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第一次交战的地点在乳峰山,清军被以逸待劳的明军给打的溃败而逃。
兵部职方主事马绍愉急忙劝洪承畴进军趁胜追击,洪承畴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并没有开始贸然前进,而是驻扎在松山城内,继续观望清军的动静。
马绍愉心中不忿就写信给陈新甲污蔑洪承畴胆小不敢进军。
在马绍愉的怂恿下,兵部尚书陈新甲则以兵多饷艰为由,让洪承畴速战速决,催促迅速进军。
将在外君命都可以有所不受,更别说是文人陈新甲了,见洪承畴根本不买自己的帐,无奈之下,陈新家只好给崇祯帝打消报告,崇祯当即诏令洪承畴“刻期进兵”,同时分别任命让马绍愉监督。
洪承畴十分无奈,看着崇祯奏折里写的,反贼李自成的大军已经灭了林丹汗收了漠南蒙古人马,而且与此同时宋献策已经昼夜不停的攻打开封。
杨嗣昌已经顶不住,上书准备以身殉国了。
崇祯这么做的原因不是以为陈新甲的小报告,而是因为中原内地已经遭到李自成大军的进攻,朝不保夕,他急于抽调这些士兵去内地平乱。
洪承畴默然无语,这个原因的话他无法拒绝,在他看来贸然出兵和皇太极决一死战,双方人数差不多的情况下,胜算堪忧。
皇太极出战失利并不以为意,打听到了洪承畴急于进军的意图,是因为大明中原腹地反贼再起,朝廷已经无兵围剿,所以急于解决辽东战事抽调兵力剿寇。
得知明军很急的这个消息,皇太极顿时不着急了,他暗叫侥幸,心里叹息有朝一日纵横中原大地的时候,一定要和这李自成好好的喝上一杯,但是前提是在希望这个李自成能挺住,造反的动静更大一些。
不过此刻却是顾不得多想,皇太极和他的狗头军师范文程即刻调整方略,分兵驻王宝山、壮镇台等军事要地就地挖壕结寨坚守。
这样一来除了松山后面一块,清军对松山一线的洪承畴部形成半包围,而且不仅如此,松山后面的宁远也有豪格在不停的骚扰攻打。
同时皇太极不正面作战,他利用骑兵优势不时出击截断松山要路,使得明军给养补充困难。
这一军事布局很高明,直接把洪承畴原来固守的心思打破了,不过自从接到崇祯的圣旨一来,洪承畴也变了意图和清军死磕正合他的心意。
打是要打的,皇太极由正面硬攻变成了骚扰战,洪承畴就吃不消了。
洪承畴的军队硬攻营寨损失不小,而且久攻不下,范文程这一招算是起了作用。
而且在明军撤退的时候,犀利的建奴骑兵又开始进行了可恶的骚扰之战,一来一往,洪承畴的损失可不小。
毕竟以前坚守的时候,是清军来攻打明军的城池,大家能够齐心协力共同坚守,因为没有重型武器大炮,守城的必然损失要小。
同样的你明军要主动去攻打清军的营寨,也是进攻方损失多,而且这些部队大部分都是新招募的壮丁,混口饭吃,饷银都发不全,怎么会全身心的卖命!
他们也是听从了鞑子的可怕,所以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踌躇不前,疲于往后跑。
洪承畴毕竟是剿灭农民军出身,习惯了他们的战斗力,可如今自己指挥起来类似于农民军的队伍和兵强马壮的建奴打,又是一个道理。
想当年孙承宗、袁崇焕等明将都不敢全力和清兵大规模的在野外作战,更别谈去主动攻击他们的清军营寨了。
因为万一他们不顾伤亡打进去,伤亡太大,这种伤亡对明军来说是不可承受之重,所以袁崇焕才会提出五年平辽,其目的就是在以图休养生息,秣兵厉马,毕其功于一役!
洪承畴见这些天的攻击没有任何效果,而且徒增伤亡顿时急忙招众将商议。
众将面对皇太极的这种策略一筹莫展,以想一野外硬钢的骑兵部队反而保守起来,同时再加上清军不断反击导致明军损失加大,伤亡比已经变成了一比二。
见众将都苦无良策,洪承畴就知道崇祯想要的速战速决速战速决已经不可能。
清军三面下寨,一里以寨,洪承畴只能以左右先锋和中军大营来相对应的进攻。
每次攻击,无论战况如何,他都下令各部严防死守,不能让清军得到偷袭的机会,如果那一路被攻击了,这三营必须互相策应,希冀慢慢的消灭清军的机动性骑兵部队。
但是如此持久战的最重要的问题就是粮草的供应。
洪承畴他让白广恩防守粮草,避免清军来劫粮草,同时注意粮草物资的储备,以防不时之需。
这一波操作却是能体现洪承畴身为明将的意识,行军打仗,粮草先动,这是亘古未变的道理。
但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不论多么强大的队伍乃至王朝,哪怕敌人再可怕也有翻转转败为胜之机,唯有一种是不可粘逆转的,那就是猪队友。
何为猪队友?
自然就是说的白光恩这类贪生怕死的武将。
白光恩这个人刚开始的时候从混天猴为盗,在洪承畴击破广恩于平凉后降明,授予都司。
刚开始的时候白光恩随大部队一起奋勇拼杀,杀的清军溃败,的确有战功,又授予为援剿总兵。
这也是为什么洪承畴让白光恩镇守粮仓的原因。
粮仓的位置十分隐秘,在锦州西渤海边的笔架山上,这里地势易守难攻,再加上白光恩本部三千人马驻扎,没有数万人是攻克不下来的。
白光恩有个儿子叫白良弼,自小苦日子过多了,好吃的吃的不多。
到了粮仓以后,有酒有肉就自己喝也没有意思。
有句话说的好,叫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所以白良弼就叫了白光恩一起来喝酒吃肉。
白光恩盗匪出身,羡慕的日子就是整天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如今有这种感觉焉能不答应。
于是父子俩天天就来这么一顿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