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驱车来到龙门桥,然后步行上山。
一路上,张建国陪着张坤边走边聊,还不时介绍了一下这座坟山上埋葬过的一些张家名人,其中最出名的一位是光绪年间,曾参加过反洋战争的人物, 据说还和曾国藩魏源等人齐名。
而他的墓地,也被列为省级文化遗产保护了起来。
一路边走边聊,然后三人终于慢慢来到山顶,远远的,张建国便指着山顶张元德的坟头道:“长申道长,那就是我父亲的坟墓。”
而这时,张建国指着的坟头上,突然传来“嗷嗷”的声音。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抹赤红站在坟头之上,向着张坤三人嗷嗷直叫。
看到那一抹赤红,一直默默跟在张坤和张建国身后的何秋兰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容,忙不迭的招手:“偷鱼贼,过来。”
听得何秋兰招呼,赤红色小狐狸瞬间跃下坟头,朝着三人冲来。
在来到三人面前后,小狐狸先是小心的看了张坤一眼,然后见张坤没有动作,这才一下扑到何秋兰张开的怀里,小小的脑袋,亲切的拱着。
怀抱着小狐狸的何秋兰,看着一身脏兮兮的小狐狸,何秋兰一脸无奈:“看你这一身脏的,又是草又是灰的,嗯,怎么受伤了,打架了吗?”
何秋兰突然看到小狐狸屁股上少了一片皮毛的伤口,脸上顿时露出心疼的神色,一脸懊恼加恨不争气的样子望着小狐狸:“说了让你跟我们回去,就是不肯。”
说着,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已经开始愈合,这才慢慢放下心来,只是一脸心疼的望着小狐狸,抚摸着明显瘦了一圈的小家伙,然后拿出带来的鸡腿,放到小狐狸嘴边:“饿了吧,吃吧。”
看到鸡腿,小狐狸立刻两只前爪抱起来就是一顿啃。
而在老夫人逗弄小狐狸的时候,张建国默默来到张元德坟前,然后拿出准备好的香、酒和冥纸,似模似样的烧了起来,上香,然后在坟前,似乎和张元德说些什么。
张坤则始终默默站在一旁看着,不言也不语。
祭拜完毕,张建国来到张坤身旁轻声问道:“长申道长,你看这里有问题吗?”
听得张建国问话,张坤轻叹了口气,然后沉沉的点了点头:“张先生,确实如我之前所说,恐怕老先生的阴宅确实有问题。”
张建国脸色也是微微一沉:“怎么说。”
“张先生你看,坟头坐北向南,这本是吉向,本无什么问题。但问题就出在旁边那座山头。”张坤说着,指向张家坟山右侧边一座小山头。
好吧,与其说是小山头,其实就是一个小山包,相比起张家坟山,说是个小土坡都行。
不过此时,张坤却一本正经的指着那个小山包道:“张先生,这种地形在风水上叫白虎衔尸,先人葬在这里,聚凶凝煞,于后人大不吉利,轻则引来官司车祸,重则病重生死,家破人亡。”
“而且,还不止于此。这白虎衔尸,不止影响后人,甚至下葬在这里的老先生,恐怕,在地下也会受到影响,恐不得安宁。”
原本在听得张坤说白虎衔尸对后人会影响如何,张建国虽然脸色微沉,但还沉的住气,可当听到这白虎衔尸局甚至会让下葬在这的老父亲,即使死后都不得安宁时,张建国脸色猛的一变。
我们常说一句话,入土为安,说的就是人生在世,已苦了一辈子,这死后,希望求得一个安宁。
可是按这长申道长的话,自己老父亲即使死后,也不得安宁,这对向来对父母十分在意的张建国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而旁边,在看到张坤开口说话后便默默走过来的何秋兰,听得张坤的话,脸上的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
“老头子……。”
想着自己老头子,活着的时候就受尽了病痛的折磨,这死后还不得安宁,何秋兰只觉得心里一阵痛苦,忍不住便哭了起来。
张建国倒还勉强控制的住情绪,略带请求的望向张坤:“长申道长,可有化解的办法?”
张坤却答非所问,望向旁边地上还在吃着鸡腿的偷鱼贼,明知故问道:“张先生,这小狐狸是?”
张建国还没回答,何秋兰擦去脸上泪水,替着答道:“那是我家老头子活着时候养的宠物,叫偷鱼贼。老头子死后,一直守在这里,不肯跟我们回去,我们试了很多次想带它回去,都没结果,然后就只能让它留在这里了。”
“原来如此,灵宠有灵。”张坤点点头:“不过,还要多亏它在这里。这白虎衔尸局,凶煞之气无与伦比,正是因为有这小狐狸一直守护在这坟前,以生气压制煞气,所以才能等到我来的这天。”
“若没有它,恐怕张先生一家,恐早已经出了祸事。”
听得张坤的话,何秋兰先是一愣,随即望向偷鱼贼的眼神中便多了一丝感激。
“至于化解这白虎衔尸局,说难难,说不难也不难,只要把旁边那座山头铲平,这白虎衔尸局自然破解。”张坤指着旁边的小山包道。
“铲平?这倒确实有点难度。”没等张坤说完,张建国便沉思了起来,似乎在想有什么办法能够将那座山头铲平掉。
看着张建国仿佛认真思考,张坤一愣,这家伙,还真想把那山头铲平?
张坤脑袋一转,忙道:“不过,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铲平那座山头确实能破解了这白虎衔尸局,但是之前凝聚的凶煞之气却不会立刻散去。”
“若想要凶煞之气散去,恐怕非八九十年不空。这期间,张先生一家还有诸多磨难,而张老先生在地下,也将多受十年苦厄。”
听得破解了这白虎衔尸局,自己老父亲还要受十年苦厄,张建国便是眉头紧皱,不过很快张建国灵光一闪,抓住了张坤话的重心,问道:“那长申道长可还有治本之法?”
听得张建国这么问,张坤心头一松,脸上却是毫无表情,只是点点头,然后沉沉的吐出两个字:“迁坟。”
“迁坟?”张建国一愣:“可是,家父下葬不过月余……。”
张建国还没说完,目光转向旁边的何秋兰,似是犹豫。
何秋兰看着张建国,然后转头望了张元德坟头一眼,回过头来,何秋兰没有多说什么,轻叹一声:“建国你拿主意吧。”
张建国微微低下头,沉吟着。
过了良久,张建国再次抬起头,望向张坤,沉声道:“好,那就麻烦长申道长了。”
“迁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