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初因为好奇通过旧书所记载着的办法,将红月召唤出来。最开始她以为这本书真的有那么神奇,但是现在细细琢磨推敲才发现一个值得怀疑的可能。
那就是,这红月本不是因为召唤而生,而本是就存在于这个世界,只是缺乏某种因素现身而已。旧书上对红月的阐述是
“那存在于扭曲之中的月之使徒,将会受到来自卑微的召唤,从另外的世界里面降临成为支配万物的存在。”
白不白不觉得这红月像是从另外的世界来的,因为不管是召唤的方法,还是召唤的经过以及红月的出现。那红月都给她一种迫不及待要出现的感觉,就好像它并不是因为受到某人的召唤才出现,像是早就想要降临,但是一直缺乏某种可能。
这种想法让白不白心里面有些沉重。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无疑是将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弄了出来。谁都无法预测红月之后发生什么,会让这个世界发生什么。
如果会影响到任务的完成的话……
白不白举头而望。
“如果是那样,我将不顾一切送你回去。”
如果说红月的出现潜在的隐患让她感到忧心的话,那么她能够不被红月的绯色之光压制就让她很是疑惑了。
就书上面没有说红月是什么,为什么而存在,但是详细地说明了它会造成的后果。当时的白不白也是因为对于任务毫无头绪,才冒险选择忽略后果来尝试一下的,而且那个召唤方法一点都没有让她感觉会成功的可能。她当初只是将对着那原本的缺失一脚的月亮念了一句跟打油诗差不多的咒语,然后红月就莫名其妙地冒了出来。
然而她并没有感觉到红月绯色之光照耀所带了的压制性意识呼唤,但是她很快就发现整个莉雅城的人全部都陷入了无意识的混乱之中。她慌不迭地用旧书上面讲述的办法,去新约大教堂对着那口沉重的铜钟念了句咒语,然后铜钟发出响声叫醒了所有的人。
但是那红月是留在了空中,代替了原本的月亮成了晚升昼降的自然现象。
这件事情的发生和结束让她感觉到很荒谬,毫无逻辑可言。她甚至想不明白,为什么能够遮蔽原本月亮的红月会因为一段普普通通的咒语而出现,又会因为一口普通的铜钟的钟声而失去力量。
“为什么所有都被压制了,而我没有?”
这个问题让她疑惑。
她仔细翻阅了旧书,让面没有说召唤人不会受到压制效果。压制效果是作用于所有人的。
这一点令她疑惑。她甚至在想着,如果自己也被压制了,那么红月就真正地压制了所有人,然后将所有人都变成它所支配的对象。这种猜测加深了她对红月是迫不及待出现在这里的看法。
她有试过再对着那红月念咒语。但是咒语被再次念起的时候,就真是只是一首愚蠢到家的打油诗了,没有丝毫做用。
于是乎,笼罩在身周的绯色让她感受到了浓烈的危机感。
现在没有跟其他队友回合,身边又带着一个拖油瓶。她不敢再贸然行动,更加不会去尝试旧书上面所记载着的其他的召唤物,如果出现了第二个“红月”,她可不敢保证自己会有第二次不被控制的能力。
这个梦境很难,是目前为止她所遇到的最难的噩梦梦境,正是因为这样的难度让她确信,通关的奖励必定是十分丰厚的。说不定就能够让她跻身遗失世界成就榜前百,那样的话她将可以拿到游戏中每个月五万的成就榜奖励。这是独属于成就榜前百的奖励。
这样的奖励足以让她从生命环的地表爬到空中。成为悬浮城市中被仰望的存在。
所以,她将尽全力去完成这个梦境。
旧书被她放在一旁。
旧书真的就如同它的名字“旧”一样,上面的痕迹无论怎么擦拭都像是从远古墓穴之中挖出来的。
她再打量了一下手里的残卷,没有能够得出什么特别的信息后,将旧书和残卷收好锁在盒子里面然后再锁在柜子里。这样的双重保险她觉得很有必要,毕竟这本书的神奇之处实在是给了她太多的信息。
她在壁炉前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纤柔的身段毫不保留展示出来,但是无人欣赏。
床上的零零四入眠正酣,小幅度的又节奏地呼吸着。
白不白很自然,觉得这种事情很理所应当地走到床的另一边,轻轻钻进被窝。然后很自然地将零零四搂在怀里然后闭眼。
过了不到十秒,后知后觉的她猛然睁开眼,一脸的惊骇。她无法理解自己所作出的行为是因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那么理所应当地拥着她睡觉!”
这种自然到不能在自然的行为就像是她们之间有着这样必然的联系。
太过自然就显得不那么自然了。
她连忙翻过身,将自己扯开,睡在远一边的地方。
但是被窝里面的温度如同魔鬼一般诱惑着她靠近那散发着热量的零零四。那种无法言语的吸引力正从沉睡之中的零零四身上毫不保留地流露出来。
白不白忽然开始渴望去拥抱到那具身体,想象着将那具身体揉进自己的怀里,然后与之融化。
心里面升起烦躁沉闷感。躁动使得她面红耳赤,她极力地瞪大眼睛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她努力地在心里面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去触碰人家会打扰人家的美梦,那是不礼貌的行为。
但是心中的躁动不断催促着她,让她感觉到只有抱住那具身体才会宁和下来。
“嗯~”
零零四忽然一声嘤咛,让白不白心里面猛然颤抖起来。心跳迅速加快,躁动的感觉不断低声。
零零四翻了个身,伸出的手恰巧触碰到白不白的后背。单薄的睡衣无法阻挡那火热的触感。
白不白心里面那份奇怪的情感如潮水一般喷涌着。她忽然翻过身,看到一张带着甜甜笑容的脸。那一刹那,她心中的一切纷乱的念头全部消失了,被一种沉重的失落感与愧疚感所代替。
她无法理解自己心里面的情感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是从未体会到的,是一种会让她从来不脸红的人感到脸红的,是一种自私地想要占有与保护的。
她翻身下床,去了卫生间,将整张脸沉沉埋进水里面,然后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面脸上挂着一串串水珠的自己露出疑惑。
疑惑这张陌生的脸,疑惑这张陌生的脸里面的自己。
纠结的她最终躺在沙发上,度过了一个不太舒服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