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老子是来邀请琳琳一块吃年夜饭的,被这不知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搅屎棍搅了局,这要是不让他出点血,岂不是太没天理了。
许学锋对张大蛮阴晴不定也拿捏不准,他心里也发毛,好端端的,怎么遇上这么一个胎神,关键是他怎么知道自己那些破事?
本来这些破事都让许学锋心烦意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要是被这个该死的刁民再传开,简直是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要知道许学锋的名气,在周遭邻村,还是有点儿的,能够从这个穷乡僻壤考进大学,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个年代,对于大城市而言,可能像大学生拉屎撒尿,都撞得见,但是,在石窠村这样的贫困山区,出一个大学生,那就是凤毛麟角,那可是别人眼里的天之骄子。
所以,当年许学锋考上大学,他家几乎摆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庆祝高中,庆祝金榜题名。
可是,自从许学锋去了大学,开始膨胀,自甘堕落,黄、赌、毒样样精通,而且是越陷越深,刚开始,还能勉强从家里的生活费支撑,但是,渐渐地,那点微薄的生活费根本不足以支撑,于是他开始债台高筑,向各种拆借,如今早已经一屁股债。
回乡,并不是什么衣锦还乡、荣归故里,但作为一名本科大学生,就是发光的金子,他父母花了些钱,通过各种关系,给他弄进了镇上的公务员行列,已经是万幸了。
张大蛮可不是吓唬,在石窠村这样的乡村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要是谁做了什么坏事,用不了半天时间,保证方圆几个村,都传得沸沸扬扬。
“我……我身上总共就两千……”许学锋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叠钱,尼玛,这真叫白花花的银子啊!
就连张大蛮都是眼前一亮,rmb的吸引力,可不比那些倾城倾国的大美女弱。
“少特么废话,拿过来!”张大蛮一把将许学锋的一叠钱夺了过来,将钱对折一下,大大方方地塞进了自己的腰包。
握了好大一棵草!
许学锋有些懵逼,这个刁民讹自己的钱,像是去取款机里取自己的钱一样,一拿到手,就塞进口袋里,还有王法吗?
在这个落后的石窠村,王法是什么东西?只要不杀人,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王法!
许学锋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莫名其妙地栽在张大蛮的手里,一个被他辱骂成垃圾农民的刁民手里。
张大蛮一边将钱塞进口袋里,一边算是威胁地说:“还有,以后少特么来骚扰秦琳,秦琳是我的,你要是纠缠不清,我保证让你的丑事传开。”
许学锋傻眼了,不是说好两千是封口费么?怎么这封口费还带附注的?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多读了些书,是不是变得睿智了?怎么跟这么一个刁民,搞出这么一个强盗逻辑,却是说不过他?
张大蛮像是吃定了许学锋,拍了拍愣住的许学锋,嘴角泛起一丝狞笑,“小伙子,有前途,记住我说的,最好别再来惹我,你惹不起!”
卧槽!
许学锋脑海里只剩下这么一个词了,堂堂大学本科生,连这么一个无赖刁民都斗不过?
待张大蛮得意从他身边走过,他才意识到,自己像是被张大蛮扇了几耳光,而且,他还不能还手。
被人抓着小辫子,又怎么能强出头?
他潜意识里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刁民惹不起,即使自己学了跆拳道,哪又怎么样?刚才张大蛮一出手,就扭断了自己的手指头,那出手的动作,是他根本对抗不了的。
今天这一跟斗只能认栽了,不过,总有一天,老子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琳琳,走,上我家去吃年夜饭……”张大蛮径直走到秦琳、秦岚面前,一副骑士决斗获胜的样子,再次邀请秦琳。
秦岚疑惑地率先发问,“喂,你和他嘀嘀咕咕,在干什么?他为什么会给你钱?”
秦琳阴着脸,“大蛮,老实说,你是不是又犯病了?又做起了坑蒙拐骗来了?”
“嘿嘿,没有,可能你们还不知道,我和许学锋是远房的表亲,以前他借我钱,刚才他还钱给我。”张大蛮信口胡诌,但丝毫不像是说谎,反而像是铁证如山,在陈述一件事实。
秦岚将信将疑,“你……会有钱借给他?”
“对啊,你哪来的钱借给他?”秦琳亦是附和道。
张大蛮心下嘀咕,娘的,刚才应该隐蔽一点,被秦琳姐妹俩看到自己从许学锋那里顺来了钱,还真是不好解释。
“况且,我怎么从来没听说,你和许学锋是远房表亲呢?”秦琳打破砂锅问到底地说。
“他不是上大学了嘛,有一次我出远门,经过他所在大学的城市,刚好遇上他,他零花钱用光了,所以,就和我借了点钱。”
幸好老子机智!
张大蛮不得不对自己撒谎的能力表示惊叹,这样说,应该是能够敷衍了事了吧,“琳琳,你放心了,我这么一介良民,我都答应你改过自新了,怎么还会乱来呢,你别多想了,我们赶紧回去,小蛮一会在家里等着,肚子都饿坏了。”
秦琳虽然还是狐疑,但也不便多说什么,眸子看向秦岚,“姐,你一块去吗?”
秦岚犹豫了一下,还没说话,张大蛮早已经嘿嘿咧嘴笑着说,“这还用问么,岚岚当然也一起去过年了,大家一块热闹、热闹。”
“好吧!”
秦岚心里,对张大蛮那份朦胧的莫名其妙的情愫,牵动着她的心弦,她不知道那算不算是“爱情”。
虽然琳丫头爱上张大蛮,她并不能和妹妹抢一个男人,但是她越来越喜欢和张大蛮待在一起的感觉,这个曾经号称石窠村第一软蛋,自从硬了之后,是越来越有魅力了,做事有主见,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秦岚寻寻觅觅多年,哪怕是媒婆上门,踩烂了门槛,都是被她轰出去,拒绝了多少的说媒,她原来并不知道自己要等怎样一个男人,直到最近与张大蛮的一些接触,她越来清晰明朗了,他不就是自己守候寻觅多年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