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浪看起来紧张的不行，整个人都在打颤。
但如果仔细观察柳浪的眼睛，便能从柳浪的眼里看到一丝戏谑。
只是如今在所有人看来，柳浪的情形就仿佛是承认了他在作假一样。
柳浪很懵。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其他人却很快从懵逼中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蒋总提拔的人，就是这位钱总要惩戒批判的人？
这是两个总监现场争权？
年度大戏啊！
好事者们露出了心灾乐祸的表情。柳浪原本所在的部门的主管也好，经理也罢，也都一脸看戏的样子看着柳浪。
旁边那个组的李希凤仿佛又找到了人生的主心骨一样，整个人宛若久行沙漠终见绿洲一样，眼里那个开心瑟，与刚才败犬一般的姿态截然不同。
谢小慧，莫莉和蒋华三人的脸色就有点难看了。
蒋华的脸色阴沉，两个女人的脸色则纯粹的担忧。
很多人想笑，甚至已经有人发出了嘘声。很多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么多的业绩一个人完成？这种事情虽然可能办到，但明显弄虚作假更让人信服。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真实。
柳浪已经不止一次见识过这样的情形。事实上，柳浪比他们更想笑。
他是一个宅男，这样的事情其实在游戏里他也见过很多次。
竞技游戏或者非竞技游戏，一个职业的玩家diss另一个职业的玩家实在太正常了。在这些玩家看来，自己的职业加不加强无所谓，但是别的职业一定要削弱。
打开千度论坛的游戏贴吧，就可能看到各种职业撕逼。哪个职业强的过分不合理，削！不削就diss玩这些职业的玩家是手残，只会玩无脑职业。
他们只希望游戏策划能削弱那些他们认为还不够弱的职业，即便真的作为弱势群体，也不想着加强自身。
放在现实里，这种人就是自己过得好不好无所谓，只要别人比自己更惨，人生就有了意义。
如果别人过得比他好，是男人，就背后说这个人人品败坏，财富来得不正当。是女人，就喷这个女人出卖色相不知廉耻。言语之恶毒难以想象。
眼下就是这样一个情景。
钱嘉钰看着这一幕，很得意。
这一单是他伪造来陷害柳浪的，但在他看来，柳浪一定是弄虚作假了，一个人一周完成五十万业绩？这放在十几年前也做不到。
“经过调查，这个叫丁小华的人，老家在蜀都，是一个高危作业的工人，这种职业我们是明确不能保的，你柳浪为了业绩，这种单子都敢做，既是骗了客户也是骗了公司，影响极其恶劣，如果客户出了事故，这笔钱保费你替公司出？”
丁小华的照片看上去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工人，带着安全帽。经常会在几十米高的高空上工作。
现场有些喧闹。
蒋华知道这一单不是柳浪做的，但问题在于柳浪如何证明？恐怕那个丁小华，现在连人都找不到。
而这个事情一旦闹起来，最终银监会保监会可不会给那么长时间等他们找到人来对质。
银监会应该直接会下达命令，吊销柳浪的工作证。
这样柳浪就做不了新部门的经理。而眼下，除了柳浪是蒋华绝对信得过的，其他人都有可能被钱嘉钰收买。
蒋华看向柳浪，柳浪一副怂得不行的样子让他心下一寒。
“柳浪，你品德败坏，不遵守行业规则，为了业绩，欺骗客户欺骗公司，你这样的人还能做经理？得是什么样的眼光才会让你这种败类人渣……”
钱嘉钰的话语忽然停住。
因为灯忽然灭了。
现场瞬间闹腾起来。
停电了？大礼堂这里可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这里的供电优先级是最高的，怎么可能会停电？
没有了话筒，钱嘉钰的声音自然无法盖过闹腾的一千余人。
亮堂的大礼堂现场忽然间一片漆黑，许多人拿起手机开始照明。
柳浪也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会停电。内心有些诧异，感觉不像是巧合。
手机抖了一下。
柳浪打开手机一看，瞬间释怀的露出笑容。
柳浪看到了一条短信。居然是白灵发来的。
“他骂你，我很生气。我把供电系统黑了，看他怎么骂。”
柳浪回的很快：
“别介啊。你把电停了，我可怎么还击他？”
柳浪意外的觉得白灵很可爱，这个举动也让他心里感到很暖。
柳布丁与柳浪在一起的时候，会牵着柳浪，这是对柳浪的保护。
白灵此刻也在关注着柳浪，这亦是一种保护。
就仿佛是一文一武的双重守护，以至于走在大街上，柳浪也丝毫不担心，哪怕面对的几个造物主实力强大，司狩成群。
“好嘛，你真的不需要我帮助吗？”
“你下手太狠，不合适。都说了，杀鸡焉用屠龙刀？我自个儿来，这种小角色都解决不了，还怎么对付造物主。”
“好，我盯着的，那你不能让他再骂你了。我听着来气。”
“放心，我正要还击呢。”
发送完最后一条短信，柳浪感觉到极度的舒适，这种被己方友军牢牢罩着的感觉实在是好的他无法形容，浑身舒畅。
白灵回了一个ok的手势后，电来了。
这个过程，总共不到两分钟。
一看电来了，钱嘉钰又瑟起来了。现场也很快恢复了秩序。大屏幕上再次投影出柳浪做的保单，以及丁小华在高空作业的照片。一切准备的非常充足，宛若一个挖好的坑，不管柳浪往不往里边儿跳，他都会确保将柳浪填进去。
短暂停电带来的小插曲终究抵不过年度大戏，人们的焦点又回到了柳浪身上。
柳浪还是那般怂。
怂的让这些看客忍不住拍手称快。
“也别说我们冤枉你，我们可是有录音备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