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在床上躺着的吗？”门后，桂言叶面色上浮现的表情有些莫名，带着一些意外，但更多的是疑惑，还有那么一点点.....遗憾？若非盯着少女的眼神，还真难以发现这抹神色。
“问题的答案很简单，我之前是装晕的，而现在却是起来了。”吴凡耸了耸肩。
“具体解释比较麻烦，你还是自己看吧。”说着他就将身子让开，让桂言叶看见了身后的景象顺着墙壁滑坐下，如同一座苍白蜡像的那具尸体。
“这......”女孩仿若被惊呆，眼睛睁得老大，小嘴也是微张，手还拿着湿毛巾，就准备往嘴里去。
“毛巾是准备给我的吧？刚好我要用到，谢谢。”吴凡适时地抽走她手中的毛巾，用它擦了擦手背上沾染到的血迹。
这时，女孩的目光也顺着看过来，同样望见了他擦拭血迹的一幕。
“老师，这....不是玩笑的吧？”问话的少女有些结巴，但这也难怪，虽然她已经在学生会的会长职位上得到充足的锻炼，但本质上却依旧是一个学生。
“显然，这不是玩笑。你可以近距离观摩、确认我的话，其中的真实性。”吴凡绕开了女孩，走进卫生间中，伸手拍开了想悄悄溜进兜里，找粉色小光球麻烦的小命。
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声音再度响起，毛巾被放到水流下，红色的颜料开始顺着水流褪去。
【-血液所具备的独特味道-】
【-失去鲜血呈现惨白的脸-】
【-睁着却在逐渐扩散的眼瞳-】
这些走近后观察到的细节，无不在告诉着她，面前所发生这一切的真实性。
桂言叶抬起手捂住嘴，身体有些发颤。
真的尸体，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以前都只有在那些恐怖片才能看见。
她，她.....额，有点小激动。
不不不，对着同学的尸体感到激动，这......她桂言叶又不是什么变态。
虽然很喜欢恐怖片、丧尸片、杀人狂虐杀片的那种电影。
她压抑着情绪，却让身体颤抖的幅度加剧，看起来像是非常害怕的样子。
同时，她也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毫无疑问伊藤诚死了-】
【-杀他的人很可能是老师-】
【只是.....】
【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种疑惑才浮现在她心头，便有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你有问题？”
【-是老师的声音-】
“没关系，问吧。”
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可能是洗过的原因，桂言叶感到被触碰的位置，右边的脖颈有些发凉。
“我可以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吴凡站在少女身后，笑眯眯地看着对方的后脑勺。
对于自己营造出来的教学氛围，他感到很满意，也能预料得到接下去的事情发展。
【下一句，她应该会问我：为什么杀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此，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
吴凡打定主意，心中却是准备好了接下去的教学流程。
【先吓唬吓唬她，看看她的心理素质。】
被按住肩膀的桂言叶深吸了口气，抬手搭住了处于右边肩膀的手掌。
她回转过身，眼神认真没有丝毫畏惧，与有些危险瞧过来、吴凡的目光对撞在一起。
少女嘴唇轻启，问了：“老师，您爱我么？”
“......”
吴凡眯眼，故作姿态危险笑着的表情僵硬住，这是一个令人感到无比窒息的问题。
旁边，飘向衣兜的小命在半空停了下来。
衣兜，粉色小光球耷拉着衣服冒出了头。
“你的关注点，真的让我感到非常惊讶。”吴凡脸上的表情僵硬只是一瞬，下一秒就恢复了自然。
“是您自己说的，您可以回答我的任何问题。”桂言叶盯视着他。
“在房间里死了人、自己活生生的同学变成尸体的情况下？”
“你不怕我是变态杀人狂，将你也给杀掉？”
他脸上笑容愈加灿烂，而语气中的森寒却是加重。
“您爱杀不杀，但请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前面的问题。”女孩不害怕，反而向前一步。
“好吧，算你厉害。”吴凡耸了耸肩，“我承认自己挺喜欢你的。”
“不是喜不喜欢，我问的是爱不爱。”显然，女孩对他的答案并不满意，继续步步紧逼过来。样子看起来不太正常，或者说身上的气势惊人。娇柔的身体力量应该不大，然而她进一步，吴凡却只能跟着退一步，气势完全被压制住的样子。
“爱，不爱？”
每退后一步，吴凡的眼角就抽动一下。
“不爱，滚。”他冷声冷语。
然而，并没有用。
“你骗人，你的眼睛不是这么说的。”女孩再次向前，却是把他逼到了角落处。
“过分了......”吴凡垂下头。
“魂淡，你在感叹什么，快点把她弄开，我快被压扁了。”却是看向了陷入女孩峰峦间的小命，而这却是它不自量力，打算以一球挡双球造成的后果。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统神奇的原因，桂言叶显然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一点都不过分。”似乎是听到了他的低喃，桂言叶回答出声。
吴凡的背部已经完全贴在了墙壁上，但女孩却依旧不依不饶继续上前。
“真是太过分了。”
不仅是小命被压扁的原因。
“扁了、扁了。”
还因为自己居然被人第一次壁咚到了墙上。
“爱不爱？”
桂言叶踮起脚尖，额头几乎要贴了上来。
【-欺人太甚-】
某根神经线似乎被崩断。
在少女错愕的眼神中，一双手就抓住了她身后，被连衣裙包裹住的屁股两瓣。
桂言叶只觉身体被抱起，转一下，自己就被压到了墙上。
还未等开口，嘴唇便被压住，有什么东西撬开了她的嘴，从外面探了进来。像是雄峰攻击雌蕊，不断地吮吸、再吮吸......
房间中响起了滋遛滋遛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逐渐变得粗重的喘息。就在事情可以顺理成章发展下去的时候，抱住她两瓣屁股蛋的手却是突然将她放了下来，温热的嘴唇也离她而去。
“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吧？”吴凡擦掉了嘴角边上被拉出来的一条银线。他心中有些无奈，没戴眼镜的缘故，似乎自己就做出了一件没过脑的冲动事。将对方压在墙上，还用一段长时间的湿吻，让她喋喋不休的嘴巴停了下来。
“老师.....”桂言叶面露不解，脸色晕红身子发软，就这么依靠在墙上。
“停停停，我只能说爱过爱过好吧。”吴凡走到了床那边，脚下是躺倒在地上已经断气的金发女，他拿起被脱下的眼镜重新戴好，“但那点心动，充其量就只是我迟来青春期的躁动，它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约莫三个月的程度。”
推了推眼镜，吴凡却是恢复了平静。
教学中的意外，的确让他有些措不及防。
“我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吗？我应该提前这么做的么？”桂言叶平复了气息，同样走了过来。
“停下这个话题，难道你就真对房间中出现的尸体没感觉么？”
“有，当然有感觉。只是，若您愿意告诉我，那我就听。若不想告诉我，那我就不听，并且对此事保密。”桂言叶已经满足刚才的事，没有继续紧逼，这回站在旁边，倒是在认真地回答。
“看来，你一点都不奇怪，他们是被我杀掉的这件事？”吴凡问。
“人，都有多面性，这是您教我的。在我看来，我不过是看到了您不为人知的一面。”桂言叶温柔笑着回答，“这么说的话，我还加深了对老师您的了解，这还真是一件让人感到高兴的事。”
“不愧是那种内在性格，被我逐渐引导出来的人。”
“恩？？”桂言叶歪了歪头，表情有些不解。
“没有，你就当我是自言自语好了。”吴凡摇了摇头，指了指脚下金发女的尸体，“你想了解更多？这没问题，我会将为什么杀死他们的原因告诉你。”
“有看新闻么？那关于上津会的事件......”
说着，吴凡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徐徐道出，包括了今晚上伊藤诚下药的事。
“这坏人是来找您报仇的？而伊藤诚居然是协助者？”
桂言叶听着，脸色变了又变，却是得出了一个结论，“他，真是该死。”
“没什么该不该死的，他已经死了，现在重要的是，你要来帮我么？”
“当然，老师。”女孩毫不犹豫。
“那你得通过我的考核，具体的....”吴凡看了看手表，“现在时间却是有点晚，明天.....”
“今晚，我们就可以在床上彻夜详谈。”女孩提议说道。
“尸体，这种东西是必须尽快处理的。”吴凡打断她道，“而且为我过生日的学生死了，明面上怎么也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所以，等处理完这事，咱们再好好谈谈，现在走吧。”想着兜里的粉色小光球，吴凡准备先走一步了。
桂言叶跟了上去，打开门，外面却站着两个人。女孩一惊，却听见，“杀人犯潜藏酒店被发现，残忍杀害发现学生后，被赶到的警察击毙，你们明白么？”
“明白，吴爷您放心，我们的现场布置是专业的。”两人躬身行礼，没有一点惊讶。在她和老师出来后，就走进了房间。
“无论是多精密的布置，都有被发现的可能。最好解决的办法，就是调查的人，也是我们自己的人。”吴凡说着话，也不知道是否说给女孩听。他拿出了手机，却是开始打电话报警。
电话接通后，桂言叶只听他道。“这边死了人，对，我杀的。好，你们过来，将这里办成罪犯窜逃继续犯罪的铁案。”
“好了，一起出去吧，该撇清自身，做不在场证明了。”
“他和你扶我出来，而你不放心跟着和我一起上车，然后就不知道他的情况了。”路上，老师一边开车，一边这么跟她说。
车子停了下来，她被送到了高档公寓楼的前面。
老师再次发动车子，就离开了这里。
“今晚，真是一场不可思议的经历。”桂言叶摸了摸嘴唇，有些喃喃道。
她却看不到，远离的车子，在拐过一个弯后，进入了另一头的停车场。
吴凡停好车，也从上面走了下来。
步行一会，便进入了另一栋普通公寓楼。
......
“你居然跟她.....”
一路上，一直在喋喋不休的小命，被吴凡拿着扔到了阳台外。
“你是什么，能自我解释下么？”
他掏出了粉色小光球，认真朝着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