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张小蛮的意识里,对这个称谓有点印象,但也已经很遥远的模样,似乎他有过很多很多同桌,但具体的模样又是模糊的。
这个小胖子李大海,成为了他的同桌!
如果自己能够揭开那团迷雾,或许,就能够理清心里那一团乱麻了。
不过,他又是清晰地认识到,以目前的状况,恐怕也只能从学前班开始读书,或许,随着知识地不断丰富,逐渐地能够从中发现些什么。
下午放学,张小蛮刚走出教室,远远看见张大蛮站在教室外的泥土地操场。
石窠村中心小学的操场,仍旧是泥土地,平整的一块泥土地,课间就是学生们的乐园。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贫困山旮旯,也没有更好的教学条件,一切都是那么简陋。
“小蛮,放学了?”张大蛮撸着袖子,脸上滑落着汗珠,一副十足的农民形象。
张小蛮点了点头,嘟哝着小嘴,“粑粑,你怎么来了?”
张大蛮摊了摊手,“我来接你啊,呃,对了,顺便办点事。”
“你是办事,顺便接我吧?”张小蛮嘀咕一句,“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瞎说什么糊涂话,我当然是你老子呢!”张大蛮拍着胸脯,斩钉截铁地说,心里却是想,尽管是童年的自己,毕竟是都由小蝌蚪变化长大起来的,就算去医院验血,肯定是老子的骨肉。
这种“亲骨肉”比自己平时玩飞机洒出来的“机油”里的小蝌蚪,要亲得多。
“大蛮!”
父子俩正说着话,不知何时,秦琳已经站在了张大蛮、张小蛮身后,叫喊了一声,待张大蛮转身望去,她娇羞得面红耳赤,心跳扑扑不停。
那有节奏的起伏的胸脯,更是衬托得山峦跌宕,那种无限风光,是张大蛮最为喜欢的。
他一双眼紧紧盯着秦琳傲立的春笋,破土而出的饱满,撑得衣裳都快要裂开了。
“那个,大蛮,小蛮真是你儿子啊?”秦琳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了张大蛮游历险峰,回过神来,一撇嘴,“嘿嘿,琳琳,你这叫什么,他不是我儿子,难道是你的儿子么?”
“胡扯,我……我都没有结婚,怎么会有儿子。”
张大蛮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像是在告诉秦琳,张小蛮可以成为你的儿子,你可以成为张小蛮的后妈。
秦琳芳心乱跳,面红耳赤,回想起之前在来学校路上被张大蛮啜在额头上那一幕,更是心跳加速。、
“你是专门来接小蛮的?”沉默了一会儿,秦琳盈盈一笑,羞赧地问道。
张大蛮一拍脑袋,“哎呀,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正事……”
他当然不是专程来接张小蛮的,而是另有目的。
张小蛮撅起小嘴,“粑粑,我就知道,你才没那么好心,来接我!”
“嘿嘿,小蛮,老爹这不是有活儿忙嘛,来学校,是找秦老师的,不,不在学校,就叫秦阿姨吧!”张大蛮眉宇一挑,瞧了一眼秦琳,好像根本不是在征求秦琳同意,而是已经决定好了。
秦琳更是心乱了,这个张大蛮,平时都见他一副老老实实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谁不知道,张大蛮在石窠村,那是出了名的“软蛋”,被人欺负,连个闷屁都不会放。
若不是这样懦弱的性格,嫁给张大蛮的根本就不是罗玉红,早就是秦琳了。
回想起与张大蛮互生情愫,但是,张大蛮碍于自己是农民身份,而秦琳是老师,认为门不当户不对,最后不了了之。
而秦琳毕竟是姑娘家,矜持是这个时代的姑娘的特色,尤其像石窠村这样的山旮旯里,偏僻的乡村。
就算多么思想解放,她们仍旧保持着淳朴无邪,保持着矜持,更不会像2018年的时候,奔放大胆地追求爱。
张大蛮前世也花过五毛钱,看过不少的写乡村的小说,尤其像很多意淫小说,恶意歪曲乡村妇女,不是小叔子和嫂子有一腿,就是各种乱,真是不知道那些人脑子里是咋想的,有真正了解农村吗?
乡村纯净着呢,那可不是城市那种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写个乡村小说,整得比贵圈都还乱,河蟹大神不请去喝404提神醒脑茶,那才怪了。
在张大蛮看来,乡村那可是人世间最干净的地方,堪称净土。
这里的姑娘单纯,没有那么多的心机城府,没有那么多的利欲熏心,都是最为纯净的心灵。
在张大蛮娶罗玉红的时候,秦琳伤心难过了许久,这也是张大蛮后来才知道的。
既然上天能给他重新来过,那就要弥补这一层遗憾,绝不能让秦琳再失望了,能够伤过她一回,绝不能伤第二回。
“大蛮,你不是说有什么正事么?什么事呀?”秦琳眨巴着眼眸,好奇地问。
“琳琳,我近期计划去一趟县城,可能要去个十天半个月,但是,小蛮……”这才是张大蛮来石窠村中心小学的主要目的,他要去县城解决桑苗以及蚕茧销路这些前期问题,但是,张小蛮还这么小,丢他一个人在家,肯定是不放心的,得交给一个人帮着照看。
于是,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秦琳了。
虽然秦琳与他非亲非故,但是,凭着那一层捅破纸就明朗的关系,将张小蛮交给秦琳照顾,他最为放心了。
“小蛮交给我,你放心吧!”不等张大蛮说完,秦琳已经明白了张大蛮的意思了,打断了他的话,“不过,你去县城做什么?”
张大蛮神秘地咧嘴笑了笑,“去找一条活路!”
秦琳还想问些什么,但是张大蛮却是拉着张小蛮,“琳琳,我明天就启程,我不在家这些天,小蛮就拜托你了。”
话还没说完,已经和张小蛮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秦琳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略微摇了摇头,她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张大蛮了,可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张大蛮身上焕发着与众不同的魅力,深深地吸引着她,哪怕他匪里匪气的。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脑袋里怎么会有这么写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