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要说督师和皇太极勾结,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相信”赵率教当即说道。
“我们也不相信!”余下的士兵听到也纷纷叫喊。
“我也不相信,他是我大哥,我当然知道他的为人,但是你相信,我相信有什么用!据我所知,现在朝廷为了防止大哥兵变已经准备给他调入京城再做处理,现在各处都在防范大哥”李自成引导似的回答。
“我说呢,此次三屯营、遵化都不让吾等入城,宁远看着我们送死,原来他们怀疑我们投敌了啊。没想到吾等忠心为国,竟然落的敌、我双方都要杀我等而后快!”赵率教言语苍凉的说道。
一瞬间,他好像老了十四岁,刚才身上生的活力迅速消失殆尽。
众士兵也沉默了起来。
过了一会,赵率教说道“英雄,既然你救了我们,我们也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不如就说出你的名字,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诸位,我之所以不告诉你们的名字,就是怕连累你们,既然你们就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吧,我就是陕西李自成,这位是我的侄子李过”。
“原来你就是攻下西安的李自成”赵率教喃喃自语的说道,表情确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你是官,我是贼,今日一见就当没见过,免得给你们添麻烦,我这要去找我大哥袁崇焕,免得他一世英明,为奸人所害!诸位,我们就此别过”李自成拱了拱手说道。
李自成磨磨唧唧的说了半天假装转身要走。
“且慢”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
李自成这才松了口气,妈的吓死我了,以为你不出言挽留了呢。
“李兄弟,你能和督师作为兄弟,必然不是坏人,我们也无处可去,正好要去找督师,不如我们一起吧”赵率教诚恳的说道。
“这,和我在一起,轻则影响你的仕途,重则影响你的命啊”李自成迟疑留下,仍然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哈哈,就凭李兄弟如此劝我,若说你是反贼,我第一个不信,就算是,那也是官逼民反,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我愿意跟着你走一起去找大帅,你们呢!”赵率教高声问道。
“我们愿意,我们愿意”士兵们齐声高呼。
他们经历了一夜惨战之后,三千多兄弟战死沙场,原因竟然使朝廷之上有佞臣诬陷,军士在前面舍生忘死,背后换来的竟然使怀疑,焉能不让人愤怒,心灰意冷。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吧,赵大哥你知道袁大哥去了哪了吗?我拖了许多江湖上的朋友打听,也找不到”李自成不知不觉的把赵率教的称呼给换了。
赵率教摇了摇头,说道“督师原本是要依靠京师之固,亲自率军突袭辽东,没想到被陛下压了回去,此刻也不知道去哪,不过督师手里有8千左右关宁骑兵,不可能一直这样默默无闻啊!”
赵率教也充满了怀疑,不过他怀疑的是袁崇焕的去向,确绝对不是他是否和皇太极勾结了。
李自成这才上心起来,这个袁崇焕此刻都到哪了?
辽东没有传来消息,京师这边也没有人,他还早早的离开了上海关,那还能去哪?李自成突然眼前一亮,猛地一拍大腿,好一个袁崇焕。
赵率教急忙问道“李兄弟,莫非是知道督师去哪了?”
“不错,此次皇太极避开宁远、锦州,分兵三路从龙井关、洪山口、大安口突入关内,攻占遵化直逼京师。大哥既然认为你们去北京无忧,他必然自己要去做一件大事,要么去袭击辽东,可辽东并没有受灾,那他一定是去蒙古草原了”。
“蒙古草原?”赵率教不敢置信的说道。
“不错,大哥的眼光的真是卓著,一眼就看到了后金入侵的根本所在”李自成赞赏着,见众人不解,顿时解释道“崇祯继位时候,明朝北方的四股主要力量:后金、科尔沁、蒙古左翼(林丹汗)、蒙古右翼。
科尔沁已经降后金,蒙古左翼林丹汗已经西迁。所以后金能否入关就得看蒙古右翼的态度。
如果我是崇祯必然会阻止蒙古右翼和左翼的战争,继续经济支援林丹汗和后金战争。
可惜崇祯没有这么做,反而是坐山观虎斗。
林丹汗西迁攻打蒙古右翼时,崇祯对自己的藩属顺义王,没有任何帮助,甚至都没有连出面调停。
等到林丹汗击溃蒙古右翼的永谢布,收编了土默特和鄂尔多斯之后,右翼已经元气大伤。
蓟州边外的的哈拉慎是蒙古右翼的残存力量,林丹汗还要吞并他们,明朝又见死不救,不出面调停,他们也只能投降后金求得太平。
可最后林丹汗却被皇太极打的背井离乡,明朝就失去了蓟州长城外部藩篱,所以后金破大安口只是时间问题。
而袁崇焕现在做的是直捣蒙古老巢,眼下他们大军倾力而出,蒙古草原正是毫无防备的时刻,如若我所料不错的话,袁大哥一定去剿灭科尔沁了”。
“李兄弟分析的有理,我记得大帅一早就想和蒙古交好,孤立后金,今年还想卖粮食给他们,只不过被皇帝给拒绝了”赵率教说道。
“唉!蒙古草原军队有三四十万,抚赏蒙古可以说是明朝立国二百多年的基本国策之一,早在朱棣时候,和蒙古交战胜多败少,确依然加以抚赏。
朱棣为了拉拢蒙古朵颜三卫,甚至割裂疆土,把今天的漠南一大块土地不但承诺,而且后来兑现给了蒙古。
而明朝连卖米给朵颜部都不愿意,这下好了把本来中立的朵颜部主动推给了后金。
在反看后金为了拉拢蒙古下了多大的本儿?
嫁公主,封亲王,分金银,分美女,崇祯整天嚷嚷着励精图治,确不懂的问题的根症在哪,如今的天下确是朝不保夕”李自成一针见血的指出。
赵率教虽然觉得李自成说的有道理,但是如此说崇祯,他确不敢,只能讪讪的笑了笑。
李自成并不介意,赵率教的臣服只是早晚的事情,他所看重的只是关宁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