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早已暗中防备着胡峰的一举一动,忽然见他笑了,只道他要出手相帮了。
“不归散人,双方公平比试,你不会也想掺和进去吧!”
“呵呵,白胜,你不用对贫道用这种小心思,真要动手,贫道也不会等到现在了!一起看看吧,这对你而言也是有好处的!”
“胡峰,本少虽然没听说过你的名头,但就当日你那一手虚张声势可是佩服的紧!”
胡峰听了点点头,听其言好像还是不放心自己。若是换个身份,想来自已也会如此考虑。因此他对白胜的表现更加满意了。
“你可以放心,贫道说不出手就不出手!你们二人都是贫道选中的人,所以贫道是不会害你们。如今的武林是大不如前了!自百家将争斗引入江湖,中原武林便越发的没了它的本色!”
白胜还是不信他,只是盯着他,不去理会打斗的二人,这让胡峰有些不满。他是强势之人,容不得他人忤逆自己。这一点除了在萧瑶面前打了折扣外,还从没任何意外。
“也罢,江湖还是以实力为尊!贫道便让你见识见识贫道的手段!”
白胜双目微眯,暗道这胡峰看来是真要插手了。如此是否意味着叶秋那边即将得手?可是还没等他想清楚,胡峰便出招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将胡峰的实力估算的高出正常很多了。可等他见其出手,方才明白自己是如何的无知。
虽然双方年龄相差不大,但就修为而言,两人相差又企能用一筹二筹来形容!他出手的速度太快了,自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胡峰那手中的树枝已经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他终于明白了那天山上那些胡人身上为何只一处伤。就这速度,天下又有几人能挡。
收回了树枝,胡峰站到了白胜的身边,这此白胜没有任何的防备了。正好胡峰所说他真要动手,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看看吧,这对你有好处!瑶瑶功夫虽说还不到家,但就叶秋的身手,还真是拿她没有办法!贫道无事,正好可以跟你聊聊这江湖上的事。”
白胜有些诧异的看了胡峰一眼,而后便望向那打斗中的两道身影。但胡峰知道他的耳朵却是留在了此处。
“知道江湖南北对峙的局面是如何形成的吗?这是天王塚多年来苦心经营的成果!”
“为什么?”
“你认为江湖与朝庭是什么关系?”
“有关系吗?”
“有!一明一暗。但不论这一明一暗再如何争,那也是我们汉人的家事。也就是说江湖与朝庭说到底都是我们汉人的力量。只可惜在明的力量被百家耗得差不多了,如今他们又想来搞乱汉人暗中的力量!”
“本少听不明白!”
“诸子百家之争由来已久,自其于春秋战国萌芽始,各方争论便一直不休。诸子认为理不辩不明,于是各家各派都极力的推行自已的理论,以期压倒其它学派思想,奠定自身正统的学术地位。因此各家学派于当时大放异彩,成为名垂青史的‘百家争鸣’。”
“这跟你想说的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各派学术皆有其优劣,是以从无哪家可力压群雄,也因此各家之争积怨越深。直至始皇大帝横空出世,以先辈数代积累为本一统天下,结束乱世的纷争,将各家学派纳入麾下。大帝本以为各学派在自己麾下可以安份,不想各派仍在暗中争斗不止,又因百家之儒数次违逆大帝之意。于是在其于各派的推波助澜下,大帝下达了‘焚书坑儒’。这便是之后所有事的真正起因。”
“什么事?”
“儒家奉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秦灭汉立儒家掌国之重器,借汉武大帝之手推行‘罴黜百家,独尊儒术’这一国策,使除儒学外的各家几近灭绝,民间更流传着“世上万般皆下品,人间唯有读书高”的说法。各家虽是不愤,但儒家手执大义不能硬拼,各家只得由明转暗。”
“这就是江湖百家的由来?”
“不是,那时江湖还没有圣门百家!三国乱世出现,江湖传言便是百家发起的一次对儒家的反击。被贬为九流的各家活越于中原大地,四处跟儒家发难。但最后还是儒家胜了。但也因此汉人的实力急剧下滑,然后才有胡人南下牧马,有了五胡乱华之事!”
“可是好像书上不是这么说的!”
“史书是百家中的史家记的!五胡乱华为我汉民族空前浩劫,百家无法只能尽弃前嫌,再度连手!兵家连合其余各家发出了“杀胡令”,为汉人争取了少许生存空间,儒家“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思想发挥出它的力量……经几代人的努力,汉族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发族融合。到最后,这片土地上只余下了一个民族——大汉民族。”
“你还是没说江湖百家是怎么来的!”
“我汉族进入隋朝,经过多年的休养恢复了不少元气,各派也是!只是他们也知前事的浩劫,所以便相约入江湖一争高低,这便是真正的江湖百家由来!你可以去问问老一辈的江湖武者,有多少人承认他们百家的存在?只不过后辈不肖,加上百家也确实强大。所以老一辈的武者无奈之下只能做到将江湖弄成现在这个模样!”
“太令人费解了!”
“你不信?江湖本热血,但你觉得如今这中原武林有吗?现在武林是说得都是些什么?‘上穷碧落下黄泉’,可笑!中原武林竟为妇儒所引领,滑天下之大稽!何为侠?以武犯禁是为侠!凭什么犯禁?真是凭武?凭的是勇者之心,凭的是不屈的傲骨!为什么要犯禁?那是为了激活埋藏在骨髓里的无畏!”
“你说得本少听不明白!”
“贫道没指望你能马上明白!但你应该有自己的见解!说这些只是让你知道,想要见识真正的江湖中人,中原是不多见了!”
“你不是中原人?”
“是,但贫道只认自己是北方豪杰,而非南方武者!”
“有区别吗?”
“等你去见北方,便会明白有什么区别了!贫道记得你们本在江陵,怎么跑到这来了?”
“可以不说嘛?”
“可以,但之后贫道会自己查!”
“我们被逼无奈,只能逃往北方!”
“什么!”胡峰盛怒,“怎么回事?”
“你一定要本少说?”
“说!”
“我们惹上了百家!”
“你们的事贫道已经为你们解决了,他们怎么还这么不依不饶?”
“事实上是我们去惹他们的!”
“嗯?”
“算了,不说了!你真想知道自己去查好了,有些事本少自己也不好明说!”
“贫道自会去了解!武林大会怎么样?”
“不知道!”
“这又事怎么回事?”
“推迟了。”
“推迟了?知道什么原因吗?”
“不知道!听家少家主说好像是因为你!”
胡峰听了笑了笑,就知道百家这次又是在玩花样,也罢!贫道今次便叫你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白胜听不到胡峰在说话,便问道:“怎么不说了?”
“你想听什么?”
“你为什么要将这些事情告诉我们?”
“其实这些事情贫道愿意跟任何人说,但真正相信的又有几人?世人皆是善忘的!再者百家之人也却为我汉族做了不少事!也因此我等天王塚势力才会认由它们在中原南方乱闹。只要它们不过份,我们北地江湖是不去理会他们的。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做得有些过了,所以我们不得不过来提醒他们一下!”
“你们北方人也很自私!”
“噢?这话怎么说?”
“任由南方局势糜烂!”
“呵呵,看来你是信了贫道所说的。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已经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可是如此对我们南方群雄不公!”
“南方真有群雄?”
“怎么没有!”
“或许有吧!但这又如何?叫我北方豪杰‘入侵’南方江湖?”
白胜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正如胡峰所言,北方武者只要一来南方,便会有群起而攻之的情况。真要是寄希望于北方,还真不现实。但北方就没有错吗?
好像看出了白胜的不愤,胡峰想了想还是道:“知道如今江湖的第一高手是谁吗?”
白胜听了眼前一亮道:“知道!‘茫茫江湖武者路,淡淡武林腥风雨;皎皎星河无尽辉,渺渺云烟岳峰道。’武尊岳峰!”
他之所以开心,更多的是因为岳峰是他们南方武者。听胡峰说得南方如此不堪,而北方又如此厉害,他作为南方的武者自是很憋屈。可如今听胡峰提起岳峰来,他的那一丝荣耀便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北方厉害又如何,江湖第一人便是我们南方的武者。
胡峰见他的神情,哪还有什么不明白了。
“他出自天王塚,原名岳云烟!但他却为天王塚众人所弃。有机会你可以问一问他,这一生可曾后悔过!”
“怎么回事?!”
“你不会想知道的,又何必再问!他们停下来了!”
白胜知他这是不想再说了,便也不再追问。他的心乱了,吴怀仁所说的什么江湖秘辛如今看来真是一分不值,他也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