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孤一切行事都在绣衣直指的监控中,这也是皇姑的意思?”
刘辩皱了皱眉头,任谁也不愿意活在别人的监控中,即使这位名义上的皇姑也不行,前世队友的背叛,这一世的皇亲国戚的背叛,让他不敢轻易的相信任何人。
生在帝王之家,刘辩清醒的认识到亲情只不过是骗人的把戏而已,某种意义上来说,唯有利益关系才是最为牢固的。
曲阿的确是一名绝世猛将,然而其属性面板上清楚的显示着,他对于阳安长公主的忠诚度为信赖,所在在没有弄清楚这位皇姑真正的意图,刘辩根本就不敢将曲阿这枚不安定的因素留在身边,万一那天得到皇姑的命令反水,那才真是后悔莫及。
“这”曲阿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御史大人心忧殿下安危,又不便与殿下明言,故而才派遣兄弟们暗中保护殿下与太后...”
“孤身份特殊,纵然逃的董卓的掌控,孤相信董卓绝不会善罢甘休。是以为了皇姑安危之虑,你等实在不宜留在孤身边。”刘辩闭上双眼,沉默良久才抱拳说道:“然前翻幸得诸位援手,母后才能安然无恙,孤对此实在感激不尽,多谢....”
曲阿一愣,他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位殿下竟然拒绝的如此干脆,然其智力属性虽低,却不是傻子,略一沉思,便心中了然,神色黯然道:“绣衣御史所令,绣衣直指必将竭尽所能,若不能完成,唯有自裁以谢罪。”
“呛啷”
利剑出鞘声响起,刘辩才发现曲阿后背上竟然背着一柄剑,只是由于夜色掩护而没有发现,一道寒光掠过,曲阿竟然真的要自裁,说时迟那时快,“咻...”利器撕裂空气声音骤然响起。
“铛”
正要自裁的曲阿手中利剑一震,金铁交鸣之声在耳畔骤然响起,随着一道巨力袭来,握住剑柄的右手虎口竟被生生撕裂,一枚小巧而精致的箭矢掉落在地上....
“行了...”刘辩剑眉微蹙,看着脸上犹带着不可思议神色的曲阿,摆摆手沉声道:“曲将军何必如此,孤收下你便是。”
“谢殿下收留。”曲阿单膝跪地,回过头来冲着黑黝黝的空地中吼道:“兄弟们,全部都来,前来见过殿下。”
随着曲阿的信号,一道道人影从四面八方款速闪电一般,转眼间数十人跪倒在刘辨面前,抱拳齐声道:“我等见过殿下!”
刘辩脸颊微微抽动,搞什么,买一送二吗?这简直是买一送好几十好吧,再者这么快的身影,你们实在拍电影还是在玩玄幻啊。
当刘辩带着曲阿几十人过来的时候,黑牛等人满脸震惊之色,不等他们发问,刘辩挥挥手,郁闷的说道:“走,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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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密林中,燃起了一片篝火,五、六名乔装打扮成百姓的汉子正围拢着篝火取暖,其中一人脸色蜡黄,身材中等偏胖,正拨弄着架在火上炙烤的野味,此人正是袁绍麾下大将淳于琼。
淳于琼,字仲简,颍川人,早年间汉灵帝活着的时候,十常侍为了对抗手握重兵的何进,便撺掇灵帝设置了西园八校尉,期间与蹇硕、袁绍、鲍鸿、曹操、赵融、冯芳、夏牟共列为校尉。
而淳于琼便是西园八校尉之一的右校尉,西园八校尉统一归上军校尉蹇硕管辖直接受命皇权,其鼎盛时期即使掌控天下兵马的大将军何进,亦要受其命令。
然好景不长,灵帝去世,刘辩即位,何进便与袁绍密谋刺杀蹇硕,进而招董卓入洛阳,之后何进便被宦官刺杀,袁绍接管了八校尉,当然是杀尽了宦官,可惜此时董卓势大,与曹操等人被迫出逃,西园八校尉至此瓦解。
淳于琼本就与袁绍交好,见袁绍出逃,便带着心腹一千余人,连夜追随袁绍逃奔渤海,亦是因此而备受袁绍信任。
“这该死的天,可真冷。”一名汉子烤着火,搓着手取暖,一边抬头向淳于琼问道:“淳于将军,这见天的找下去也不是办法,究竟要找到什么时候啊。”
“找到什么时候?”淳于琼慢条斯理的撕下来一条肉,闻了闻,才说冷声道:“找到弘农王乃是主公大事根本所在,什么时候找着了,什么时候才算完事儿。”
“啊?如果找不着岂不是一直要找下去?”
“一直找下去?”淳于琼目光一一掠过众人脸上,摇摇头道:“想的倒是挺美,实话告诉你们,年底还找不到殿下,咱们都得掉脑袋!”
众人只觉得脖子发,不由的缩了缩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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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留郡。
曹操府邸。
“兄长,子廉遣人来报,找到弘农王殿下的踪迹了。”身强力壮的夏侯惇对着正在查探地图的曹操说道。
“曹某就知道子廉出马,必不叫我失望。”曹擦抬起头来,微微笑道:“说说看,殿下此时在何处?”
夏侯惇沉声道:“据子廉来报说,殿下此时身在河内郡。”
“河内郡?”曹操一双细长的小眼睛中掠过一道精光,盯着夏侯惇,凝声道:“河内郡太守王匡的地盘?王匡乃董卓一系人马,如此殿下危矣。”
夏侯惇摇摇头,遂将从曹洪那里得到的信息,细细的与曹操说了一遍,曹操沉默良久,才深深的叹息一声道:“真是苦了殿下了!”
“不然,吾却以为能忍常人所不能,方为人中之龙,今殿下百挠之逆境,能有此成就,实乃我大汉之福也。”
一道爽朗的声音骤然响起,曹操豁然回首,却是陈留巨富卫滋与陈留太守张邈联袂而来,爽朗之声乃是出自卫滋之口。
卫滋陈留巨富,为人豪爽,曾举孝廉,素与张邈、曹操等人为友,闻的曹操意欲举义兵,便拿出家财资助曹操,是以颇的曹操尊敬。当然对于张邈的资助亦是不少,是以张邈便征召其为帐下将帅,名为上下级,实为友也。
“午间曾闻喜鹊啼鸣,自忖必有贵客临门,果然不出曹某所料也。”曹操莞尔笑道:“孟卓、子许两位请坐。”
张邈对卫滋笑道:“子许,许子将曾言曹孟德这张嘴最是讨人喜,今果如其言啊。”
“哈哈哈哈哈”曹操大笑道:“两位快请,快请。元让,吩咐下去,命人烫酒,曹某今日要与两位友人痛饮一番。”
“诺!”夏侯惇轻轻颔首,对张邈、卫滋亦是点头示意,然后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