一下秩序。”
“当然，我也安排了工作人员，专门搬了一台桌子出来，到时候各位只要排好队，就能与你们的偶像姜云合影，并且拿到她的签名。”
“放心，这个我也已经与姜云姐姐说好了，她也是说了，只要大家按照秩序来，姜云一定会满足大家的热情，毕竟大家都是千里迢迢赶来的，也是不容易。”
说这些话的时候，张芷曦也是给王小雷去了一个颜色，他也是表示收到，然后立马安排剧组的人找了一套桌椅出来，放在剧组之前的空地上。
还煞有其事的让两个人守在桌子面前，边上也用之前来格挡剧组的隔离带来隔离出了排队的通道，以此来维持秩序。
这一套下来，姜云是彻底的蒙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张芷曦会直接用她的名义，给她来个顺水推走，顺便再抽掉自己炉灶底下的柴火。
现在这个状态，直接是让她被动起来。
不签吧，不说这些人不是她粉丝的事情会曝光，那她导演这场戏的行为，也是会赤裸裸的摆在张芷曦的面前。
可要是不说吧，这一两百号人，签字拍照一套下来，累也是累死了。
关键是这些人还都不是她的粉丝不说，还很有可能不给她面子。
毕竟，当初交易的时候，是没有包含这一项“业务”的。
“思涵，带姜云姐姐去那里坐着，大家都还等着她呢。”张芷曦可不管她心中怎么想的，直接是安排了起来。
然后又对着现场蒙蔽了的“粉丝”们喊道：“那个，姜云姐姐也准备好了，大家不是来支持她的吗，赶紧去排队啊。”
“放心，一会我会让剧组的工作人员给大家每人发一瓶水，肯定是不会让大家渴了的。”
“......”对于这与之前安排好的不一样的剧情，现场的“粉丝”都蒙了，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好在，姜云也不傻，在这群人中间，还是叫了十来个自己的铁粉的，所以在她的“隐晦”的眼神下，那十几人也是带头，“疯狂”的朝着签字的地方而去。
其他的人看着他们，也是有样学样，跟着在后面排起了队。
这样的场景，要不深究背后的原因，不看之前的骚动，那绝对是典范的签售活动现场。
“小曦，这...这部照样是便宜了她吗？”王小雷看着这样的场景，也是有些愤愤，不知道张芷曦为什么这么去做。
这样虽然没有骚动了，但是明天的媒体，绝对会出现整个剧组为姜云“服务”的内容，以此来凸显姜云现在的份量。
甚至会借用张芷曦的名声，来作为宣传的手段，帮助她自己恢复人气。
想到这些，王小雷心中就很是不爽。
“行了，别说了。”张芷曦却是冷笑了一声，对着陈思涵吩咐着：“思涵，去跟剧组的人说，今天的拍摄计划取消，提前收工，大家把现场收视干净之后就回酒店吧。”
“明天的具体计划，我晚点会在群里发给大家，让大家留意一下。”
“收工？”王小雷这下更蒙了。
看了看张芷曦，又看了看在那边笑着签字合影的姜云，然后眼前一亮，就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芷曦，你牛！”想通了的王小雷，直接是给张芷曦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然后也是对着陈思涵说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去按照张导的意见办，你说你这一天天的这么迟钝，怎么当好张导的助力。”
“啊？...哦...”陈思涵又吓了一跳，应了一声之后，连忙跑去传递消息了。
“你又训我的助力，你这是不想好了吧？”远远的，她又听到了张芷曦呵斥王小雷的声音，行踪就像是喝了蜜一样。
想着：“这么好的老板，这么好的工作，自己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做得更加出色。”
张芷曦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又感动了别人，在骂完了王小雷之后，她也是再次看了一眼姜云的方向，带着笑意的问着他：“你说，等会姜云如果看见我们全都撤了，将她一个人丢在这边的话，会不会很尴尬啊？”
“哈哈，何止是尴尬，那是相当的尴尬。”王小雷笑着回答，然后又有些疑惑的问着：“但是你真的要这样吗？那之后的拍摄怎么办？你不怕这女人给你继续找麻烦啊？”
“之后的拍摄？”张芷曦却是冷笑一声，看着王小雷说道：“你认为这样一件事之后，她在我的剧组还有以后吗？”
“回去之后，直接把她的合约解除，然后加到我的黑名单中。”
“再告诉他们公司这件事，问问这个事情他们知不知道。”
“这个问了也白问，他们肯定会说不知道啊。”王小雷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着：“我估计他们不仅会说不知道，甚至还会直接说这是个误会，我们说的这件事根本不存在，这些人真的姜云的粉丝，是我们太过敏了。”
“我知道。”张芷曦耸了耸肩，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说着：“我也没想过他们会承认这个事情。”
“但是，你可以明白的告诉他们，这个姜云已经进入了我们华谊公司的黑名单。”
“只是她加入黑名单吗？”看着张芷曦这干练的样子，王小雷也是两天放光，不过他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又建议着：“那我们要不要再直接一点，说他们公司如果不把这个姜云干出公司的话，那他们公司也是会进入了我们的黑名单？”
“不用。”张芷曦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公司在这个圈子，还没有到能说这句话的资格，虽然这个公司很小，我们也真的是可以打压，但狗急了也会跳墙，一旦他们跳墙，而别的公司又与他们合作，那我们所谓的这个黑名单就是笑话了。”
“那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个姜云？”
“那到不是。”张芷曦笑了笑又说道：“你可以传出去一个小道消息，就说姜云已经进入了华谊公司的黑名单，所有与她在一个公司的艺人，我们华谊都不会接受。”
“总不可能，这些艺人全都不想跟我们合作吧，只要是想跟我们合作的，那加入这个小公司之前，他们就会掂量一下，长此以往，你觉得这个公司还能不把姜云给是休了吗？”
“相信这个消息一出，这家公司就算是再不愿意跟姜云解约也没有办法了，毕竟与其他的艺人加起来的分量想比，姜云还是没有这么重要的。”
说完，张芷曦看了看王小雷说着：“有的时候，不能用蛮力的情况下，我们就去用巧劲，只要目的达成了，方法不重要。”
“......”看着此刻的张芷曦，王小雷突然有种陌生的感觉。
当然，他不会以为这样就觉得张芷曦变了，甚至他还觉得这样的张芷曦真的是有些酷酷的。
“不要这么惊讶的看着我。”张芷曦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变化太大，笑了笑解释着：“我虽然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但是不代表我不知道，只是我平常不想去做而已。”
“不过...”张芷曦停顿了一下，似乎回忆着什么，好一会才继续说道：“曾经有个人教过我，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所以要打就打死一点。”
“我也没有说什么啊。”王小雷耸了耸肩，说着：“而且我觉得这样的你，是真的挺酷的。”
而这边动作的时候，那边一直在签着名的姜云也发现了，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剧组在准备下一场戏，不过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明显就是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的节奏。
“那个...暂时不签了，你们等我一会。”发觉到不对的姜云，也是演不下去了，连忙放下手中的笔，朝着张芷曦他们走了过来。
“看来我们的‘女主角’是忍不住了。”张芷曦看着姜云，忍不住笑着对王小雷说着。
“是啊。”王小雷也是心中好笑。
对于算计他的人，他心中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所以对于张芷曦能够做到这么狠，他也是非常喜欢的。
“张导，这是在收拾东西吗？我们下午不准备拍了吗？”姜云一过来就着急的问着。
“对呀。”张芷曦还在演戏，对她说着：“我不是答应了要给你女主角吗，现在这个戏份得重新拍，你也要重新熟悉，所以只能是暂时收工了。”
“真的吗？”姜云惊喜的问着。
本以为没有机会了，想着明天接着剧组签名排队炒作一波，没想到现在峰回路转，女主角的戏份又来了。
只是，还不等她高兴完，张芷曦又笑着说道：“当然是...假的啦。”
“你做了这些事，还想着我给你女主角，你是不是傻啊？这也信？”既然已经绝对狠到底，张芷曦也不装了，直接是摊牌了起来。
当然，这些她都是小声说的，而且还是笑着说的。
她可不想这些被那些记者听去，然后又给这个姜云添上一把炒作的料。
“张芷曦..你..!”姜云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不过在缓了一口气之后又冷静了下来说道：“张导，难道你是准备将我踢出剧组？”
“你这样，不怕我出去找媒体抹黑剧组？”
“你去找一下，试试看那些媒体是帮你还是帮我啊。”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王小雷终于是开口了，说道：“我可以保证，只要你去找那些媒体写软文，那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偏向我们的。”
“你...！”姜云看着王小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千算万算，她没有算到张芷曦会这么硬气，完全不顾她出去乱说。
或者说，她不是不顾，而是因为有着王小雷撑腰，所以可以不想那些。
说到底，这个圈子，很多时候还是要看资本的。
有资本就有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