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布丁摇了摇头。齐玉这个问题她的确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原罪是什么。只是通过柳浪，她大概知道，自己要找回过去记忆的办法，便是不断狩猎原罪。
不过这显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知道，不认识。”
“那有没有什么特征？”齐玉问道。
随着二人开口，史杰诺感觉到那种恐怖压抑的气息已经变淡。
但他内心的惊讶并没有减弱半分。
什么情况？
老师开口第一句居然不是送客？
齐玉与柳布丁的对话，让史杰诺意外的有一种二人仿佛相识已久的感觉。尤其是齐玉似乎非常有相助的意愿。
“它在不断的杀害司狩。伴随着浓雾。”
“哦，这样啊。没兴趣。史杰诺，送客。”
史杰诺又惊。
老师今天什么情况？
他刚以为今天或许会久违的见到老师出手，就听见了送客。
史杰诺不明所以，但还是起身准备带柳布丁离开。
不过这件事情显然是很难办到的。
“这……老师……要不，要不您自己来？”
柳布丁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史杰诺，目光里没有悲喜，与她往日那般呆漠的目光并无二致。
但就是这轻飘飘的一眼，史杰诺感觉到一股极为浓烈的危机感。
西方国家的司狩们，在司狩能力划分这一块上，倒并非跟东方国家的司狩一般，按照能感应到的能量颜色来划分。
他们没有资质这一说，只按照实力论。
东方的司狩们，将资质划分为，白，绿，蓝，黄，紫。这是潜力上的差距，不代表实力，实力终究得细化到个人。
西方的司狩们则习惯按结果论，实力最强者，便是s级，最弱者便是d级。
作为s级中排名第十七的司狩，金发的史杰诺，是很多西方司狩们非常不想遭惹的存在。
这样一个强大的存在，却被柳布丁这一眼看得动弹不得。
“真是麻烦啊。我非帮你不可吗？”齐玉对柳布丁说道，同时摆手示意史杰诺坐回去。
“嗯……原本不确定，现在确定了，你非帮我不可。”
“不然会怎样？你我不过第一次见面，我拒绝你也很合理。”
“也不会怎么样，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柳布丁丝毫不怀疑自己这话要是落到柳浪耳朵里，柳浪会一口老血喷出来。
“那就好，我喜欢讲道理的人，所以你请回吧。”
尽管知道眼前这个姑娘非常特殊，但齐玉的态度并不会发生变化。
人类，司狩，强大的司狩，或者造物主，他都接触过。对于齐玉而言，这些存在只有人类，是不会影响自己生活的。
柳布丁没有走，她依旧定定的站着。
但放置在桌上的水杯，笔架，都在轻微的颤抖。
齐玉微微皱起眉头，说道：
“不是讲道理吗？你可不像是要讲道理。”
“因为你不让我跟你讲道理，那我就不讲道理。”
齐玉愣住。
果然不能跟女人讲道理。哪怕女司狩也是一样。
“你应该讲道理，至少现在的你，还没办法跟我不讲道理。你说的是谁，我也已经知道了。你很急吗？”齐玉问道。
“还好，不是太着急。”
“我需要想一想。”
“大概多久？”
“两三天吧。”
“好，三天后我再来找你。”
柳布丁很干脆的转身离开。
她与齐玉的对话有些古怪。至少在两个看似第一次见面的人来说，这对话略显跳脱。
在柳布丁离开后许久，史杰诺才明显感觉到气氛变得不再压抑。
“老师，她到底是谁？”
“无法无天之日里，将其他司狩打败的那个少女。”
“居然就是她吗？”
史杰诺很意外。
“但她为什么会找到您？”
齐玉瘫在沙发椅上，撇着嘴说道：“找到我很正常，这些年找我的人那么多。”
史杰诺点点头：“这倒是，不过都没办法得到您的帮助，这次您应该也……”
“这次比较麻烦。”不待史杰诺说完，齐玉便说道。
“为什么？”
“这个小女孩……大概还会再找我两次，假如这一次我答应了帮她。之前她也找过我，活得太久了，真是麻烦，她是一个熟人。我欠她几个人情，不过她欠我也不少。”
齐玉回想起往事，眉头皱的更深。
“那您这次到底是要帮还是不帮？”
“不知道，你觉得呢？”
“您要是嫌麻烦，作为您的弟子，我可以……”
“算了，你是不错。可惜这次的对手，不是你可以对付的。”
史杰诺愣了愣，随即也反应过来。
刚才那名少女给他的感觉，仿佛比西方司狩里s级第一名还强。
“她要抓的人，您也对付不了吗？”
“那倒是没有，很好对付。那个家伙才从蛋里出来，实力还在恢复期，现在的他，对我来说很弱，即便全盛时期，他也不是我对手。只是比较麻烦。我不想参合。”
史杰诺没有说话，也没有多问，比如蛋里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点点头，他倒是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老师不喜欢管这些事情。
作为绝对中立的存在，而且是最强的存在，一旦对任何一方势力稍微有了一丁点儿的倾斜，后面的麻烦都会很多。
“能让您欠下人情的，想来必然是非常了不得的角色，但看起来，她好像不记得您？”
史杰诺注意到，老师的之前的对话，似乎也表明他与那个少女是第一次见面。想来是为了避免一些麻烦。对于自己的老师到底有多不想与其他人扯上关系，史杰诺还是很清楚的。
“她失忆了，这算好事还是坏事我说不清，反正对我来说，没人来招惹我就最好了。真的麻烦。”
史杰诺不懂这些，他只知道自己的老师活了非常漫长的岁月，知晓很多秘密。
有些秘密，老师认为已经可以拿来闲谈了，便会告诉自己。有些秘密，老师不说，他便不问。
尽管如此，他还是知晓了非常多的密辛。见到老师如今日这般纠结的，对史杰诺来说，算是第一次。
“为什么我一个头发都懒得长的人，总是会遇到这些怪胎？”
齐玉面无表情的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