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仪听到姜维居然答应了魏斌的方案,一边跟着姜维往本阵走去,一边心急火燎的说:“姜大人,他们刚刚才在褒谷口袭击了我们,现在又出这个馊主意,是想把我们赶尽杀绝啊!“
姜维看了一眼杨仪,沉声道:“之前的伏击,魏延并不在场,有可能真如他所说非他所愿,你也看到那个妖道模样的人了。退一步说,不是还有几个和魏延关系不错的人与我们同行吗。“
杨仪听后还是不放心,正要开口劝阻,后面一个心腹过来耳语了几句。杨仪听完脸色巨变,拉着手下到一旁僻静处急问:“怎么丢的?!为何现在才告诉我?!”
这传递消息之人一头大汗,焦急的说道:“我也是刚刚来得及赶来禀报,之前褒谷口遇袭时,实在太乱了,后军很多辎重车辆都丢失了,加上后来姜大人不等整顿完毕便急速前往阳平关,等我们发现时已经太晚了。。。”
杨仪沉默半晌道:“我们马上就要过关回葭萌关了,元雄,你带几个身手上佳的兄弟,换掉装束留下来去寻找夫人,找到之后速速潜回益州。”
被叫元雄的手下点点头:“大人放心,我们一定将夫人活着带回来。“
杨仪不屑的狞笑一声:“那也要看她听不听招呼了,如若一意孤行。。”接着做了一个凶狠的手势,元雄一愣,随即低头道:“属下明白了。”转身去安排了。
魏斌让几个年轻的偏将带了少量的弩手和亲兵,沿着阳平关南侧的一处山坡上,一条蜿蜒的小路从山下经过。魏斌自己则半坐在山坡的一个土包上,死死盯着正从此路撤离回益州的姜维军队。
严平在一旁护卫着,提着剑,战甲斗篷,好不威风。那可是,尽管损失惨重,目前飞骑营这边是战胜的一方,而下面徐徐经过的是手下败军,能不得意吗。严平不顾疲惫,有些兴奋的问魏斌:“大人,你刚才为何不要些他们的后营侍女来呢?”
魏斌横了严平一眼,气吁吁说道:“你就知道侍女婢女的,若刚才不是赵礼,你小命都要没了,阳平关也要给我丢了,还不好好反省反省!”
严平被说了两句,很不好意思,挠了挠耳朵道:“大人,我也尽力了呀。不过赵礼那小子还真是勇猛,单挑了十好几个人。。”
魏斌没好气的打断严平:“行了行了。对了,你帮我看着点。。那个,有没有那个人。”
严平眼珠子一转,“大人,您是说关统他们?”魏斌哗啦一声拍了一下地,“不是!”
严平又想了想,马上哈着腰凑过来,脸上带着邪笑:“哦~大人是说后营的那些侍女!”魏斌啪的打了严平的脑门,“错了!”
严平摸了摸头,撇了撇嘴说道:“小的真是不知道了。总不会是听说把大人你给抽了一顿的丞相夫人吧!“魏斌被说中了心事,不理严平,只顾盯着下面的车队。
这下严平才看出来了,脸色古怪,憋着笑说道:“原来大人喜欢被女人这样啊。属下实在是佩服,末将对大人的敬仰有如这姜维的残军般连绵不断呀。”
魏斌气坏了,站起来冲着严平一顿胖揍,“好小子,就跟那妖道学些莫名其妙的话,抽不死你我。”
闹了一会,眼瞅着辎重的部分就要过去了,也没看见有乘坐女眷的那种专用车辆,魏斌有些急了,怎么还没见丞相夫人呢。正在这时,一个之前被庞统留下打扫褒谷口战场的骑兵军校飞马而至,过来跟严平说了几句。严平脸色由阴转阳,过来谄笑着跟魏斌说道:“大人,发现目标。”
魏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看着严平,严平附耳悄悄说了几句。魏斌倒是一惊,“什么,受伤了?快带我去!“
严平一副觉着大人已经无可救药的表情问道:“大人你不看着姜维他们过去了?“
魏斌本来还想再等到关统和他交换一下联系方式,现在也不管了,忙道:“你在这帮我看着,阳平关由那位庞先生主持大局。曲胜,你跟我走,那个谁,头前带路!”
---
蜀国都城,皇宫大殿。一个身材肥胖,服饰华贵又面带帝王之气的人正坐在龙椅上,下面两侧侍立着几个大臣。一个着文臣服饰瘦瘦的大臣正向大王施礼:“陛下,据相府参军蒋大人的消息,我们已经有接近十日没有能够接到来自前线丞相的消息了。”
后主刘禅听到此言,非常着急的向另一个文臣问道:“蒋卿家,为何会这样?”
蒋琬面色冷峻,听到皇帝问询,出列施礼道:“陛下,确实如此,尚未知晓原因,臣已多派人手前往查探。但是如此般事情,确实前所未有,实为不妙。”
后主一听急了,“啊?难道丞相出事了吗?不行,我要派人去救丞相!”
蒋琬身后的另一个大臣咳嗽一声,出列道:“皇帝陛下,蒋大人有些危言耸听了吧。费以为,丞相大军一直在渭水与司马懿对峙,定然无事,必是传递消息之人因天气等原因来晚了。”
蒋琬扫了一眼费,又躬身施礼:“陛下,臣以为事情并非乐观,臣请命这就前往汉中查探。”
刘禅点头,“如此有劳卿家了,就令向宠将军随你同行吧。”
片刻后,宫门之外,一处马车旁边,蒋琬正要上车,后面费走了过来,“蒋大人,刚才我乃是据实禀奏,希望大人不要见怪。”
蒋琬一笑:“费大人,这又是何必。我们虽同为丞相下属,但在殿上亦是陛下的臣子,并不用互相附和啊。丞相对费大人一向厚爱,想必日后定会晋升尚书职啊。”
费也不反驳,脸上微微有得意之色道:“蒋大人过奖了,不送。”之后目送蒋琬的车辆离去,回过头对侍从道:“走,去甘陵王府。“
---
魏斌带着曲胜和数十骑,跟着来报信的军校,往褒谷口的方向驰去。这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天气也变得渐渐多云,似乎是快要下雨了。报信的军校回头对魏斌道:“大人,天色不好,不如先提前找个地方歇息如何?”
魏斌摇头:“不用,我们速去寻找丞相夫人。你们发现她时怎样了?”
军校回复道:“我们是在谷内收集粮草时发现的,丞相夫人腿部受了伤,可能是车子倒的时候砸的,有两个贴身的婢女在侍候她。我们也没敢惊动。只是派了几个人在较远处看护照应着。”
魏斌点头,命令加速前行。等快到谷口了,天色已经很黑了,也刮起了风,隐约还下起了小雨。谷口处仍是一片狼藉,一些打扫战场的士卒还在忙着把尸体都埋起来,每隔一段地方皆点着火把,勉强能看清四周情况。
报信的军校到了谷口叫一个兵尉:“夫人呢?”那个校尉道:“她们已经往那个方向走出去了,应该没有太远,我们还有几个人在后面跟着。按照你的嘱咐我们没有上前打扰。”
魏斌上前道:“快带我们跟上去。”几个校尉忙找了些浸了油的火把,簇拥着魏斌往前走去。
魏斌问手下:“夫人伤势如何?“军校回复:”离的不够近,看不清楚,但应该不重。她们自己找了四散的马匹,往南走去了。“又走了一会儿,众人发现前方路边的一片树林里,隐约有火堆的亮光。手下向魏斌示意,应该在那边了。
魏斌下了马,说道:“曲胜,你带两个人跟着我就行了,其他人在此待命。”一边下马步行。
快到近前,只见林中一小块空地处升着一堆篝火,周围有几个女子的背影。魏斌深呼吸了几下,拴住马匹,便往那处火堆摸去,心里带着些忐忑:不知道丞相夫人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