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水与火制造出来的水雾持续了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便被车队之中一名使用火属性的修士给轻松破解了。这命修士看起来大约三十余岁的样子,手一扬,便有火焰挥出,那水幕遇见火焰不过片刻便被蒸发的无影无踪。只是当水幕散去,地上去仅仅留下了三具尸体,并没有看到任何的敌人。负责车队的中年男子走到尸体旁,蹲下身子仔细的打量了片刻后便站了起来道:“所有人保持警惕,阿贵、你带上几个人在四周巡逻,若是遇见可疑的人便试探一番,如果没有把握就发信号,其余人上车!”
调动了人手巡护四周之后,中年男子便再一次回到了孟越所在的头车之上,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拉车的异兽,随后站起身皱着眉头喝到:“现在异兽的伤势还没有痊愈,不能加快速度前进,所有人打起精神来,绝对不能放松警惕!孙符,你挑几个身手好一点的人进车休息,今天晚上你们来值夜,记住,抓紧时间休息!”
看中年男子的表情颇为严肃,孟越便凑过去道:“东家,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严重吗?”
中年男子回过头瞟了孟越一眼道:“有三个人死了,全都是一击致命,一个人死于刀伤,另外两个人则是被钝器敲碎了头颅,从手法上和死亡的时间看,应该是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人一起出的手。死去的人修为都不高,不过是五阶初级道中级的水准,不过这件事情,确实不简单……”
孟越站起身朝着四周扫视了一圈疑惑道:“确实有些麻烦,这里是荒野,四周基本上没有什么可以用于遮挡身体的东西,对方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又这么随意的离开了,可能修为很高。”
摇了摇头,中年男子道:“应该是土属性的高手。”
站直身体,中年男子举起手臂,随后吹了一声口哨,不过眨眼之间,天空上便俯冲下一只不过巴掌大的小鸟。这只小鸟本来是白蓝相间的羽毛,可是落在中年男子手臂上之后,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这小年的羽毛竟然变化为了和中年男子衣服一样的颜色,看上去竟然有着变色龙一般的能力。这小鸟在中年男子手臂上蹦蹦跳跳,时而用嘴巴啄一下中年男子的胳膊,足足数分钟之后,中年男子才轻轻的震动了一下手臂,那小鸟便立刻飞上了天空。孟越一直盯着这小鸟看,发现这小鸟一离开中年人的衣服之后,身上的颜色竟然也在飞速的变化,不过眨眼之间,就已经看不到了,想来应该是变成了如同天空一般的颜色。孟越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没有在这段时间贸然动过什么手脚,否则这只一直盘旋在车队上空的小鸟,恐怕早就已经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中年男子了。
果不其然,这中年男子有和小鸟交流的手段,在小鸟飞走了之后,中年男子便说道:“根据情报来看,在刚才车队的四周是没有任何的行人,甚至是生物的,那两个人是凭空出现的。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隐秘身形的功法,另一种便是七阶以上的土属性高手。只是不论哪一种,事情看起来都不乐观啊……”
孟越能够明白这中年男子的意思,如果是隐秘了身形的功法,那对方肯定早就已经盯上了这支车队。因为一出城便陷入到了难民潮之中,所以这小鸟必然是在出城之前,在城市之中召集队伍的时候就已经放出去了。可是一路行来,这小鸟都没有发出任何的警报,也就是说那隐藏在暗中的人,肯定是在城内的时候便已经盯上了这一支车队。而土属性的高手也颇为难对付,五行之中,土属性是最容易借力的,毕竟天下之大,每个地方都有着土壤,若是土属性质变成为了特殊的属性能够在地下行走甚至生活,那就等于是每时每刻都处于对方的监视之下。而且更重要的,一共死了三个人,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死亡方式,看上去应该至少有两个人出手。而且如果真的是土属性的高手,那是否能够在地下隐藏更多的人手呢?不论是哪一种可能,情况都不容乐观。
孟越眼珠子一转,凑到中年男子身边道:“东家,马车里那两个女人,你动了没有?”
恶狠狠的看了孟越一眼,中年男子的表情微微有些狰狞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女人?”
略显慌张的摆了摆手,孟越连忙解释道:“不是为了女人,而是因为对方会不会是因为这两个女人盯上咱们的?”
中年男子表情不变,但是却没有说话,孟越也就接着说道:“如果对方真的是高手,如果真的在城里就盯上咱们了,那是不是就代表着,对方在城里的时候,就有把握把咱们都给吞了?在城里的时候,咱们车队一共有上百人,就算是比如此对方还盯上了咱们,那现在为什么不动手?如果对方真的是土属性的高手,那在难民潮里的时候对方只要是使用一些手段,就能够改变咱们前进的方向,甚至可以改变地形,借助难民潮的力量把咱们都给杀了。哪怕是退一步来说,对方盯上咱们是因为咱们车队上的资源,如果在难民潮里动手的话那资源就会被难民吞掉,所以他们没有动手。可出了难民潮之后,咱们在野外可是过了足足一整夜啊。咱们闯出难民潮的时候还是午夜,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咱们车队四周就已经没有其余的人了,那个时候咱们每个人都极为疲劳,如果真的是早就盯上咱们了,那个时候动手不是更好么?”
孟越看了看四周,随后贴近中年男子的耳边道:“所以说东家,我认为这一行人应该并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可能仅仅是顺路而已。在冲出难民潮之后,他们遇上了咱们,然后觉得能够把咱们都给吞了,然后才在这个时候对咱们动手。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就只能随机应变,和他们死磕了。毕竟为了咱们资源而来,那就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这没有什么可说的。可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些人一开始并没有想动咱们,但是因为咱们杀了那几个恶霸,把那两个女人绑在了车上,这些人看不过眼了,然后才动的手,这就完全不一样了。”
孟越嘿嘿一笑道:“如果是看上资源对咱们动手,那就说明他们的实力很强,是觉得可以把咱们吞掉的。可如果是为了女人来的,那就代表他们不过是一时气愤,不论是对咱们的实力还是对自己实力,都没有太大的信心,因此才会使用这种办法来损耗咱们的注意力。毕竟她们在暗咱们在明,他们只要时不时的出手,就能够让咱们陷入忙乱之中,每个人的精神都不能一直紧绷下去的,当这根线送了,那自然会有机会……而且一时之气和早有计划的最大差别就是毅力问题,如果他们是冲着咱们来的,那就代表着他们会和咱们一直耗下去,不死不休。但如果他们是看咱们不顺眼,那咱们只要是让他们消了气,或者是再一次激怒他们,那着急的就是他们了。这人呐,只要是一着急,就会露出马脚的。”
中年男子看了孟越一会儿,本来狰狞的脸逐渐变得似笑非笑起来。伸出手拍了拍孟越的肩膀,中年男子道:“看不出来小友的心思竟然如此的缜密,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看出这种情况来。小友你既然叫我一声东家,那我就认下了,从今往后,只要是有我一口吃的,我便绝不会亏待于你。”
其实在这个有血誓的世界里,一切场面话都是假的,只要不立下血誓,那一切都是空谈,反正不论是说什么都不用负责任。这中年男子前脚还跟孟越说的义薄云天,可在转眼之后,却拍着孟越的肩膀道:“既然如此,小友咱们就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如今整个车队除了你之外,其余人都是我的家将,都与我签订了血誓。不过我也明白,如今我前途不明,小友又身怀壮志,所以小友是绝对不会把自身的安危寄托在我这里的。不过小友也要明白,任何事情想要回报,都是需要付出的。”
说到这里,孟越自然是心领神会的微微弯腰拱手道:“东家如果有什么交代的事情可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够做到的,必然会全力以赴!”
“哈哈!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就不卖关子了。”中年男子爽朗一笑道:“小友刚刚说了,此时敌暗我明,只有先弄明白对方的来意,才能够跟着对方把这局棋下下去,对方既然已经落了子,咱们礼尚往来,自然是不能不还手的。我看小友你年纪不大,正处于青春年少,这里是荒山野岭,想要达到下一个城市还需要数日时间,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在身边伺候着,那自然是要舒服很多。此时车上有两个女子,小友看上哪一个了但说无妨,只要小友提出来,我便赐予你了!”
这中年男子看来已经明白,此时隐藏在暗中的敌人不是盯上了车中的物资,便是因为一时不愤而下手杀人的。而自出了城以来,能够让人生气愤怒的,无非只有劫掠女子一件事了,此时把女子分给孟越一个,如果暗中的敌人真的是为了这两名女子泄愤而来,那自然会把注意力集中于孟越的身上。而且就算是暗中的敌人真的是为了车上的物资而来,此时车队之中年男子的领导力已经摆在了明处,那把仅有的两名女子分给孟越一个,也可能会让暗中的敌人误认为孟越也是这车队的重要人员。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对方误会了孟越的身份,那自然会对孟越出手。至于那两个女子也完全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中人之资,长相也就一般而已,在这车队之中顶多算是一个玩物。并且这中年男子本来就打算玩够了之后把那两名女子杀掉,这时候就算是分给孟越一个也没有任何的损失。这完全就是不用鱼饵钓鱼,空手套白狼。
孟越故意装作微微一愣,随后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东家这么说了,那在下自然也不好推脱。白天的时候我匆匆一瞥,那两名女子其中一名已经做了妇人打扮,而另一名女子则还未出阁,好像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反正都是玩物,不如东家就把这名少女赐给我如何?”
爽快的点了点头,中年男子让孟越在车头先行等待,便自顾自的回到了车队的后方。孟越看到,这中年男子招了招手,四周便有人凑了过去,随后便是口口相传在传递消息。不用想也知道,这中年男子定然是把孟越刚才的推测告诉了给了所有人,一方面是让所有人注意四周的动向,另一方面,则是在安排孟越成为鱼饵的事情了。毕竟这车队一共就这么些人,这些人都是那中年男子的家将,只有孟越这一个外人,如果不事先说清楚给孟越女人的理由,那这些作为家将的守卫虽然在血誓下不敢有怨言,但是在私底下必然会有所不满。此时暗中有强敌窥视,这中年男子既然想把孟越伪装成车队的重要人员,那这些人的脸上就不能带着太多讥讽和嘲弄的表情,否则就有可能被人发现其中的布局。不过短短一会的功夫,孟越便发现四周看自己的表情都变了,最开始的时候这些人看孟越的表情是警惕与怀疑,而这个时候,则是看上去尊敬,但是在暗地里却有着嘲弄的意味。恐怕在这些人的心中,孟越已经变成了一个鱼饵,随时可能被暗中的那些敌人给吞下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