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傻眼了。
包括肖嘉良在内，都没有想到赵江川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太清楚。
这特么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
如果不清楚，干嘛大规模招聘劳工和地质专家。
简直是不给任何机会啊。
这合作没法谈下去了。
连问都不问，就直接说不清楚。
这明摆着是不想谈什么合作。
场内变得极为安静。
一种压抑的气氛在不断蔓延着。
以赣西铜业掌握的分析上看，巨石资本绝对是在赞比亚拿到了大量的铜矿资源。
否则没道理招募大量的劳工出境。
每一名劳工给出了最低五千美元的薪资，数千名劳工，光是薪资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如果不是真需要这么多人，巨石资本是有钱没地方花了要去养这么多人。
可现在，赵江川连问是什么合作都不问，一口否决了巨石资本掌握有赞比亚的铜矿。
张祥德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很想质问赵江川问什么睁着眼睛说瞎话。
但理智，让他只能放弃这种愚蠢的打算。
真这么问了，那才是真的没有半点机会了。
落针可闻的接待室内，赵江川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对于眼前这帮家伙，他可是一点都不待见。
未来铜市会是什么样子，他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清楚。
以赞比亚的铜矿储量，那将会是一个无法估算的天文数字。
现在那边的事情都还没谈妥，就有人眼巴巴想分上一块蛋糕。
这天底下哪里有这种好事。
翻脸啊！
快点翻脸啊！
赵江川在心里恶趣味的念叨着。
只要有人敢翻脸，他立马就可以执行下一步计划了。
可惜，没有人翻脸。
也没有人敢翻脸。
谁都清楚，只要翻了脸，那就真完蛋了。
没人能担起这份责任。
该死的资本家。
情报果然没错，这个家伙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资本家。
张祥德暗中咬了咬牙。
在将赵江川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后，他才勉强挤出一个笑脸道。
“赵先生，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看，巨石资本至少拿到了赞比亚百分之五十以上的铜矿。如果您是有什么顾虑的话大可放心。赣西铜业是抱着最高的诚意而来的。”
赵江川龇牙一笑，他略带讥讽道。
“张总刚才不是说只是传闻么？怎么现在又说是你们情报部门得到的消息呢？”
“这个...”
张祥德一时语塞。
自己说出去的话被人又拿回来堵住嘴，哪怕是他究竟谈判阵仗，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这家伙到底懂不懂规矩。
张祥德有一种想骂娘的冲动。
都是场面上的人，哪里有这种不留余地直接堵人嘴的。
可惜张祥德不知道赵江川的过去，否则一定会打心眼里万分感激。
如果是过去的那个赵疯子，那可不是用话去堵人嘴了。
吃独食，可是赵江川最喜欢干的事情。
现在居然有人想来他嘴里抢肉吃，那不直接翻脸走人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咳咳...”
在张祥德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赵江川的问题时，肖嘉良不得不咳嗽两声来打一个圆场。
说到底，肖嘉良也算是是鹭岛的东道主。
有些事情玩的太过，他回头也不好交代。
真是遗憾，这样都不翻脸。
在肖嘉良的咳嗽声中，赵江川不得不放弃痛打落水狗继续打压张祥德的打算。
他很清楚，夹在中间的肖嘉良，怕是最难做的那个。
既然现在已经压制了对方的气焰，那也不妨给他们一个念头。
不然真谈崩了，那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考虑片刻后，赵江川玩味道。
“张总。有件事情我不得不解释下。我说的不清楚，是真的不清楚。因为你们情报机构搞错了一件事。”
情报机构搞错了？
张祥德有些不太确定赵江川是想说什么。
只是他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谈话节奏在赵江川的一打一压下，已经完全被赵江川所掌控。
张祥德只能下意识问道。
“您是说...”
挺上路子嘛。
赵江川有些想笑。
到现在，居然还猜不到他的意图。
就这种水平，真不知道这个张祥德是怎么混到副总的位置上的。
这帮家伙，恐怕也就在公司里玩内斗在行了。
在张祥德疑问下，赵江川故作遗憾道。
“事实上，赞比亚铜矿的控制权，是掌控在法国暗水国际手里的。而巨石资本在国内招募劳工，则是跟暗水国际的一种合作方式。至于暗水国际拿到了赞比亚多少铜矿，我这边还真的不清楚。”
所有人再次傻眼。
谁都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个样子。
张祥德睁大了眼睛。
如果事情跟赵江川说的那样，那就等于他们这次摆了一个天大的乌龙。
可直觉告诉他，赵江川说的都是真的。
怎么会这样。
张祥德喃喃道。
“暗水国际...”
“没错，就是暗水国际。它是法国一家Private Military tractor。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军事承包商，也可以理解为雇佣兵组织。我想赞比亚内战的事情张总应该听说过。
暗水国际受雇于赞比亚政府，作为交换，赞比亚政府以当地一些铜矿来支付暗水国际的雇佣费用。”
凉、透心凉。
赵江川的一番话，让张祥德心里犹如被浇了一桶冷水一样。
赞比亚内乱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所以他选择了相信赵江川说的话。
因为只有这样，很多东西才能说的通。
如果赞比亚的铜矿那么好拿，那当年帮助赞比亚修建铁路的时候就已经拿到了。
不是赞比亚政府被逼到了一定程度，是绝无可能把铜矿交给别人的。
只有赵江川说的这些，才是最可能的。
但如果是外籍雇佣兵团拿到的铜矿，以赣西铜业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半点插进去的可能。
那是一帮只认钱不认人的鬣狗。
想要从他们手里要东西，除了美元外其他东西没有任何用处。
张祥德感觉到了浓浓的失望。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可就在这时，赵江川突然又开口了。
“不过赣西铜业想参与其实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