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苏恩出世的时刻,安其拉地下岩厅的地形,本来就已经被毁得不像样子,青黑色的岩厅地面碎裂,克苏恩那不知有多大,被桑拉和联军用邪能破坏得不像样子的尸体已经消失,岩厅地面的巨窟下是一片漆黑的深渊。
而经历过活物炸弹贾格诺斯的自爆后,整个岩厅里就像是被火山爆发的岩浆冲洗过,室内温度非常高,而且还飘扬着浓重的硫磺气味,这让桑拉都有些不适。
桑拉调整着气息,同时放眼打量,只见整个岩厅上面的每一个角落里,所有岩石都如被火烤过一般的漆黑,而且还有丝丝绿色物质黏在上面,那绿迹如火焰也如鲜血,带着深深的腐蚀性。
“成功了没有?”露露贝拉站在漆黑的岩石上,探头看着下方不见底的深渊,克苏恩的尸体已经彻底消失了。
“你们等在这里。”桑拉朝费隆纳斯点了点头,让术士们待在这里,而后飘身飞下深渊,他必须要去确定克苏恩的尸体毁灭情况。
“这里太不安全,要不我们……”辛多雷术士克亚诺米尔上前张嘴,但是却被一只有着指甲漆黑尖锐的紫色大手搭在肩膀上,转过头去只见精赤上身纹满黑色刺青,双眼蒙在黑巾后的卡多雷费隆纳斯正在看着自己。
“待在这里。”费隆纳斯盯着克亚诺米尔,黑巾后的双眼中亮起绿色的火焰。
“好的,没有问题。”英俊的辛多雷术士面对着恶魔猎手的双目,立即从心了。
“大个子,你说你是一个恶魔猎手?”露露贝拉从岩石上跳下来,一脸兴趣得看着恶魔猎手的身体。
“……”费隆纳斯看了一眼萝莉般的侏儒术士,并没有说话。
“他身体里的邪能好浓厚。”辛菲儿扭头冲着裘碧卡低声说道,只要是有能耐的术士,都能感觉到恶魔猎手所散发的浓郁邪能,以及恐怖的气息。
“而且还能夺取灵魂,真是个怪胎。”裘碧卡干瘪的嘴巴微掀,眼中注视着费隆纳斯的冰蓝光芒满是兴趣。
“桑拉金,如果可以的话,请把贾格诺斯的什么零件带点回来。”兽人莫达克突然想了起来,冲着下方大喊了一声,继而吸引了所有术士的注意力,上前纷纷向桑拉进行要求。
就在上面六名术士冲着桑拉大喊,要求他把贾格诺斯的尸体捡回时,桑拉正从岩厅的深坑中飞下,从百米多高的一块岩石上将沾染着绿色血迹的林中剑回收,这把飞剑已经在爆炸中失去了如火焰般的光芒。
桑拉也不以为意,虽然失去了林中剑,但是只要能顺利把克苏恩的尸体销毁,那一切就都不算白费。
收好林中剑之后,桑拉开始再次下降。
桑拉在降落的过程中,仔细得扫视了坑洞里的每个角落,确保克苏恩尸体不会有残余留下,而那位叫贾格诺斯的深渊领主,也的确担保了安耐尔兰一族作为军团炮弹的绰号,说他们是炮灰太低级,说是炮弹一点也不为过。
作为军团炮弹的安耐尔兰们不但破坏力惊人,而且爆炸所产生的破坏也非常广,被格罗姆劈杀的玛胖子,把整个屠魔峡谷糟蹋得不成样子,而贾格诺斯也是如此,桑拉在持续下飞了三四百米,只见沿途的岩渊皆是一片漆黑中,上面黏着丝丝绿光。
在下降了不知几百米的范围后,桑拉终于成功触底,借着黑暗中的绿色光芒,他举起了一团圣光,借着光芒照耀,只见贾格诺斯的尸骨正散落在地上。
除了贾格诺斯的尸骨外,桑拉还四处巡视了一翻,只见自己身处一个地下岩洞交汇处,岩洞有两个通道口,那些通道口被一片漆黑的物质堵死,桑拉检查了一下,那些漆黑物质都是克苏恩的尸体被邪能烧焦后留下的。
克苏恩就像是一只大肉虫子,生存在地下狭窄的空间中,为确保克苏恩的尸体被销毁干净,桑拉尝试将两个堵着的通道口拆开,但是他却发现,自己的脚下地面有点稀松起伏,低头朝下一看,这才发现脚下的地面下,竟然是成片的虫人甲壳。
“搞什么!”桑拉看着几乎用虫人甲壳砌成的地面,不由得摇了摇头,感叹古神的恶趣味审美之余,呼唤大地元素,将两条通道口里的焦化血肉挤出来。
在被焦化的血肉堵塞的通道后面,确实还存有鲜活血肉,桑拉用费尔丹之颅喷出一片邪能火焰,尝试着个人将其进行完全销毁。
桑拉本着好心的想法行动,用邪能火焰将攀附在岩壁上的血肉烧成焦炭,使其露出湿潮的岩石或土壤,但是在清理掉一片顽固的血肉后,他发现了一点了不得的东西。
费尔丹之颅喷出的绿色火焰下,红白色的血肉以缓慢的速度焦黑膨胀,而后碎裂脱落的焦渣下,显露出来的并不是潮湿的土壤或岩石,而是一片散发着无比靓丽的莹彩晶石。
“这是……”桑拉看到散发着莹彩的晶石时,不由得呼吸为之一滞,下意识制止费尔丹之颅的输出,因为在清理下血肉的一刹他便感觉到了,浓郁到极致的纯净奥术能量,同时伴随的还有脑海中某种打开的关窍,仿佛沉封在脑海里的某种记忆。
桑拉在很久以前便精修精神,能够自主翻找记忆,对他而言除非是不想去找,否则不存在找不出来的记忆,但是今天他却蓦然灵光闪现,记起自己曾经举行过一个通灵仪式,一个几乎被遗忘的仪式,在收复戴索姆时,精神世界所接触到的那个目光。
只要想起那个目光,桑拉没来由感觉自己的精神有点恍忽,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在摇了摇头后,他打算先看看那枚晶石有多大,为什么拥有浓郁的能量!
在指尖与那枚莹彩晶石接触的刹那,桑拉的脑海里似乎灵光乍现一般,闪过了许多意识,沉封的记忆被释放出来,并且不比上一次的精神目光交错,这一次他感受到了清晰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