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头倔驴子,就忍一口气行不行,惹这么大的麻烦!”
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吴老四指着徐二栓懊恼的说道。
检察院如今风头无两,据说连院长都是皇帝点的将,下面的属官更是年轻有为之辈。
像今天来的这个人,年纪顶多0出头但已经担任司长的职务,将来还不知道如何呢!
徐二栓冷着脸没有说一个字,扭头离开了拘留室。
外面,芸小娘还在安慰保儿,看得出她们受惊不小。
“有我在,不用怕。”徐二栓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芸小娘捋了捋额头那些散乱的头发,歉意的说道:“二栓哥,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徐二栓摇了摇头,问道:“那个胖大妇人是怎么回事?”
芸小娘的脸上立刻露出几分惊恐,磕磕巴巴的说道:“他是运昌的后娘,嫁到朱家时已经有自己的儿子。等到我公公辞世之后,便把运昌两兄弟赶出家门。运昌后来在汤饼店做学徒,他的弟弟却不幸病死。
运昌从小店做起,慢慢的有了五间铺面、一套宅院。而运昌后娘的儿子却嗜好赌博,搞的家徒四壁。但在运昌亡殁之前,两家并没有任何来往。在前几日,运昌后娘出现在门口。口口声声的要领回保儿,说是不能让朱家绝了后。并让奴奴改嫁,不要再独守空房。
奴奴说死了也不同意,她就天天来家里吵闹,好几次都动手打人。奴奴也没想到,这一次居然会直接动手抢人。”
“那老贱货是看上了房产。”吴老四不知何时走到身边,听芸小娘说完,他忽然插话道。
如今长安的房产是一天一个价,年初到时候,安邑坊一家小院、百贯就可以买下,现在已经涨到5万元以上,折合就是5百贯,相当于翻了一倍。
铺面的价格那就更高了,最低都在10万元以上,朱家老店的位置好,至少在0万元以上。
这样的一笔大钱,朱运昌的后娘不眼红才怪。
“难怪她要来争夺保儿。”徐二栓皱着眉头说道。
芸小娘有些害怕的问道:“四哥、二栓哥奴奴该怎么办?听说朱运昌后娘的弟弟现在做了大官,如果他也插手的话,奴奴可不是对手啊!”
徐二栓当即笑道:“有咱们帮衬你还怕什么?雪越来越大了,可别冻着保儿。要不,某先送你们母子回家。晚上把门户都闭好了,踏踏实实的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做计较。”
芸小娘看了一眼屋外,果然是雪花飘飞。
而怀里的保儿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寒冷,蜷缩成一团不说,身体还瑟瑟发抖。
“那就麻烦二栓哥了。”
“没事。”徐二栓轻声说道。
“咯吱,咯吱。”
街上的白雪已经没过脚踝,娇小玲珑的芸小娘已经走不稳了。
保儿感受到寒冷,一双小手紧紧的将她抱住,这更增加了行走的难度。
“哎呀。”
就在这时,她忽然滑了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
“小心。”在一旁撑伞的徐二栓,将手中油布伞一扔,一把搂住芸小娘的纤腰。
“哗。”
寂寞如此,两人还是滑出一尺多远才重新站稳。
“二……,二栓哥,快把奴奴放开,要是给人看见了,会说你闲话的。”芸小娘急急忙忙的说道。
有力的胳膊。
宽厚的肩膀。
成熟的气味。
是那么的让人迷醉,但这些都不再属于一个小寡妇。
芸小娘能做的就是逃避,以免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
“别说话,都冻成大冰坨子了。”徐二栓嗔怪的说道。
他穿着的大衣脱下,披在芸小娘的身上,又回头将地上的伞捡起来。
“呀!”只是他们三人没走出几步,芸小娘差点又再次摔倒。
“嘿。”
徐二栓皱了一下眉头,干脆把娇小芸小娘拦腰抱住,大步的往朱家老店走去。
“二栓哥,快把奴奴……。”芸小娘羞得面红耳赤,虽然她的手脚还在扭动,但说不出来是挣扎,还是找寻温暖的港湾。
“别说话。”徐二栓温声说道。
此时他的心里涌出一股异样,似乎愿意抱着这个女人永远的走下去。
“嗯。”芸小娘顺从的回答道。
她的耳朵贴在肌肉隆起的胸膛上,细细的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声。
“咚咚咚。”
这时,芸小娘觉得已经失去的心,慢慢又变得温暖起来。
而在徐二栓离开以后,她蜷缩在被子里轻轻的笑着,仿佛又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
“英雄救美现在救完了,后面的事还怎么办?”吴老四愁眉苦脸道。
关在拘留室的胖大妇人还在大吵大嚷,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嘴里的话已经变了味道。
不再像刚才那样喊打喊杀,而是一个劲的强调,自己看孙儿并没有犯法。
“有人通了消息。”这是徐二栓脑中的第一个念头。
“废话。”吴老四恨恨说道:“小子,知道厉害了吧!”
这么快就作出反应,看着那人的力量非同小可,恐怕到天亮的时候,还会有更多的坏消息传来。
“没什么,一人做事一人担。四哥,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了。”徐二栓决绝的说道。
“徐二栓说你傻,你还真傻啊!”吴老四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徐二栓骂道:“你小子真以为这件事那么好摆平?检察院刚刚组建,正要找一批出头鸟收拾,你可别成了他们的目标。”
徐二栓不置可否的笑笑,说道:“大不了,我回家种地去,也省得在这里没日没夜的干。”
“哗啦!”
说完,徐二栓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然后指着吴老四骂道:“吴老四,警局办事讲的是规矩,你私自放人的事,我会如实上报。”
“你……。”吴老四气得七窍生烟。
徐二栓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将别人的火力全都吸引过来,从而给所里的其他人开罪。
“你干嘛这么傻?”吴老四小声喝问道。
“什么也别说了,所里没有你不行。”徐二栓轻描淡写道。
“少了你就行?”吴老四又是一声咆哮。
徐二栓笑了笑,说道:“几个月前,我只是一个不识字的农民。在城里混不下去,还可以回去种地。可老头你就不行了,好吃懒做,肚子跟蛤蟆一样,种地会饿死的。”
“你才老头呢!”吴老四说道:“先别自暴自弃,爷爷也是玉麟局长手下出来的,真要不行了,就去求他一次。这点面子,他还是会给老兄弟的。”
徐二栓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一句话。
屋外雪越来越大,似乎预示着明天的不平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