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扫沼怪的过程乏善可陈,大体上可以归结为:发现目标——投火——目标消失这三步。毕竟这些沼怪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星精英,稍弱一些的甚至只有一星普通水平。面对具备三星层次战斗力的苏行根本就只有被碾压的份。
拉索所处的这片区域里一共清理出了十多头沼怪,为苏行带来了二百多数据币的收入,算是好好安慰了一下他干瘪的钱包。
啪嚓一声,他一脚踢飞了最后一头沼怪的脑袋,喘了口气:“拉索,带路吧,我们去无回之都。”
它毕恭毕敬地伏下身子,无比谦卑地答到:“好的大人,没问题大人。”
一位活生生的持火者!能够与他同行,这就仿佛是数百年前那波澜壮阔的时代,拉伦家族的先辈们载着神民于天空中翱翔,毁灭一切敢于挑衅他们的魔怪,那是拉伦家族最辉煌的时刻。它激动的无法自己,恍惚中,它有种感觉,这将是一个新传奇的开始……
苏行有些无语的看着面前的大鸟,它嘎嘎傻笑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事儿,注意力完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只得重重咳了一声,将它从美梦中惊醒。
“走了,别发愣了!”
拉索的背部有着两个微妙的凹陷,恰好可以坐下两个人。苏行抱着奇迹坐在上头,两个飞行机人用绳子绑着拖在拉索双脚上,就这么开始了漫长的天空之路。
它稳定的飞行在三百米高度,不紧不慢地从森林中飞出,开始穿越炎热的荒漠地区。
天空中旅程枯燥无味,再加上地面上那永远一成不变的黄沙,只是飞了两个小时,苏行觉得很是烦躁,就连奇迹在怀里蹭来蹭去都无法缓解这种莫名的焦躁。
这一片大沙漠的形成原因并不是苏行之前所认为的那样是由于病毒种所造成的破坏所导致。而是因为炎柱在数十年时间里烤干了方圆数百公里范围内所有湖泊河流,硬生生在原本茂密的维达尔大森林中烧出了这么一片荒漠来。
维达尔,对苏行来说,这是又一个熟悉的名字。森林之神,同时也是神话中“新世界”的统御者之一。
不过这么一来,苏行心里头的疑问倒是越来越多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在天空海海底最深之处某个无法用常理推断的空间之中。且不论他们当年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数据世界与现实世界的重合度未免太高了吧!
矮人当初在网吧里被吓得魂飞魄散还可以用信息干涉强烈来解释。可这地方如果真的是按照北欧神话那一套流程走下来,人类建立起数据网络的时间无论如何也对不上号的吧!除非整个千万年的历史被浓缩在短短数十年中,但是这也说不通啊。
问题很简单,作为两个相对独立的世界,数据世界虽然是从现实世界身上重新生长出来的,可事实上,它们彼此之间的影响力却并不如何强。
就好比火狐灵的特殊能力:擦写,那也是要它离开数据世界,来到现世之后才能够发挥作用的,从本质上来说,这个能力就像是一个任何防火墙都无法发觉的超级黑客对数据进行了精确处理。如果它身处数据世界之中,那么这个能力就毫无用处。
而这仅仅只是狮城市的一个小小城区局域网络的聚合体领主。
苏行虽然不知道九大国度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数据世界之中的信息干涉结果。可他明白一点,即使现实之中那个东西彻底消失了!没有了!也不可能对已经诞生的九大国度和世界树造成多大伤害。更不用说诞生出一个完全与神话故事一模一样的世界了。这就像果实成熟并被摘下之后,土壤再怎么被污染,也不会影响到之前的果实质量。
也许这些诞生出的生命会在外形上受到一些影响,也许他们的言行会有一些类似人们梦想中的神明,可不管怎么样,有一点是不会改变的,他们并不是人类思想的傀儡。
除非,这个世界从诞生之时起就被注定了他的命运。
苏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从背后生出。
不过,再仔细想想,苏行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过于悲观了。目前,他对于这个救赎之地的所有信息都还只是一知半解,更何况这里在数百年之前就被病毒种洗了一次,所谓的历史也变得残破不堪,现在下结论也实在是为时尚早。
不比苏行心事重重,拉索倒是显得格外兴奋。
它在飞行的同时,哼着一首奇怪的歌谣。歌声里充满了一种令人心情澎湃的豪气与乐观,听的苏行也跟着哼了起来。说来也怪,哼着哼着,苏行居然不觉得烦躁了,整个人就像被鼓足了干劲,一扫刚刚的低落与悲观。
晴朗而无云的天空中,金灿灿的大鸟扇着翅膀飞过,随之而来的还有撕心裂肺的歌声,或者说,吼叫声?
“伊米尔的后裔无所畏惧,”
“瓦尔哈拉的光芒指引勇武英魂,”
“战斗吧!”
“为了战士的荣誉,”
“战斗吧!”
“为了杯中的美酒,”
“瓦尔基里的笑容只为最勇敢者绽放!”
......
吼了一路,终于在苏行嗓子都快哑了的时候,地平线上远远出现了一抹鲜血般的嫣红。
拉索迫不及待的叫了起来:“快看,那就是无回之都的南面,赤之墙!再过去一些,就可以看到炎柱和深渊了!”一边叫着,它加快了速度,开始最后的冲刺。
随着距离的拉近,苏行终于看到了拉索所说的赤之墙是什么样子的。
那是一堵至少有一百米高的平整墙壁,厚度暂时不得而知。它没有半点倾斜,通体鲜红的墙体上,用暗色的颜料描绘出了意味不明的装饰图案。简单的圆形与线条组成了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某种仪式用的图腾。
每一个墙垛,每一处塔楼,甚至就连塔楼上的窗口和飘扬的旗帜都是四四方方,就仿佛建造这堵城墙的人有某种强迫症一般,却又流露出一种简洁的几何之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