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的是什么?”舒琬皱眉,说。
“我听到的,是她费尽心机生下我,以此要挟,让许家给了她一大笔钱。”许安文回答。
“还有其他版本吗?”
“这个版本基本是正确的。她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她也许也有母爱,可是她心中装的更多的,是想出人头地。她不想靠男人,她只想靠自己。而我,是她的筹码。”
舒琬沉默了会,说:“无论如何,她都是你的亲生母亲。”
许安文微微笑了下,说:“当然。这点谁也无法否认。我该谢谢她,给我找了个家境殷实的家庭,让我免了生计之忧。我小的时候,渴望过母爱。但是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舒琬有些惊讶,许安文会这么说话。毕竟,他才不过是个7岁的孩子。也许,这跟他看过太多的书有关。见惯了各种人的喜怒哀乐,对自己的人生便也看得淡了。
“安文,以后你多跟几几、何何玩一玩,少看点书。”
“您觉得我过于早熟了?”
“有些东西,不需要你现在去思考。你现在,只管享受你快乐的童年。”
“那什么时候思考?等遇事了再思考?黄聪白确实是我的亲生母亲,我不否认这点。如果未来需要我出赡养费,我也完全OK。但是让我重新跟她把关系修好,没门。”
舒琬仿佛看见了多年前的自己。她当年,也是这么想的。
她迟疑了下,说:“安文,每个人会遇见不同的境遇,每个人心中都有苦衷。如果可以,她肯定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们有时候,会高估自己的能力,从而犯错,犯下自己无力承担后果的错。很多时候,我们都会对现实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会伴随我们一生。毕竟,我们不是神。”
“我了解。所以呢,如果她的所说所做不让我反感,我不介意跟她多接触。她现在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如果不是您说她叫黄聪白,我都不知道她就是我的母亲。表妈,我这么说,别人也许不理解,但是我相信,你能理解。”
舒琬一愣。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她一直在想,为什么,许安文想让自己养他。难不成,是因为她在大家的眼中,是个冷血的人?毕竟,她跟自己父母的关系,最近这些年才开始修复。而她跟爷爷奶奶家的关系,直到现在,还是不咸不淡的。
“好了,到我弹钢琴的时候了。表妈,那我走了。”许安文站起身,去琴房练琴了。
齐同走过来,说:“舒琬,怎么了?”
“没事。”
“你跟安文聊什么呢?”
“我今天让黄聪白来咱家了。”
“舒琬,任何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讲缘分的。看他们的缘分吧。”
“嗯。”
“舒琬,工作累不?”
“不累啊。看帅哥美女,能累吗?赏心悦目。”舒琬笑嘻嘻说。
“那我怎么觉得你忧心忡忡的样子?”
“黄聪白也参加选秀了。她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参加选秀是想干嘛?”
“你们又没有年龄限制。再说了,你们选人又不是单纯的打造偶像,而是为演戏找演员不是吗?一部剧中,又不是主角全是十几二十岁的小孩子。”
舒琬噗嗤一声笑了,说:“如果你十八岁的时候,有人叫你小孩子,你会不会急眼?”
齐同也笑了,说:“如果让我回过头去看我十八岁的时候,某些想法确实是像小孩子。”
舒琬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齐同问。
舒琬回答:“我现在的很多想法,跟十几岁的时候一样。”
“这是正常的啊。我的很多想法,也跟我小时候一样。但是某些想法,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变化了。”
“比如?”
“那就很多了。对人对事的看法啊,处理事情的方式啊。我倒不是说以前处理方式不对。但是如果让现在的我重新回去处理,我会有不一样的解决方式。等我老了,肯定又有和现在不同的处理方式。”
“你和我,如果让你重新回去处理,你会怎么处理?”
“我没觉得自己关系没处好。当时你正眼都不看我一下,我也没有做过分的事情,引起你的反感吧?如果我像袁孔一样,追着你一而再、再而三表白,也许早就出局了。”
舒琬微微叹了口气,强行换了话题,说:“我有些担心安文。”
“他怎么了?”
“他,我觉得太早熟了。”
“我觉得还好。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对事对物有自己的看法想法了。这是很正常的。你想你七岁的时候,不是也对人生已经有了很多感触了吗?”
“我那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寄人篱下,多些感悟是无奈的。他,我希望他能过得更快乐些,更能感受生命的美好,而不是早早就体会生活的无奈和丑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会产生不同的人生感悟,这才是丰富多彩的人生。新闻不是说,有三岁的小孩照顾自己父亲的吗?三岁,多少孩子还在任性无知,还不会自己吃饭穿衣,只想吃棒棒糖冰淇淋看电视玩游戏中。再说了,安文比你想象中的,过得更幸福。你想啊,他长到这么大,谁给过他脸色看?大家都顺着他宠着他,生怕惹他不高兴。要是几几何何敢提出去别人家待着,我绝对会暴揍他们一顿,怎么可能会顺着他们?”
舒琬笑了下,说:“这倒也是。余菲也没说,不想带他。她也是担心,怕照顾不好安文,惹得许家人不高兴。怎么说,这许安文也是许家的长孙。”
齐同点头,说:“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他凑近舒琬,搂住她,偷偷亲了一口,去找儿子们玩去了。
网上的选秀,进入了第二个阶段。
钱宝明确说了,她已经定下了男主角是吴治。不管网上排名怎么折腾,最终的冠军,必须是吴治。
“钱宝,你不会被——吴——潜了吧?”丁三雅砸吧了下嘴,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