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是白纸，他们所表现出来的颜色，其实未必如同内心一般真实不虚。

这是从哪本书看到的话，吴凡已经忘了。但却很认同其中的道理，实例就是他也是这么一个人。

而表里不一，一般的解释有两种。

第一种，是伪装色，是为了保护自己。

第二种，是手段，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故意为之的行动。

.....

一间房里，落座两人，一男一女，是令人感到腿麻的跪坐。

“大姐，我们这么做不会有问题么？”男的是已经洗过了澡，此刻头顶着光亮的山崎龙一。

“问题？”女人穿着一身古朴的和服，整个人显得典雅又端庄，她有些若无其事，笑道，“这只是一个试探，不会有太大问题。”

“可那个人的身份，绝不会是表面我们调查出来这么简单。”山崎龙一低沉着声音，然后不自觉摸了摸自己脖子。

在那里，还有一道没有完全消下去的痕迹。

“我知道，但他想要驱使山崎组，就绝不会是打赢我们一次这么简单。别忘了那天他有准备，而我们没准备。”女人伸出手，摸向自家弟弟的脖子，似乎要仔细检查，“至少，也得展现出足够的能力，而这一次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我没什么事。”山崎龙一阻止了她，却又道，“但我担忧的，却不单只是这个问题。”

“你是不明白，我为何会对泽越止直接动手么？”女人笑了笑，收回了手。

“是的，以前大姐你说过，那人渣的势力不好招惹，还曾劝过我停手。”山崎龙一皱着眉头，脸上有些不解，“但这一次，为何又是这样？”

“两个原因，一是我对那家伙的厌恶，二是有个顶在前头的人。”一柄小刀放在桌上，被她拿起缓缓拔出，明晃晃....昨夜，就是这柄刀子，割下了某样东西，女人亲自动手的。

“谁都知道，我们山崎被一个人挑了。”她抚摸着刀身，有些轻笑起来，“而那人，才是现在山崎组的领头，很多人都看见了，昨夜就是他带领我们动的手。”

“外面的人，不会相信这个解释。”山崎龙一摇了摇头。

“但有些人，只需要这样的解释。”女人看了他一眼，“有些东西，你还需要学。”

“昨晚的事情，不是个巧合？”山崎龙一抬起头。

“谁知道呢？”山崎丽奈没有给出确切回答，她只是道：“一个人挑了我们，那家伙的确很厉害，如果他能将这事搞定，山崎组服从于他有何不可。而如果他搞不定，就别怪我们把他拿出去当替罪羊了。”

“大姐，这是不是有点....”山崎龙一的话没说完，就被女人打断，“山崎组，正如那个家伙说的，是黑道。心慈可以，但不该手软的时候，就不要手软。”

“当然，报复是一定会有的，但你也不要过分担心。你要记住，山崎组之所以能屹立多年不倒，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是。”山崎龙一只能点头称道，这就是他的大姐，上任执掌山崎组的女人。

.....

间隔的路灯，光从车窗外打进来，吴凡平静的面庞有些明暗不定，晃动得就像是不断拆带面具的两张脸。

“你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小光球在副驾驶座上问。

“两个原因。”吴凡打着方向盘，让车子拐过弯，“一是看到了糟心的东西，若那份文字资料是真的话。”

这时，车子已经进入到一条隧道，周围开始暗淡下来。

“我无法理解，拥有血缘关系的人，却会做出那种恐怖的事，对自己的女儿。”

黑暗中，吴凡的视野内，小光球依旧在提供着不错的照明。

“我也不是人，同样无法理解。”小光球道，又好奇的问，“那另一个原因是？”

“有人想把我当成刀子。”吴凡接着道。

“这话怎么说？”

这时，车子出了那条短短的隧道，来到了一段繁华的路段，外面灯光将车内照的明亮。

“昨夜，我本以为那是偶然碰上的事情。但在今晚，我又把整件事情给细细想了想，感觉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比如那个被说不能动手，怕搞不定身后势力报复的目标，而在第二天后却被人割了oo，这事难道正常么？”吴凡顿了顿，接着道，“怕是找到机会，有人不仅报复了仇家，却也想通过此事来试探我一下。”

“你是说那个光头？”

“不，不是他，其身后应该有人。”

“那你想怎么做？”车子从繁华的街道迅速驶过，然后拐进了一个地下停车场。

“我收服山崎组的目的，是为了在这个衍生世界行事更加便利，以及更好的赚取因果点。”吴凡说着话，就将车子在一个空位上停好，打开车门走了出去，“而不是自找麻烦，但这事显然是有人策划，就算昨晚我不动手，估计事情也会找过来。不过，好事却是让我发现了另一个赚因果点的方式。”

他离开停车场，行过一段距离，就来到一座大楼门前。

拿出门卡，划了一下，面前的玻璃门，就自动打了开来。

这是吴凡现在租住的地方，这座高档公寓的第14层。

“这事的后续，不简单，算是风雨欲来，我得早做一些应对的准备。”

电梯门打开，吴凡了走进去，上升的时候，他对在旁的小光球说道。

“你知道么？像你这种走一步看十步，喜欢谋算的家伙，我并不喜欢。”小光球开腔，声音有些闷沉，“总感觉是被你谋算了，所以才选择和你合作。”

吴凡瞥了它一眼，道，“你这么笨，到现在才发现被我算计了？”

“.....”电梯里一下子沉默起来，等叮的一声，电梯门被再次打开的时候，小光球却爆发起来，张牙舞爪，朝吴凡的面门扑去，“你个魂淡.....”

他抬手刚好挡住小光球，抬脚就从电梯里走了出去。

“好了，别闹。至少在合作之后，我就一直坦诚相待了。”

吴凡劝说了一阵，好不容易才让小光球安定下来，只是它还有些嘟囔，“总感觉，我还在你的算计中。”

一股若有若无的感觉，慢慢地从吴凡的心底退去。

吴凡知道，自己又过关了，他也有一些无奈。

小光球这家伙，偶尔会因为一些事情，就产生一些不好的想法，比如干掉他这个宿主什么的。

所以，时不时的就需要应对它的抽风。

“不错，你的反应依旧在我预料里。”吴凡说这话，走到一个房门前。

从兜里掏出钥匙，门被打开，他走了进去。

.....

当晚，吴凡又联系了游荣社那边。

次日，他拿着一部分的余稿，坐了半个小时的飞机，抵达了游荣社的总部。

并以手中的稿件当月创收的价值，从游荣社那边联系的银行，抵押贷款出了一笔钱。

日本，类似西元那边的体制，允许个人银行的开办。

这是在了解关于这个世界的一些常识后，吴凡才发现的情况，这是一个对他有利，较为宽松的机制。

时间过得飞快，当办完这些事回来后，却已经是一天的傍晚时分。

他在外面吃了晚饭。接着，又和一些专职调查工作，事务所的负责人碰了面。花了些钱，布置下一些情报收集任务。

等回到家里，他洗完澡一头倒在床上。

墙上的时钟，却也刚好指向了整点。

明天，他又要开始作为一名老师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