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星光下人影闪动,一道道黑影在石林中穿梭,配合着林立的怪异石柱,以及风声带起的呜咽声,场面十分诡异。
呼!
寒风过境,卷起沙尘,星光黯淡下来,人影在一片空地上聚集。
空地不大,导致双方相距三步后,只有一小部分在空地上,而其余的躲在石林之中。
买的分别是两队人马,一队是奥尔夫和他的手下,一队是阿格琉斯和商队战斗成员。
双方人数相差不大,双方各有30多人,相互警戒,而场中央的两个首领,则是相互接近。
“阿格琉斯大人,你的屁股没事吧?”奥尔夫看着阿格琉斯的下三路,故意放开嗓门吼道。
阿格琉斯脸色一黑,好在有这天气的掩护,让人看不出来:“哼!奥尔夫大人,你不是被人爆蛋了吗?怎么样,有没有事,会不会影响功能啊!”
奥尔夫脸上嘲讽的笑容凝固了,搓着牙花子强忍住把对面那人暴打一顿的心恶狠狠的说:“阿格琉斯,你这小兔崽子,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来呀!”阿格琉斯毫不示弱,此刻正是自信爆棚的时候,单打独斗除了有限的几个他就没怕过谁。
奥尔夫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动手。
毕竟,衡量了一下双方的战斗力后,他发现他是绝对打不过的。
决定不打之后,奥尔夫非常果断:“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么,说吧,约我到这里来,你到底想干嘛。”
“是不是你们指使的红毒蛇?”
奥尔夫冷笑摇头:“不是,阿克阿木没有秘密,我不信你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阿格琉斯也笑了:“安格列夫说,是你们干的。”
“你该不会蠢到真相信了吧!”
“真正蠢的人是安格列夫。”阿格琉斯双目紧盯着奥尔夫:“我很想杀了你,但不是现在,怎么样,联手吧,一起干掉安格列夫。”
奥尔夫一声狞笑:“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就先干掉你,再干掉安格列夫。”
奥尔夫眯起了眼睛,阴冷的打量着阿格琉斯。
阿格琉斯不甘示弱,紧紧的盯着奥尔夫。
四目相对,火花迸溅。
寒风吹起,衣角猎猎作响。
尘沙漫天,阻隔了双方的视线。
双方沉默,最终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成交!”
“成交!”
“那么你要我干什么?”
“我们需要演一场戏,一场两败俱伤的戏。”
“好!明天见。”
“再会!”
两人说完,却没有转身,相互对视一眼,阿格琉斯伸手一摆:“奥尔夫大人,您是老前辈了,您先请。”
奥尔夫哈哈一笑:“安格琉斯大人,您是年轻人,未来的天下是年轻人的,所以您先请。”
呵呵!两人同时在心中冷笑。虽然暂时联盟,可不意味着他们已经化敌为友了,相反,要更加谨慎防备对方在背后偷袭。
结盟当场撕毁契约出手袭杀的事情太常见了,不得不防,因此谁都不肯将背后暴露给对方。
“不如我们一起!”
“好,一起。”
说完,两人退着回到了队伍之中,十分有默契分开两头,绕一个大圈回到阿克阿木城中。
奥尔夫商队驻地中,一群人聚集在大厅中,烛光晃动,环境昏暗,让这里每一个人都仿佛隐藏在阴影之下。
“老大,我们真的要跟安格琉斯那一群人合作吗?”
奥尔夫阴沉的一笑:“合作?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那……我们怎么办?”
“这是一次机会。”奥尔夫用刀子用力的割开了烤狼肉,沙漠狼的肉质干硬,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用力的咀嚼,喝了一口水,帮助他把肉咽了进去,他松了一口气,说:“我们可以趁着合作的机会,把阿格琉斯那小子的商队给吃了。”
说着,仿佛想到了有趣的事情,他嘿嘿的一笑:“你们想想看,那小子以为我们和他合作,结果屁股后面挨了我们一刀后,会是什么个表情?”
一群人听到这话,阴笑起来。
“嘿嘿嘿嘿……”
不过还是有人有疑问:“老大,既然都是吞并,那为什么我们要吞了阿格琉斯,而不是平分了那个人,好像没多大区别啊。”
“糊涂!”奥尔夫双眼瞪得溜圆,骂道:“安格列夫已经老了,所以我不在乎他多活一会儿,反正肯定比我们早死。但是阿格琉斯还年轻,比我们大家都要年轻,年轻人是会成长的,如果不趁他们年轻的时候摁死他们,谁知道他们会成长到哪个地步。”
那人被骂的狗血喷头,低着头像鹌鹑一样,连连说:“老大,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奥尔夫满意的点点头:“知道错了就改,不要成天一根筋的。”
事实上,他也就是骂骂而已,如果这家伙真的开窍了,他反而不会放心。
所以,到现在他的手下大多都是一根筋或者装作一根筋,但还是表现得比奥尔夫聪明的,基本上已经献给大沙漠了。
茫茫沙海之下,数不尽的冤魂,那些游走的骷髅,很多就是这么来的。
约定的时间在清晨之前,那时候太阳还没到来,星光已经暗淡,大地正处于最黑暗的时刻,而人们绝大多数正陷入沉睡之中,是防备最为松懈的时候。
很多人都知道这一点,但这个时刻依旧是偷袭的最好时机。
在这个时候,安格列夫被吵醒了。
床气极大的他打算生撕了这个才上任没多久的管家,不过好在这个管家及时的拿出了保命的东西,两封信。
这是两封密信,分别来自阿格琉斯和奥尔夫,信中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提醒安格列夫小心偷袭。
安格列夫从床上爬了,混混沌沌的闯进了书房,闯进了密室,喝下了杯中之水。
清新的感觉是如此令人着迷,他的大脑飞速运转,顿时想明白了怎么回事。
阿格琉斯和奥尔夫应该已经联盟,不过他们都不怀好意,打着让对方和自己拼命然后在背后捅刀子的主意。
也是因此,安格列夫想到了,他哄骗阿格琉斯是如何的幼稚,阿格琉斯根本没上当,反而打着别样的用心。
安格列夫顿时冷汗直冒,心中后怕。
如果不是两人各怀心思,直接偷袭夺门,来不及穿盔甲的他根本发挥不了多少战斗力,到时候还真有可能被这两人瓜分了。
同时也有异常的恼羞成怒,双目充血,恨不得当场杀掉出门前去杀掉阿格硫斯和奥尔夫,但是他做不到这点。
哼!就算杀不了你们,也要把你们打痛了。
他走了出去,这时候外面已经传来了喊杀声,他匆匆的回到了房间,在几个仆人的帮助下,穿上了一身沉重无比的盔甲。
安格列夫家的大铁门紧闭,墙上,守卫们手持弓弩,对准下方。
而下面,广场中,阿格琉斯和奥尔夫相对而立,原本约定好一起攻打的,结果因为谁都不肯先上,各自带了一批人拿着火把站在那里像是在对峙,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墙上,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安格列夫匆匆的赶到了墙上,看着下面密集的火把下晃动的头颅,杀意沸腾,再也顾不得耍什么阴谋诡计,抓着他那硕大的战锤就下了墙。
他要捶死这群家伙,用他们的血来洗刷自己被戏耍的耻辱。
沉重的铁门被推开,安格列夫大步走出,一声咆哮,朝着两方人马杀来。
“老大,怎么办?”
奥尔夫嘴角抽搐:“还能怎么办,迎战!”
按照他的计划,本来应该是佯装和阿格琉斯一同袭击安格列夫,等到钩锁挂到墙上,阿格琉斯他们上去后,立马撤退,这时候,他送的信应该到了安格列夫手中,然后,等待盔甲没来的及穿戴整齐的安格列夫收拾阿格琉斯,而他带人去吞并阿格琉斯的地盘。
最后,阿格琉斯覆灭,安格列夫也受创,而他收了阿格琉斯的地盘,安格列夫因为受创无力和他对抗。
结果,万万没想到,阿格琉斯也是这么想的,结果两人在门口僵持了下来,导致安格列夫有时间穿戴整齐,并且下来气势汹汹的找他们算账了。
奥尔夫恶狠狠的瞪了阿格琉斯一眼,阿格琉斯也瞪了回来。
本来计划好好的,结果偏偏出了这种岔子,让阿格硫斯差点吐血。
不过还好,他终究技高一筹。
两人十分有默契,刚才还想阴对方一把,而现在,同时迎上了安格列夫。
他们必须应战,并且限制住暴怒的安格列夫,不然,等安格列夫这个坦克冲去,那可真是必败无疑。
共同抵抗安格列夫!
两人都有些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起这么多心思了,共同瓜分安格列夫,随后再决个胜负不好吗?
当然,这也只是妄想,在沙漠中,根本不可能将背后交给别人,自己的亲人都有可能背叛,怎么可能相信心怀不轨的临时合作伙伴。
如果真的相信对方,不起这样的心思,恐怕是被对方吞并的结果。
……
“杀!”
“杀!”
“冲啊!”
“砍死他!”
“上!”
……
喊杀声中,阿格琉斯拔出弯刀,和手持两把单手剑的奥尔夫一同迎上坦克一般横冲直撞的安格列夫。
面对阿格琉斯和奥尔夫一左一右冲来,牛头盔下安格列夫的胖脸一声狞笑,抓着硕大的战锤横扫过来。
呼!
气浪翻滚!
阿格琉斯和奥尔夫同时停下冲锋的脚步,安格列夫一锤落空,却毫不停歇,侧过身体,用那满是铁刺的巨大肩甲就这样撞了过来。
不可低档!
两人连忙向两旁散去,安格列夫横冲而过,一连串的惨叫声响起,一个小喽啰被钉在了肩胛上,随后三个小喽罗被撞飞了出去,安格列夫举起巨大的铁锤,一个360度横扫,顿时五六人被打得血肉横飞,变成扭曲的尸体抛向半空。
奥尔夫扯着嗓子对着阿格琉斯喊道:“该死的,阿格琉斯小崽子,不挡住他,我们只有输的份。”
阿格琉斯破口大骂:“你怎么不挡。”
“混蛋,我这么大把年纪了,怎么可能挡得住。”
“你个老东西,我还没发育完全,凭什么让我挡。”
两人还在对骂,另一头一群喽啰和小头目都快崩溃了。
“阿格琉斯,快一点,我们挡不住了。”达姆一边大一边甩出一把飞刀,飞刀电射出去,速度之快,传出一声尖锐的破空声。
“哈哈哈哈!”安格列夫大声的笑着,面对这把飞刀,他根本躲不开,但也不需要躲,也完全没有要躲的意思。
当!
安格列夫的头盔上火星迸溅,多出了一道不起眼的白痕,随后,飞刀就被崩飞出去。
安格列夫完全不当回事,继续挥舞着他那硕大的战锤。
一声毛骨悚然的骨裂声响起,一个喽啰躲闪不及,结果他的头颅不见了踪影。
血液喷泉一般喷上天空,武器和火把落地,无头的身躯晃动两下,僵硬倒地。
奥尔夫的手下都快崩溃了,连忙大声喊道:“老大,救命啊!”
阿格琉斯和奥尔夫对视一眼,同时朝着安格列夫的背后冲了过去。
突然,安格列夫脚下影子晃动,一个只有四英尺高骨瘦如柴的矮子突然冲了出来,他两手平举,一只手各持一把三连发手弩。
半人老鼠,一个可悲的存在。
他是安格列夫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可是因为自身的形象,刚出生的时候差点被安格列斯摔死,不过后来安格列斯发现了他的天赋,把他当狗一样养在身边,还取了一个侮辱性的名字叫做老鼠。
老鼠看他的身形就知道,他并不擅长正面作战。
但是论起偷袭,凭借他的天赋,整个阿克阿木他算是最优秀的那一波。
阿克琉斯和奥尔夫瞳孔收缩,瞬间各自作出反应。
奥尔夫双剑交叉,挡下一支,头颅一晃,躲过一支,随后挺起胸脯,他的身上穿着铁甲衣,胸口和背后部分的铁板最厚,利用胸口部分的铁板挡下了最后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