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竟然输了。”李松到现在还觉得难以置信。
在他的心目中,沙陀人一向凶悍。
但是这次对阵朱全忠,竟然全程被压着打,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朱全忠那厮的心太狠,居然在阵前摆了数万的填旋。李克用的主力被消耗个七七八八,那还怎么打下去。老实说,这个程度已经难能可贵了。”特战队长感慨道。
李松赞同道:“确实,如果没有前军的那几万人马的消耗,朱全忠绝对不是李克用的对手。不过这厮还真沉得住气,到了最后关头才放出自己的骑兵。”
特战队长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内地的马匹都是从陇右进口,朱全忠就是有钱也不见得能买到。再说了,他的骑兵大都是秦宗权的旧部,不到这个时候放出来,恐怕连一个回合都撑不到,就被李克用的铁林军干掉了。”
李松道:“归根结底,还是李克用太傲慢自大。如果他的骑兵再多1万,或者步卒再多万。某可以断定,朱全忠根本撑不下去。”
这一次大战,周边藩镇虽然也派了兵马,但他们就在远处静静的看着,既不准备增援朱全忠,也不追击李克用,仿佛整场大战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特战队长道:“看来朱全忠的处境也不妙,我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他就要应对周边的藩镇了。”
李松道:“这是自然,你看他已经收拢军队,显然是不想追击李克用。”
特战队长道:“咱们也走吧!到处都是兵马,很容易把咱们也暴露出来。”
“走!”李松说完,把桌上的东西收入一个竹筒里,这里面详细的记载了战役的全过程,相信会在将来发挥作用。
“把那几个狗贼的脑袋都砍了,尸体扔得凌乱一点,布置成被夜不收偷袭的样子。”特战队长说道。
朱全忠的军队是一个异类,为了防止士兵逃脱,军官会在士兵的脸上刺字。
这样一来,士兵就是逃跑也决计没有半点活路。
而他们记功是采用首级制,只要把那几个哨兵的脑袋割掉,就不会引来多余的目光。
特战队员们纷纷拔出匕首,在尸体的脖颈用力一切,就把脑袋拿在手里。
“磕磕。”
出乎意料的是,沙陀火长竟然没死。
此时,他已经冻得唇青脸白,眼看也活不成了。
“我来。”李松冷冷说道。
“汉……,赏爷爷一个……。”沙陀火长虽然已经神志不清,但是看到李松时,还是说出一句憋在心里很久的话。
“人都冻晕了,应该没什么感觉,还是送他上路吧!”特战队长说道。
“嚓!”李松的匕首一下子没入对方的脑袋。
或许是血液即将凝固,竟然没有流多少。
“愿你生生世世在地狱里受苦!”李松咒骂道。
虽然不知道这个沙陀火长杀了谁,但是山下山上的惨案,却绝对是这个人带头干的。
看周围收拾停当,李松淡淡的说道:“把他们的头带到山下,那些冤魂看了才能得到安息。”
说完,他从背囊里拿出一副滑雪板,这还是皇帝让人做的。
起初几天,李松并不适应,但现在已经须臾离开不得。
毕竟在冰天雪地里,也只有这种工具才能让人快速的移动。
“哗!”
特战小队的人顺着山坡急速滑下,没有用多少时间就到了小村外面。
“仇我们已经报了,诸位父老乡亲可以安息。”
李松说完,将手里的头颅扔在地上。
“唰。”
这时候,天上忽然下起鹅毛大雪,仿佛是老天在回应一般。
“走了!”李松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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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李克用大声说道,脸上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这一场大战,铁林军虽然拼掉了朱全忠的骑兵,但自身损失也高达八成。
“伤心动骨啊!”李克用的心在流血。
想要恢复铁林军的战斗力,至少也得两年的时间,而这还要投入无数的金钱、精力。
但是,这钱从哪里来呢?
李克用咬了一下嘴唇,恶狠狠的说道:“抢,爷爷四处去抢!”
“父亲,保重啊!”一旁的李嗣昭看李克用神色有异,不禁轻声劝慰道。
李克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喝道:“没听你的话,爷爷就吃了败仗。现在,你总该开心了吧?”
李嗣昭连忙跳下马背,“噗通”一下跪倒在路边,“砰砰”的磕着响头。
直到头上变得血肉模糊,他才用凄楚的声音说道:“儿子哪里敢埋怨父亲,只是这天寒地冻的,还请父亲注意身体。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儿子可怎么交代啊!”
“好歹?爷爷就教你什么叫好歹!”李克用举起了手里的马鞭,但是看周围的士兵脸上纷纷露出不忍心的神色,他只得忍气吞声道:“起来吧,怎么说你也是大郎君,跪跪拜拜的成何体统?回军的一切事项都由你安排,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不然爷爷要你的命!”
“得令!”李嗣昭一愣。
但他立刻从地上蹦起来,一个纵身就跳到马背上,随即奔向队伍的最前方。
“大郎宽厚知人,托付他行军的事,就绝对不会有一点差错。”盖寓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身后。
李克用头也没回的说道:“宽厚?寡人觉得他就是柔弱,根本不是做大事的主!还是管点小事情好,今后就不要再独立领军了。”
盖寓也不好再劝什么,又把话题转到别的方面。
“大王,士兵中有不少伤者,这冰天雪地的恐怕会冻死大半,这可如何是好?”
李克用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看左右没有外人,才阴测测的说道:“那就全部冻死好了,爷爷有的是人,还差这些伤兵?”
盖寓急忙道:“这样做不妥吧,士兵看到昔日的袍泽被这样处理,恐怕军心会一落千丈。再说,咱们是新败之兵,倘若李罕之真要造反……。”
“慎言!”李克用打断了他的话,看别人没有注意这边,又小声说道:“河阳还有鸦军,还有吾儿李存孝。李罕之就是三头六臂,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寡人还巴不得他造反,这样咱们就有借口进攻合阳,顺带把河南府也抢一遍。”
盖寓叹气道:“真的只能这样吗?”
李克用冷笑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不狠一点,咱们还怎么东山再起?这次朱全忠没有赶来,是他的地盘不稳。如果不利用这段时间恢复元气,今后恐怕会更落入下风。盖寓,收起你的所谓仁义之心。咱们本来就是狼的后代,如果不找几个人吃,那岂不是成了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