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滚!”
冯爱爱拼尽全力喊道。
以前,杨茂安与朋友聚会时,每次都慷慨激昂,几视天下英雄如无物。
不但其余的儒士纷纷心折,就连冯爱爱也崇拜到不行。
可她做梦也没想到,杨茂安尽是如此的寡廉鲜耻。
刚才还骂她低贱,转头又跪地求饶,毫无节操可言。
“还请王公子放过杨公。”
可冯爱爱到底心软,还是乞求道。
李晔淡淡道:“这么说,爱爱姑娘是准备放过此人?”
冯爱爱强笑道:“杨茂安到底帮助过爱爱,还请王公子周全。”
李晔回头对张玉麟道:“你看着办吧!”
张玉麟咧嘴笑道:“是。”
说完,他扭头对那些瑟瑟发抖的游侠儿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人拖下去吧!”
“爱爱,快帮我求求王公子。”看那些游侠儿一拥而上,杨茂安惊惧的叫着。
但是看冯爱爱无动于衷,杨茂安又咒骂道:“你这个无情的婊子,枉费我对你的一番栽培。呜……。”
声音戛然而止,应该是嘴被人堵住了。
“王公子高抬贵手啊!”刚才出言帮腔的儒士,被这情景吓了一跳,“扑通”一下全都跪下了。
那几个骂得最凶的,还用力的抽打着自己的脸。
不大会儿功夫,他们那白皙的面庞,就变成了可怖的紫红色。
“滚!”李晔厌烦道。
“谢谢王公子宽恕。”那些儒士连滚带爬的跑了。
偌大屋中就剩下区先生一人,但他依旧气定神闲,看不出一点惊慌。
“今天的比试王公子胜出。不意,远在洛阳,吾还能得闻佳作,实在是不需此行也。”区先生轻笑道。
李晔拱手道:“王某有劳先生了。”
区先生一摆手道:“老朽不才,只能在**中厮混,能主持此次诗会,已经是三生有幸。”
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道:“但不知,王公子要如何处置杨茂安?”
李晔不屑道:“浮浪小人而已,薄惩即可。”
“甚好。”区先生说完站起身来,拱手道:“如此,老朽就告辞了。”
“且慢。”李晔笑道:“多谢区先生主持诗会,些许程仪还请笑纳。”
黄靖早已经准备好一个红包,双手捧着递过去。
“如此就谢过王公子了。”区先生接过红包,发现里面所装甚厚,脸上露出了几分喜意。
他看了一眼,还在抽泣的冯爱爱,又对李晔道:“王公子,爱爱姑娘……。”
李晔笑道:“是王某孟浪,才给姑娘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缠头钱一定会双倍奉上,下次文会的开销,王某也一力承当。”
区先生摇头道:“王公子有所不知,墙上的诗词虽然能让爱爱姑娘坐稳花魁之位,但此次得罪的儒士不少。
他们虽然不敢针对王公子,但对付一个弱女子却不会手下留情。”
张玉麟听了咬牙切齿道:“公子,区先生说得有理。
那些儒士大半阴险毒辣,明面上和和气气,背底一定会阴招迭出。
爱爱姑娘是个弱女子,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李晔愣住了。
他只想装装1,打打脸什么的,可没想到带一个女的回去。
而且对方只有16、7岁,还根本没有长开呢!
“我不是萝莉控,不是!”李晔心中发出呐喊。
“还请王公子周全,不然爱爱妹妹必然被那些儒生摧残。”**的小娘子纷纷跪下请求道。
“呃,不是吧!”李晔愣住了。
这一刻他想到了何惠儿,想到了皇长子李裕,想到……。
想得越多,负罪感越大,都特娘的要喘不过气了。
就在李晔觉得压力山大的时候,冯爱爱走到李晔面前,款款下拜道:“爱爱就托付王郎了。”
“别……。”李晔有些慌乱了。
“黄先生,王公子要给冯爱爱赎身,你我赶紧去办!”张玉麟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黄靖随即笑道:“垂青居的妈妈何在,给爱爱姑娘赎身,不知道所需几何?”
“你们要干什么?!”李晔瞪了那两个家伙一眼。
张玉麟笑道:“公子义救弱女子上岸,就是在士林中也是一段佳话。
我等能够参与期间,也是与有荣焉。”
黄靖道:“主母一直哀叹,公子勤于家事,对闺房之乐并不放在心上。
但此为开枝散叶的大事,决不可有一点马虎。
爱爱姑娘才色俱佳,入我家门楣并无不可。”
大唐的风气开放,对娶妻都没有太高的要求。
就连当今皇后,也不过是剑南郡的一个商贾女。
娶妻尚且如此宽松,就更别说是娶妾了。
最有代表性的,比如唐太宗娶自己弟妹、唐高宗娶老爹的小老婆、唐玄宗娶自己的儿媳妇。
他们的所作多为,归结成三个字,就是“唐乌龟”。
和这些先辈相比,李晔从**领走一个妹子,算个毛的事。
“某不是贱妾蒲柳之姿,入不得王公子的眼中。如此爱爱当寻一尼庵,余生当与青灯古佛为伴。”冯爱爱看李晔迟疑,眼泪又滚滚而落。
“先赎身,以后的事再说吧!”李晔到底心软,对黄靖说道。
经过刚才的事,妓院的老鸨子哪还敢刁难,报了一个公平的价格出来。
黄靖二话没说,吩咐手下一声,将十多个金锭放在老鸨的面前。
纸币确实方便,但是大额交易时,民间还是习惯用金子,这也算是特色了。
“公子,爱爱不是做梦吧!”
直到坐上那辆四轮马车,冯爱爱还像做梦一样,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
“爱爱姑娘尽管放心,我家公子就是个疼人的。虽然家财万贯,但只有正妻一人,妾室数人而已。”黄靖笑眯眯的说道。
“啪!”李晔伸手就给他脑门上来了一记,说道:“你还说?”
“嘿嘿嘿。”旁边的张玉麟捂嘴暗笑。
“还有你。”李晔也给了那家伙一下子。
现在他可是心乱如麻,毕竟早上又要惩罚礼部上表单的家伙,又跟何惠儿说什么不能沉迷女色。
结果这天还没有擦黑,他就带一个妹子回家。
莫名的,李晔想起两个字来。
“真香!”
“是不是王郎家的主母太凶?”
看李晔那踌躇的样子,冯爱爱的心又一次收紧。
跳出**那个苦海,最怕进的就是主母凶悍那个狼窝。
多少姐妹就是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最后走上自尽的道路。
就在揪心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住了。
紧接着,一个娇媚的声音传进冯爱爱的耳中。
“吾先看看,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美人,长得什么样子?”
“来了。”冯爱爱紧张得连气都不敢喘。
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只无助的小兔,正等着命运的审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