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一军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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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

就在李晔在务本楼长篇大论的时候,陆彦正在那儿跳脚。

连续的作战之后,第一旅的火药数量已经到了极为危险的地步。

如果再不进行补充,士兵手里的火枪就成了烧火棍子。

“参谋长,第五营已经赶到……。”

听到传令兵的话,陆彦急急问道道:“他们还剩下多少火药?”

传令兵小声说道:“第五营参谋报告说,还剩下半个基数,他们遇到了一个营寨……。”

“狗屁!”陆彦大喝道:“第五营进攻的地方是金州,哪儿挨着山南西道,本来就没有布置多少人马。这些兔崽子一定又搞实战演习了,不然怎么会损耗那么多。告诉第五营营长金大光,写一份详细报告交上来。”

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李绅说道:“算了,搞实弹演习也是应该的。这段时间,弟兄们都把力气花到脚上去了。再不开上几枪,恐怕下一次战斗连人都打不准。”

陆彦皱眉说道:“军长的话虽然在理,可大战在即,如果没有火药怎么打败韩建。那个混蛋可比王建还要厉害,更不是神策军那种废柴能比拟的。”

李绅冷冷一笑道:“没有火药咱们就打不了仗了?要我看,先把那些混蛋放近了,打一排枪之后,就和韩建拼刺刀。

陆参谋长,士兵们也该见见血了,每次都是靠炮轰,那些小崽子都懈怠了。现在对练习拼刺也没有那么上心,就指望炮兵杀敌呢!”

陆彦苦笑道:“军长,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征战,士兵已经减员到4900余人。虽然有补充兵营支撑,但后备兵员人数已经降到800。再拼刺刀的话,第一旅又得缩编成营了。”

李绅怒道:“那怎么办,总不能让第一旅当缩头乌龟吧?再说了,圣上的圣旨已经说得分明,要咱们尽快结束战斗。陆参谋长,你倒是拿出一个章程来,否则就要耽误正事了。”

陆彦道:“现在还有两个营未曾赶回,如果按照计划,恐怕还要4天的时间,咱们还是找总参谋部伸手吧!”

李绅来回踱了几步,道:“也只能这样了,让人发十万火急,至少后天运来两个基数的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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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找某要火药,某又不是神仙,去哪儿给他们找?”张濬接到奏报也是急得团团转。

长安的硝石、硫磺都是从外面运回来的,在大战之处就以极高的价格被采购一空。

光这还不算,东厂甚至派人到周边州县购买,可这依旧不能满足军队的需求。

“总参谋长,这可怎么办呢?”几个下属也焦急的问道。

十万火急的军报到京之后要被抄成三份,分别送到皇宫、内阁、总参谋部。

也就是说,京中的主脑都知道其中的内容了。

“面圣吧!”张濬无可奈何的说道。

总参谋部就在兴庆宫的对面,本来需要花太长的时间就能赶到。

只是最近都在搞下水道建设,进出就很不方便。

摇晃的跳板并没有让张濬感到恐惧,他一溜小跑来到务本楼,发现内阁五相罕见的齐聚一堂。

李晔笑道:“正要派人去请,没想到张总参谋长自己却到了,今天咱们就议一下火药的问题。杜相是内阁之首,不知道可有什么建议?”

杜让能道:“圣上,目前配制火药缺的是硝石、硫磺。臣已经发文裴枢,必须与王重盈达成协议,在年内尽可能多的购买硫磺。”

河中澄城是周边硫磺的主产地,本来属于同州,不过被王重荣派兵占领,现在依旧在王家的势力范围。

不过,朝廷和王家的关系还算不错,购买硫磺应该不是难事。

张濬皱眉说道:“圣上、杜相,硫磺还有不少结余,细炭更是堆积如山,现在缺的是硝石啊!职下已经想了无数的办法,可惜没有一个奏效的。”

李晔朝四周看了一眼,说道:“大学城方面也没有消息吗?”

杜让能道:“学生们做了不少实验,硝石的纯度如今越来越高。可如果没有硝石的来源,这也是无用之功。圣上,现在硝石的价格上涨太快,如今已经达到一两一贯,采购处已经快买不起了。”

李晔难以置信的说道:“硝石就是一种寻常之物,如何就炒到这么高的价格了?”

“寻常之物?”张濬听了一手扶额。

没错,皇帝确实是使用火药的倡导者,但他的认知似乎有偏差。

要知道,硝石都长在外域丛山峻岭之中,开采的成本极为高昂。

“怎么?”李晔发觉大殿瞬间就静下去,有些诧异的问道:“朕说得不对吗?”

杜让能眼睛珠子一转,笑道:“硝石确实是寻常之物,但是长安周边并不出产,是以价格高昂。”

他到底是个旧官僚,虽然贵为一国首相,但也绝不会直斥皇帝的错误。

“对对,杜相说得太对了。”这个答案实在让人拍案叫绝,殿中立刻响起一阵附和声。

看到这个结果,李晔暗暗叹了口气,道:“这并不是说笑,请诸位随朕走一趟。”

说完李晔拔脚走出殿外,他的第一个目的地是马棚。

这儿养了近百匹好马,虽然有专人看管,但那味道也算不上好。

“硝石和马棚有什么联系?”

就在那些大臣丈二金刚摸不着头时候,李晔指着墙角的一层白灰说道:“来人,把马棚这样的灰土全部收集起来。”

这个举动让大臣们更是迷茫,但他们也聪明的闭上嘴。

毕竟皇帝要是出了丑,他们这些重臣也没面子。

可惜这样的举动并没有让李晔收敛,他又领着大臣走遍皇宫,甚至连下人的茅厕也不放过。

就在大臣们被熏得恶心的时候,李晔让人将那些挖来的土,全都倒进一个个装满开水大桶中。

一群士兵立刻用手中的木棍搅拌,那种怪异的味道可比外面下水道的冲多了。

张濬实在憋不住了,小声问道:“圣上这是……。”

李晔没有回答,而是让那些士兵将冒着白气的水倒出来。

“把泥沙过滤干净。”

“哗,哗。”泥水经过一次次的过滤、澄清,渐渐变得清冽起来。

不过,人们看着这些水,还是不知道皇帝的用意。

李晔也没有解释,说道:“生火熬煮。”

士兵们赶紧搭起一口大灶,将那些清水倒进一个三足铁锅中。

水很快就被烧开,随着气泡不停的翻涌,锅里的东西越来越粘稠,最后变成了一些晶体。

“咦!”张濬两步冲过去,也顾不得烫,用手抓了一把,然后呲牙咧嘴的说道:“是硝石,真的是硝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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