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冯招娣送回家以后,正好在吃年夜饭的时候赶了回来。我打电话给大表哥问他在干什么?大表哥说,在家吃饭。
我说,你还有功夫吃饭?赶快组织人去拆养殖场吧!现在人已经关起来了,此时不拆更待何时?等人放出来再拆,你还想再挨顿打吗?
“都抓起来了怕啥?这大过年的……”
“抓起来了是不假,可关不了几天的!毕竟他们参与的只是普通的打架斗殴,对你们没有造成严重伤害!说放出来就放出来了!你不趁着这时候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还等什么时候?”我说。
大表哥想了一会儿说:“那我和主任商量一下!看看明天能不能去拆?”
“反正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我说。
第二天,大年初一,早晨拜完了年,村里组织了一些人和车,浩浩荡荡的开往养殖场。
我也跟着去了。
到了养殖场门口,两条斗牛犬,张着血盆大口,朝众人狂吠,牵动着拴它们的铁链稀里哗啦的响。
但众人并没有理会,在离狗比较远的地方开始拆围墙。
郑小二的家人闻讯赶来,撒泼打滚的阻止。但他们阻止了这头,那头还在拆,总之是顾此失彼。眼见落了下风,郑小二的媳妇就跑到大门边放开了两条狗的铁链,想用狗驱散众人。
这下局势就有失控的风险。我一个箭步来到两只正要刨地飞奔的斗牛犬面前,像狼一样半蹲在地,凝聚全身的真气,对着它们,“嗷~!”的嚎叫了一声。然后用眼睛狠狠地盯着它们。
我这番举动,把狗和人都搞愣了。
我这也是情急之下,才出的下策。
我觉得狗怕狼,学狼叫应该能镇住它们。
狗的耳朵比人的灵敏,它们能听见的声波频率范围比人宽很多,能分辨极为细小的高频率声音。我这一嗓子隐含着体内真气的嚎叫,在人听来,可能就是声音大点,但对狗来说就不那么简单了!
果然那两只狗在和我对视了两秒钟以后,嗷嗷惨叫着,夹着尾巴就跑进了养殖场的院里。任凭主人怎么呼唤,就是不再露头。
我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泥土,对郑小二媳妇说:“快找地方,搬你的猪和**!不要在这里闹了!”
郑小二的媳妇说,你们等着!我已经报警了。
果然不到十分钟,一辆警车就赶到了现场。
车上下来的是,我在梁家村见过的那个贾姓警察,还有一个瘦不拉几,模样猥琐的警察。此时我正站在人群中,并没有在显眼的位置。
那贾姓警察下车后,就用手里的警棍指着众人说:“你们干什么?要拆房呀?”
“是呀!”我大表哥站出来说。
“反了天了!你们凭什么拆人家的房子,都滚开!”贾警察骂道。
“他这是违法建筑,我们村里有权拆除!”我大表哥说。
“放屁!你们说这是违法建筑,有证据吗?”贾警察问道。
“违法就是违法的,村里谁不知道?还要什么证据?”我大表哥说。
我在后边心里说,完了,大表哥被他绕进去了!这贾警察分明是向着郑小二家呀!他应该先查看郑小二养殖场合法的证据呀!哪有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赶人的。
“你是村干部吗?”贾姓警察问大表哥。
“是呀!”
“赶快叫人都散了!否则我就不客气了!”贾警察指着我大表哥的鼻子说。
我大表哥脾气一下子上来了,说道:“这是村里的事,用不着你们管!”
“你他妈的还反了天了!”那瘦不拉几的警察窜出来踢了我大表哥一脚。
我一听这瘦警察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仔细一想,靠!这不是那个曾经和我一起关在派出所羁押室里的蟑螂哥的声音么?他什么时候成了警察了?这其中有猫腻呀!
我大表哥被踢了一脚,火气顿时上来了,村民们也是义愤填膺,摩拳擦掌。我心中灵光一闪,大喊一声:“他是贾警察!”
我表哥和众人一听是假警察,就纷纷撸起袖子,朝他俩涌了过去。我表哥一马当先,一脚踹翻了蟑螂哥!贾姓警察用警棍指着众人说:“都站住!你们想袭警吗?”
“我认识他,他是贾警察!”我又喊了一声模棱两可的话。
“草泥马,早就看你不像个警察!揍他!”我大表哥喊道。
“揍他!还敢冒充警察!”之前挨过打的几位村民和村官,一阵乱拳就将贾姓警察打倒在地。
待众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打够了。那贾姓警察才狼狈的站起身来。也不知道是谁又报的警。派出所又来了一辆警车。
这回警车上,下来的是那个张姓警察,他一看眼前的情况就问:“贾哥,怎么回事?”
“别说了,把这几个人都抓回去!”那贾姓警察,指指我大表哥和几个揍他比较凶的人说。
“还有他!”那贾警察果然没忘了我。最后朝我一指。
我大表哥看着我说:“你不说他是假警察吗?”
我说:“我的意思是,他是姓贾的警察,你们理解错了!”
“这下惨了!”
“不惨!那个可是实打实的假警察!”我一指蟑螂哥说。
张警察也认识我,更知道我是冯招娣的朋友,就问我:“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能打警察?”
我说:“都是误会!我是想告诉他们这位警官姓贾,谁知他们理解错了!不过这小子肯定是假的!你们得调查清楚!”说完,我一指蟑螂哥。
“贾哥,怎么回事?今天不是你值班呀?”张警察又扭头问那贾姓警察。
“别说了,先都抓回所里再说!”贾姓警察说。
我看那贾警察的态度,觉得他这次出警肯定不正常,就说:“不行!我要找你们领导!”
那个张姓警察,一下子左右为难起来,毕竟冯招娣的级别比这姓贾的高。他也不好意思对我动粗。
我掏出手机给冯招娣打了个电话。
“喂,这回是给我拜年吗?”冯招娣说。
“拜什么年?你们的人都进村抓人了!你还有心思过年?”我说。
“不会吧,大哥!你还让不让我过年了?这可是二十一世纪第一个春节呀!”冯招娣在电话里带着哭腔说。
“我也想过个年呀!可你们的人不让呀!你快来看看吧!”我说。
“大哥,初一没班车呀!你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