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令一下推门走进了那昏暗的宫殿,一股浓重的霉味和一股腐朽的的气息迎面扑了过来,屋里昏暗无光,只能勉强靠着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微弱光线勉强看到屋内的摆设而已,东倒西歪的桌椅,已经破败不堪的挂帘,偶尔还有些许老鼠在黑暗中窜行,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声,姬如令不由自主的邹起了眉头,“好歹也是他老子,燕炎那小子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他跨过地上倒的横七竖八的杂物,径直走向燕可喜所躺的床前。
老太监正在为床上的燕可喜驱赶蚊虫呢,突然见到有个陌生的人影进来,还以为是燕炎派来杀燕王的,连忙一下用自己的身体拦在了姬如令的面前,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你要杀就杀老奴把,陛下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请您放过他吧”
姬如令轻轻一抬手,老太监就倒在了一边,“没想到他都落魄至此了你还那么忠心,你放心,我不是来杀人的,是燕寒那小子找我来的,目的就是要救燕可喜出去”
老太监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眯着他的老花眼点起边上几乎已经烧到头的蜡烛,勉强贴着姬如令的脸凑近了看,“您是...您是姬小王爷!”
“孙公公倒是好记性,都那么多年了还记得我”姬如令一下坐在燕可喜的床边,拉看床帘,不由又皱起了眉头,眼前的燕可喜和几年前简直判若两人,当初他还是肥头大耳一脸富态呢,可现在,一头的白发,眼窝深陷,气息微弱,皮肤泛青,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了,就像床上躺着一具干尸一样,如果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上下浮动,根本无法判断是死是活。
“姬小王爷,我知道陛下当年对不起你们姬氏一族,可是他当时也是被逼的,现在已经得到应得的惩罚了,求您看在二王子的面子上,救陛下一命吧”孙公公一下跪倒在姬如令的面前,声泪俱下,不断的磕头,把额头都磕破了。
“被逼的?我记得当初可没人把剑架在他的脖子,逼着他造反”姬如令看着孙公公一把年纪了还在那啪啪啪的磕头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将他扶了起来,能得到那么忠心的仆人,燕可喜也算是赚到了“好了好了,我既然答应了燕寒会把他救出去就不会食言,燕可喜虽然修为不高,但这把年纪好歹也面前达到了后天境,你可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会把他变成现在这幅摸样?”
“老奴也不知道,当初陛下还好好的,只是时常胃口不好,体态有些消瘦罢了,太医也来诊断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天吃好午膳,陛下突然就昏迷不醒了,吃什么吐什么,只能喝一点水勉强维持生命,要不是二王子时不时送一点丹药来为陛下续命,陛下也难以撑到现在,您看现在陛下这瘦的,二王子送来了几颗解毒丹下去都没有效果,真是愁坏老奴了”
姬如令的眉毛一扬,连解毒丹都没用?他似乎有些好奇了,伸手打在燕可喜的脉门之上,想要仔细查看他体内的情况。
“不要碰陛下!”姬如令的手刚刚上去,孙公公突然大喊了一声,把姬如令吓了一跳,但他喊得时候已经晚了,他的手已经按在了燕可喜的手腕上。
只见一团黑气迅速从燕可喜的身上蔓延开来,顺着姬如令的手指往他的体内跑去。
“唉,老奴忘了提醒您了,陛下现在全身都是毒,是碰不得的,已经有不少太监宫女因为沾了这毒丧命了,小王爷您还是快去找大夫医治手上的毒吧,不然就晚了”孙公公一脸惋惜的表情,似乎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很快就磨灭了。
“不碍事的”姬如令倒是不以为然,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兴奋的表情来,只见那黑气进入姬如令的体内之后,似乎有些举步维艰的意思,还没来得及扩散到手腕上,就已经消失的无隐无踪了,虽然这个毒挺厉害的,但再毒也毒不过幽兰蜈蚣和熔岩帝蝎,当初在那两种奇毒的锻炼下,姬如令基本上已经百毒不侵了,再加上身怀焚寂天火,这小小的毒气自然拿他没办法。
“好家伙,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也能看到这灭生灵,燕炎那小子为了这个燕王的位子还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啊”姬如令这才收回自己的手,脸色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灭生灵可不是一般的毒,属于一种非常难缠的混合毒药,无色无味,如果量下的少的话,就连银针也无法探测出他的存在,中毒者刚中毒的时候并不会出现任何的中毒症状,此毒需要一个在人体之中根深蒂固的过程,每天吃一点点,随着体内毒素的累积,人的身体会变得越来越虚弱,等到一旦毒素累积到一个量,毒发起来,那时候已经太晚了,毒素深入骨髓,就算是高阶医师也难以解除。
这毒还有一种特性,那就是毒发之人不会马上死,而是会陷入昏迷的状态,慢慢吞噬中毒者的生命,就算服下品级再高的解毒丹,复原丹也是徒劳,那灭生灵之毒只会吞噬丹药中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
普通的药师遇到这样棘手的毒肯定头疼不已,不过姬如令似乎淡定的很,他之所以会对这灭生灵知道的那么清楚,那就是因为这世间罕有的奇毒正是出自他天门九都的三长老傅丰杨的大徒弟巫行云之手。
当初还在天都峰的时候,他可是和巫行云好好学习了用毒之道,那个女人虽然长着貌若天仙,但总喜欢做一些古怪的实验,研发一些古怪的毒,因为姬如令的特殊体质原因,巫行云经常跑过来拿他试毒,其中就包括了这灭生灵之毒,自己研发的寂静黑夜有一部分也是借鉴了这灭生灵之毒,对他颇为了解。
姬如令非常淡定的取出了自己的针包,脱下燕可喜的衣服,刷刷刷几下将针刺在了他身体几处重要的穴位之上,然后又取出数根头发丝那么细的蚕丝线绑在金针的另一端,割破自己的手指,将他的血顺着蚕丝线往金针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