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还要过几年才会出现的三八大盖一样,现在陈哲手里的这支30式步枪的口径也是6.5毫米,三十年式弹药的特点就是射程远且穿透力大,击发时无烟无焰很是隐蔽,而且后坐力也相当小,对于步枪手发挥出正常甚至超常的射击水平很有裨益。
二十一世纪时空的美.国.各州步枪协会下面,都有很多栓动步枪爱好者的俱乐部,陈哲曾经在那里一家俱乐部的靶场里试射过38式步枪,不过倒是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30式步枪。
据说这种30式步枪的射击精度相当高,而且非常适合这年头里个矮腿短的小鬼子。
但是这种步枪发射的6.5毫米子弹弹头长径比大,击中人体肌肉组织之后很少发生弹头翻转的情况,造成不了什么附带伤害,弹头的杀伤威力较为有限,在击中人体非重要部位的情况下,对人体的伤害程度要比毛瑟步枪的7.92x57mm步枪弹小得多。
所以昆汀的手臂近距离中枪之后,由于子弹是直接穿透了,反而并没有造成很大伤害的穿透性枪伤,只是贯穿伤而已,失血都没有多少。
另外这种30式步枪的枪机还没有防尘盖,导致风沙尘土极易进入枪膛内,经常有可能发生子弹卡壳的状况。
陈哲记得以前看到的资料上说过,小鬼子们平常都是用布条包裹住枪栓部位,等到需要开火射击时再解开布条。
他拉动了一下手里这支步枪的枪栓,退出枪膛里的一枚空弹壳,又连续拉动复位了几下,把弹仓里剩下两颗子弹都给退了出来。
仔细搜了下这支枪原有主人的尸体,果然有专门用来包裹枪栓防尘的布条。
将剩下的两支步枪和一支驳壳枪也收集了起来,步枪枪膛里的空弹壳和弹仓里的子弹,以及驳壳枪弹仓里的子弹也都被他一一退了出来。
当然,小鬼子各具尸体上的子弹盒也不会被放过,连盒子和皮腰带都一起解了下来。
不知道这四个鬼子是军人身份还是浪人武士的身份,衣着质地都还挺不错,一身深色短襟长裤装扮,上身外罩黑色的宽松绸缎褂子遮住了腰间的子弹盒袋。
持长枪的三个鬼子脚上穿的是布鞋,领头那个持短枪的鬼子脚上蹬的还是一双半新半旧的皮鞋。
原来,鬼子的三十年式牛皮弹药盒是由两个前腰盒和一个后腰盒组成,每个前盒看起来可以容纳30发子弹,后盒看起来可以容纳60发子弹,也就是装备30式步枪的这三个鬼子,每人携带差不多了120发子弹,不过倒是都没有携带步枪配套的刺刀。
另外,这把盒子炮肯定就是最早推出的标准款c96型m1896毛瑟手枪了,枪身右侧有三个方框,是识别这种c96的主要特征。
固定式弹仓供弹,十发桥形弹夹装弹,只能单发射击而不能速发连射,可惜了,“快慢机”的盒子炮还要再过二三十年才会出现。
击锤的左侧位置刻有“mauser”的毛瑟厂标,枪身左侧的弹仓上还刻着“ドイツ”的日文字样,看来是德.国毛瑟公司专门出口给小.rb的。
陈哲把这盒子炮拿在手里掂了掂量分量,大概有一公斤左右,把玩了几下,实在是有点爱不释手啊,一看就是新枪还没打过几发,不说枪身上的烤蓝了,就是那木制枪盒上的清漆还透着光亮呢。
再瞧瞧这把盒子炮配备的崭新的牛皮携弹装具,应该就是俗称的“九条龙”了,咦,怎么有十一个子弹袋并排串在了一起,不应该是九个么?
昆汀坐在草地上,饶有兴趣地看着陈哲的一举一动,在一旁默不着声。
陈哲索性把这四具小鬼子尸体的里里外外都翻了遍,塔马勒戈壁的发财咯,哈哈,收获颇丰啊。
除了怀表啥的,其它撸撸刮刮加起来,有小黄鱼金条一根,英资sh怡和银行开出的两千两白银现金支票一张,大清银元有十来枚,银币正面镌有“大清银币”四字,中间有满文,四周有“光绪二十年hb省造”和“库平壹两”的字样,背面铸有二龙戏珠图。
外国的钱元也有二十几枚,不过看起来像都是一个国家的,只是有的银元是直边,有的银元是花边。
花边的银元正面是一只展翅翱翔的老鹰,嘴里还叼着一条大蛇,图案里的蛇尾与鹰翅还是相连的,直边银元则是蛇尾与鹰翅不相连。
银元图案里的老鹰都是一只脚站在一簇花上,银元正面有“republika mexikana”的字样,银元背面的中央是一顶帽子,帽檐上还有“liberiad”字样,帽子的周围放射出长短不一的光柱。
花边银元与直边银元的光柱数也不相同,花边银元是三支光柱中间一支较短,而直边银元则是中间一支较长。
这是哪个鸟国家的钱?
这上面的单词mexikana感觉有点似懂非懂,莫西卡纳?
一时半会,陈哲还真没法猜到这是哪个国家的银元。
于是招招手道:“昆汀,老昆,来帮个忙看一下呢。”
昆汀闻言便起身走了几步过来,凑上前瞧了一下,笑道:“chen,这是墨西哥共和国发行的银币,你们中国人最爱的,chen,您没用过这玩意?”
昆汀有点困惑不解。
“原来是墨西哥鹰洋啊,哎呀,看到老鹰图案居然愣是没想起来,哈哈。”陈哲这才恍然大悟。
他从一具尸体的绸缎褂子上撕扯下一块布,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打包收了起来。
当然,那十几张印刷得跟草纸一样的日元钞票,他是不屑于要的。
“哦,上帝!chen,原来您是一个罗宾汉。”昆汀不怀好意地笑道。
他把陈哲当成是一个打家劫舍、杀富济贫的绿林好汉了。
“哈哈,就算是吧。”陈哲居然打蛇随棍上默认了,他又问道,“今天是西元历的几号?”
“5月19日,星期二。chen,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在这山里住久了,都忘了外面的时间了。”
昆汀好奇道:“chen,您去过我们法兰西?”
“是啊,塞纳河、巴黎圣母院和香榭丽舍大街,仿佛就在昨天。”
“哦,chen,我的朋友,还有伟大的卢浮宫。”
陈哲立即不客气道:“当然,可惜那里面的珍宝大多来自我们中国。”
昆汀右手一摊,遗憾道:“很抱歉,chen,我只是一个商人。”
陈哲笑道:“咱们两个现在是朋友就行,哈哈。”
昆汀点点头道:“其实我很喜欢你们中国,真的尤其是你们的美食,只是我不喜欢你们国家的男人都拖着一根辫子。”
他瞅了瞅陈哲的脑后,担心道:“chen,您的胆子真是大,您知道别人是怎么称呼您这样剪了鞭子的人吗?”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二鬼子!”
说完,他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道:“政府的官员会把你,咔嚓!”
“没事,我有这个。”陈哲晃了晃手里的盒子炮。
“chen,以后有空一定要来找我,我随时欢迎您,我的朋友。”
昆汀一边说着,一边从西装内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陈哲接过名片一看,原来这家伙还是法资安福洋行的高级经理,就是不知道这家伙从大.sh的十里洋场,跑到几百公里外的这片穷乡僻壤干嘛来了。
“没问题,我也想去那花花世界瞧瞧呢。”陈哲一口应了下来。
“chen,我最亲爱的朋友,一定要给我个重重报答您的机会。”
陈哲呵呵笑道:“放心,有缘自会相见。”
昆汀入乡随俗,拱了拱手惜别道:“亲爱的朋友,我要先回江宁了,chen,再见。”
“等一下。”陈哲打开刚才扎起来的包裹,摸出小黄鱼和一把鹰洋递给他道,“路上用吧。”
昆汀一愣后笑道:“这个不需要了,谢谢你,我的朋友。”
他拍拍自己的西装口袋,意思是不用担心。
夕阳之下,陈哲伫立山头,目送着昆汀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不已。
突然,脑袋里响起了一句话:“老板,人家国际友人的自行车丢了,满城的警察都帮着找车子,你老人家钱都搜刮了,这四个国际友人的遗体是不是也要帮着收拾一下啊?要有爱心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