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洱看向自己,鱼幼薇微微点了点头,温声道:“上次之事,是李师兄过于狂傲了,幼薇在此代李师兄向道友赔个不是,这几张符就当作赔礼,大家冰释前嫌,道友觉得如何?”
王洱虽记不清前世的鱼玄机是何出身,但以她老师温庭筠的名声,放在这个世界中,至少也得是个元婴期高手吧。
作为元婴期高手的徒弟,手上想来总该是有些灵石的。
总不能满大街的名门弟子都是钟磊那种穷鬼吧。
“多谢鱼姑娘,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此时保命要紧,王洱也顾不上什么绅士风度了。
大不了等自己救回秦琼,领了赏钱再还回去便是。
片刻三张符便被打包好,交到王洱手上。
王洱将符收起,微笑着冲鱼幼薇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店外走去。
临到门口,王洱似想起了什么,回头冲鱼幼薇道:“今日承了姑娘好意,便送姑娘一句忠告,那位李亿师兄家中正妻,似乎颇有些性妒凶悍,且家世不凡,家中势力遍布长安。无论如何,还请姑娘多给自己留些后路。”
说罢王洱也不等鱼幼薇反应,径直走出了琉光商阁。
想着那王方翼还跟着自己,王洱也不再乱逛,径直朝着明德门走去。
走到城门口,却是见到一大队马车,浩浩荡荡的直排了一两里,正缓缓向着城内行去。
看马车旁侍立的兵士,不似汉人。
路上有好事者正高谈阔论:“这是吐蕃的蛮王,派来求亲的使团,传言那松赞干布已经放出豪言,要迎娶一名大唐的公主作为正妻。”
松赞干布?那不就是娶了文成公主的那个短命英雄?
这可是前世历史书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没想到居然被自己给遇上了。
只是前世并无史书记载文成公主的真实身份姓名,也不知道是哪家闺女这么倒霉。
过些日子倒是可以打听一下,也算解开个千年未解之谜。
看着使团通过,王洱吹着口哨缓步回到饭馆,秦怀玉已经在门口候着。
看秦怀玉那坚毅模样,倒是并未被昨日的消息击垮。
打开店门开始准备午饭自不在话下。
临近中午,却是来了些新客人。
先是两名身着劲装的青年,肩上各扛着个青灰包袱,进店便大呼点菜。
紧接着又有四名穿着长衫的士子,有说有笑地相应而来,看其气度不凡,皆是文人修士。
王洱一时倒是有些惊异。
这间小店地处偏僻,先前是老王掌柜为土匪供应丹膳的隐藏之地;到了自己手中,便几乎成了永兴学院的膳堂。
平日里还真没什么客人会绕到这来吃饭,今日竟是一次来了两拨。
不过来者是客,王洱赶紧好生招呼着。
“几位客官吃些什么啊?。”
“掌柜的,听说你这店里掌勺的大厨,乃是长安城第一丹师,是也不是?”
那四名士子却不急着点菜,当中一人反而出声问道。
王洱赶紧笑着否认:“这位客官说笑了,就连孩提也知道,长安第一丹师,乃是药王山上的孙思邈孙道长,小店只有厨子,没有丹师。”
几人微妙笑笑,还是那人道:“既然掌柜的不说,我们也不问了,就按那永兴学院的菜式,给我们上一份便是。”
“好嘞,客官稍等片刻,马上就出锅了。”
王洱随意应下,转身走到那两名劲装青年桌前,只见其中一名青年双手缩在桌下,正凝神不知在做些什么,见有人过来,赶紧抬出手在包袱上捂了一捂,似怕人窥视到包袱中的物件一般,面上亦是有些紧张。
“与他们一样便是。”
王洱还没说话,另一名青年已经率先开口。
“好的,客官稍等。”王洱心中虽然有些疑惑,却也不好多问,转身回了后厨。
见王洱消失在布帘后方,其中一名士子才出声问道:“魏兄,我看这掌柜不过练气修为,当真有你说的那般神乎?”
先前出声那人赶紧答道:“可莫要狗眼看人低,我家老头子对这王掌柜可是赞不绝口,秦公的情况你我都清楚,连孙思邈都不敢出山,怕砸了招牌,愣是被这王掌柜给缓住了。”
其余三人面上依旧是有些不信,以他们几人的修为身份,自然看不上这种十七八岁还只是练气期的庸才,更不信这般庸才能是什么第一丹师。
出声那人见几人面上表情,自然知道现在怎么说也没用,只在心中暗笑。依自家老头子所说,这王掌柜可是纯阳之体,若是再过上几年,谁强谁弱还未知晓呢。
走到后厨,秦怀玉蹲坐在灶前添柴,锅中的红烧肉已经煮了半个时辰,正用小火焖着。
王洱上前伸手揭开锅盖,一股白烟夹着浓香扑面袭来。
看着面露馋相的秦怀玉,王洱哑然一笑,回身取过一只小碗,盛上一满碗红烧肉,递到秦怀玉手中。
揭开锅盖再以小火收汁片刻,眼见汤汁收得差不多,王洱先盛出一些,装上一大一小两盆,吩咐秦怀玉吃完后将小盆端到坐了两人的那桌,自己则端起大盆向堂外走去。
回到大堂,已经有不少学子上桌,钟磊正站在那四名士子桌旁,面带微笑地说着些什么。
见王洱端着木盘出来,钟磊赶紧挥手招呼王洱。
“这位就是王掌柜,山长钦点的长安城第一丹膳师。”王洱走过去将大盆放下,便听到钟磊一脸自得地介绍道。
不等王洱说话,钟磊又拉着王洱挨个介绍道:“这位是魏叔瑜魏师兄,乃是山长次子,去年便已突破到金丹期。”
“杜荷杜师兄,杜仆射家的次子;长孙涣长孙师兄,吏部长孙尚书家的次子;房遗爱房师兄,房司空家的次子。”
“几位师兄都是金丹期的修为,在国子学中亦都是佼佼者,此次听说你王掌柜的大名,专程跑来见识。王掌柜你可要抓住机会,若是能将名声传到国子学中去,日后还不是财源滚滚。”
王洱看着眼前四位大臣次子,眼中差点没冒出小星星。
国子学的学子,那可都是金丹期修士啊,财力可不是筑基期的太学学子可比,若是能做成他们的生意,极品法符还不是随便买。
这几日下来,王洱已经对大唐的物价多了几分了解,自然也知道自己先前定的价格太便宜了。
只是规矩已经定下,王洱也不好再更改,何况对方乃是魏征,卖个面子倒也未必是坏事。
王洱正愁灵石呢,这送上门的顾客可得招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