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琬带着他们,来到了兮兮饭庄。
吴珂米在门口等着,看见舒琬,迎过来,说:“舒琬,稀客啊。咱都多久没见了?”
舒琬笑笑,将带来的朋友相互介绍了下。
“你老公怎么没来?”吴珂米问。
“他加班。”舒琬回答。
吴珂米“啧”了一下,说:“有钱人也不是那么好当哈。走吧,我带你们过去。”
吃饭的时候,吴珂米陪着喝了杯酒,感慨说:“人生剧情真是处处有反转。舒琬,想不到你还是人生赢家。”
“怎么说?”舒琬随口问。
“我们上大学的时候打赌啊,十个有九个都赌你会孤独终老。袁孔都看不上,你还能看上谁?”吴珂米说。
“他和三雅都要结婚了,你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舒琬无奈道。
“好好好,不说了。朋友们喝得开心,以后常来哈。”吴珂米端起酒杯敬了大家一杯,出去了。
“袁孔是谁啊?”舒挺好奇道。
钱宝瞅了舒挺一眼,说:“袁家小少爷,你都不知道?”
舒挺“哦哦哦”了三声,说:“我还以为是重名的。舒琬,可以啊。不愧是我舒挺的妹妹。咱舒家跟那袁家有过节。他家的儿子,再好咱也看不上。”
“啥过节?”舒琬问。
“也没啥。”舒挺岔开话题。
钱宝瞅着舒挺笑,说:“听说,舒家的浪荡公子哥,把袁家大公子的未婚妻给拐了,过了俩月还给抛弃了。”
“没有的事。我岂是会碰别人未婚妻的人?都是江湖传言。”舒挺着急道。
“那有夜不归宿,总是真的吧?”钱宝追问。
舒挺摆手,说:“我们又不是孤男寡女夜不归宿。袁家那渣男不想要那女的了,就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我很注重维护个人的声誉的。风评不好,谁家好姑娘肯嫁给我?”
舒琬噗嗤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你不信我?!”舒挺急得直瞪眼。
“信你信你。”舒琬赶紧说。
舒挺说:“这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让人抓住了把柄。”
“你究竟有没有碰人家姑娘啊?”舒琬问。
“当然没有!”舒挺气急败坏道,“我都说了没有!我岂是做了不认之人?”
李木木一直在专心地看钱宝,把钱宝看得都要翻脸了。
“你在数我脸上的芝麻点吗?”钱宝不客气道。
李木木脸一热,转开视线。过了还没两分钟,视线又黏上钱宝的脸。
“钱宝,我们家木木是抑制不住对你的喜欢呢,”舒挺调侃道,“就那么一夜的情,居然能让木木如痴如醉,钱宝,你这床上的功夫可不得了!”
没等钱宝说什么,李木木翻脸道:“哥,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得,这就维护上了。好好好,我不说了。”舒挺说。
“吃饭、吃饭!我都饿死了。”舒琬说。
李木木拿起筷子,就想给钱宝夹菜。
“别,别别别!我自己来。”钱宝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碗,说。
“木木,你多大了?”舒琬问。
“还有一个月,就是我三十岁生日。”李木木回答。
“女大三、抱金砖,不错哟!”舒琬看着钱宝,说。
“我也觉得不错。”李木木挠头。
钱宝开口,说:“木木,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你才能听得明白。我,不,喜,欢,你。我有喜欢的人。今天的饭,当是散伙饭,算我求你好不好?”
李木木语出惊人:“不行!我说了,我会对你负责的。你把第一次给了我,我肯定要负责到底。”
舒挺惊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我说了多少次了?这不是我的第一次!”钱宝火冒三丈。
“那你为什么动作那么生疏?”李木木扔下惊雷。
钱宝“唰”得站起身,要暴走。
“不是第一次,那是第几次?第二次?第三次?钱宝,你把话说明白!”舒挺反应过来,追问。
“你管呢?”钱宝瞪他。
舒挺呵呵笑了,说:“我是不管,可是木木管。即使你是第十次,第二十次,木木都喜欢你,深爱你,会呵护你到永远。是吧,木木?”
好家伙,不愧是情人遍地开花,情话说得果然很溜。
李木木连连点头,说:“宝,我错了。我不该当着别人的面说出这些话。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先吃饭吧。”舒琬拉钱宝的衣角。
她看着李木木,说:“木木,我建议你还是跟钱宝从朋友做起,很正常的朋友。忘掉那一夜,也忘掉你想要娶她为妻。你想钱宝了,可以给她留言,可是千万别质问钱宝为什么不回信息。钱宝闲了,也许有一天也会找你唠嗑。你们就当彼此是新认识的朋友。有礼貌、没偏见。先聊上一段时间再看,双方是否合适。”
“我就要回部队了。我怕等我回来,钱宝跟别人好了。”李木木实话实说。
“那你有什么打算?”舒琬问。
“我想跟钱宝在一起。为了她,我可以退伍。”李木木表忠诚。
“你退伍了,能干什么?”舒琬问。
“我是技术兵,入伍前学的是电子工程。完全不用担心我的就业。”李木木赶紧说。
“唉,现在的小年轻,哪里还有一点为国牺牲的精神?”舒琬故意哀叹。
“没有小家,哪来大家?”李木木回嘴,“再说了,我都为国奉献满三年了。”
“你别跟我急啊。听说入伍满五年,会有大大的前程。你自己想清楚就好。”舒琬似笑非笑看他。
“一万个前程,也比不上一个钱宝。”李木木回答,眼神亮亮看着钱宝。
舒琬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木木,能不能追到钱宝,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但是死缠烂打肯定追不上,只会让钱宝对你很厌恶。你得展现你作为一个男人的魅力,别的男人没有的魅力。大家赶紧吃饭吧。吃完饭,我还有事。”
吃完饭,跟舒挺、李木木作别,舒琬送钱宝去咖啡屋取车。
“你下午有啥事?”钱宝问。
“哦。早上跟齐同闹了点别扭,去他单位慰问慰问。”
“哟,你还能跟人服软呢?”
“当然啦。可是要过一辈子的。不服软怎么行?”
“你怎么就突然间喜欢上齐同了?”
“可能年纪大了,想找个人过日子了吧。”
“也对,时机很重要。那天,你送我去蛤蛤后,自己坐地铁走了。你猜,我在你的车旁边,看见谁了?”
“谁?”
“申方生。他在你的车旁抽烟等你。看他的样子,真的很喜欢你呢。”
“哦。”
“你知道他为什么喜欢你吗?”
“不知道,也不感兴趣。钱宝,喜欢我的人不是一个两个。我觉得没什么可奇怪的。”
“申方生,他在我眼中,是不同的。”
“他在我眼中,是除齐同以外的其他男人。”
“唉。”
“你拒绝木木,是因为申方生吗?”
“也许吧。也许申方生说得对。他说,我喜欢热闹。我细细想想,还真的是。我喜欢拉帮结派,热热闹闹。我不知道木木,是否会适应这样的我。”
“人是会变的。我无法想象,你大个肚子,还能在酒吧蹦跶。”
“也许吧。反正我现在还没有一颗想安定下来的心。也许申方生能让我改变。木木,应该没有这个能耐。”
“不要小看男生纯情的魅力。”
“噗!我怎么觉得,你是折服在齐同的纯情之下。”
“是啊。”
“……舒琬,我挺羡慕齐同的。”
“怎么说?”
“你是一根筋啊。一旦认定之后,就会坚持到底。”
“这话听着,不像是在夸我。”
“绝对是夸的。感情的世界里,一根筋的人,最让人钦佩。申方生的条件,绝对比齐同好。不是说他家有钱,而是他很自由。他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跟着他奶奶过,后来奶奶也走了。他家除了有钱,别的啥也没了。父母都在国外,且是不同的国家,成立了不同的家。你一向烦别人对你指指点点。为穿不穿秋裤的事,你都能跟你妈大闹一场。在申方生那,你会有绝对的自由。以他对你的喜欢,肯定会无底线宠着你。”
“你这么一说,我还挺心动的。”
“齐同家老人很多,父母又喜欢控制。齐同自己都不自由,如何把自由给你?”
“钱宝,自由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自由,都是在一定框架内。我和齐同,目前相处起来很好。我很喜欢他。申方生对我来说,不过是路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舒琬,如果有一天你后悔跟齐同在一起了,会考虑申方生吗?”
“我不会后悔的。如果我跟齐同不合适,只能说明我不是一个适合结婚的人。如果连齐同都跟我不合适,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能跟我共度一生。如果有一天,我跟齐同离婚了,我想,我这辈子应该不会再结婚。”
“你就那么认可齐同?”
“当然。不然,怎么会考虑跟他结婚?”
“我以为你是年纪大了,将就将就。”
“我为什么要将就?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