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帝得到消息后大悦,这姜让投降把孙传庭的计策大乱,这曹文诏和左良玉突然建功却是意外之喜。
崇祯在对孙传庭的回复里,加封曹文诏太子太保,左都督,同时赐蟒玉铁券,其麾下的文武按照他所上的奏折里让吏部、兵部如实恩准。
一时之间,陕西风声鹤唳,皆听到了曹文诏的名声。
是以大顺两年,崇祯4年冬,宋献策率领大军度过黄河,然后命令制将军马维兴先行率领骑兵8000直向济源大道浩浩荡荡的杀了过去。
当时的巡抚河南的是佥都御史樊尚、巡按河南监察御史张任学。
这樊尚大体不是个碌碌之辈,但是做事循规蹈矩,不懂变通,因此生平无建树。
但是这张任学确是个有本事的人,天启五年进士,任御史一职位。他巡按两淮时,原有蒙冤判死刑者数十人,他一丝不苟勘得实情,上其状,皆免死。
崇祯帝知道他的名声,任他为河南巡按。
此二人闻得流寇犯境,灵、阌二县相继失守,这一惊非同小可,原来张献忠和高迎祥所率不过残兵威胁有限,在河南同样是被打的抱头鼠窜。
可李自成的军队不一样,数万人训练有素的大军攻河南这可是非同小可。
崇祯听到后,害怕杨嗣昌力有不逮,山西既平,陕西一时半会还不会有什么结果,就直接调左良玉去河南平叛。
巡抚樊尚见朝廷军队久久不到,只好同张任学商量如何退敌。
“不如我们让各州县闭门不出,依靠城池固守,能拖住李贼进军的步伐,如此待朝廷大军来援,这样损失会小一点吧!”樊尚在巡抚府议事厅首先提出自己的看法。
下面的文武官员都是久未动武之辈,一听此言顿时纷纷附和。
张任学见状叹了口气说道“诸位,我们身为朝廷大臣,必须不怕危险,敌人的大军如此声势浩大,我们可以坐视不理嘛!如此不是更助长了贼军的气焰,那府县还有何人敢阻挡呢!”
樊尚冷笑一声说道“大话谁都会说,且不说李贼,那高、张二贼入河南小半年之久了,虽说被我们围剿打残,但何曾彻底剿灭过,反贼狡猾,四处逃窜,尚且令我们顾此失彼,这李贼数万大军来袭,我们如何能正面抵抗,只能是坚守城池,保住有生力量等到朝廷来援”。
“你身为巡抚,怎么会有如此消极避战的想法,那李自成不过拥有关中之地,就敢坐地称王,现如今来犯河南,我们若不给予迎头痛击,岂不是让天下百姓以为我们大明怕了李贼,到时候失去民心,这个责任谁能担当的了,不过是数万大军,我们消灭一部分就少一部分,最不济花费的就是时间而已,哪怕战败也是打了仗,皇帝必会体谅,待得朝廷大军已到,他们的压力岂不是小了许多。”张任学振振有词的反驳道。
“张巡按你就这么和本巡抚说话,毫无章法,毫无道理,语气和市井无赖有何区别,你读的圣人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樊尚顿时也怒斥的说道。
明朝的官职复杂,省一级的来说,巡抚和巡按都是督察院的人,他们的职能却不同。
巡抚之名起源于明代,于洪武二十四年命懿文太子巡抚陕西,亦系临时差遣。
明洪武二十四年始设巡抚。
永乐十九年,蹇义等26人分巡各省,产生巡抚制度。
宣德五年于谦、周忱等6人分抚南北直隶等处,从此各省常设巡抚官渐成制度。
巡抚发展到后期,职权相当的大,不光有察查地方官的权力,还有节制三司,督理地方军务,政务的大权。品级也很高,一般巡抚是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衔,从二品,若是加兵部侍郎衔,则是正二品。
而巡按则不然,巡按御史是代天巡狩,也就是待天子监督地方百官,属于以小监大,官品属于正七品。但是其仅仅是纠察官员犯罪而已,不干涉地方军政事。
除此之外,巡抚也有领兵职权,还有常备的抚标数千人,真正的军政大权独揽。
用现代话来说,巡抚的权利相当于省高官,而巡按则相当于中央巡视组,没有权利干涉地方事务,却有反馈的权利。
是以樊尚感觉到自己的权威被挑衅了,张任学是插手地方事务了。
“国家危难,匹夫有责!你身为一省巡抚,于事却毫无作为,不如早点回家,省的累及一省军民遭殃!”张任学之所以干御史的活就是因为其办事刚正不阿,眼睛容不得沙子,说话也直来直去。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你一个区区御史,只是考察吾等官员有无过错,确敢大放厥词,在这胡乱干涉一省军政要务,要不是看在大敌当前的份上,本抚一定要把你绑了送到陛下面前处置!”樊尚气的指着张仁学咆哮道。
“哼,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张学任确毫不惧怕的说道。
“哼,不是好赖的东西,你看看在做的官员哪个不比你官职高,你问问他们,有谁赞同出战的,若是出战的同意一半,本巡抚就同意出战!”樊尚已经受不了这个张学任了,只好把问题甩给这些同僚。
张学任一听顿时讥笑道“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愿意出战的举手,我们齐心合力必然给李贼众创!”
说完,张学仁率先举手。
可尴尬的是,环顾四周,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一个人举手!
“哈哈,张学任你以为你是谁,河南文武都是碌碌之辈?莫非就你一个能人?只会空说大话的东西,真不知道朝廷怎么会派你这么一个人来!”樊尚反口讥笑道。
张学任气的说不出话来,脸红脖子青的指着众人颤抖的说道“这么多文武官员,没有一个是男人!你们若是执意龟缩不出,我必然如实禀告陛下参奏你们!”
“随便吧,这是你的权力,你也就这么点本事吧。赶紧回去拟奏折吧,吾等还要商议对敌策略,要是别你耽误了,可别怪我道皇上那也参你一本,扰乱军政的大罪,你一个七品巡按御史可是当不起这个罪名的!”樊尚讥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