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笑道:“君王大杀四方,杀得匈奴部落损失过半,更是解了吾秦国大祸,此等大义,余自该登门拜谢!”
青豚笑道:“汝吾都是华夏一脉,虽然忽悠纷争,然则终究是已经和解,秦国遭受异族欺压,孤自然要相帮的。
寡人唯有一愿,公子可知?”
“请君上指教!”
看着胡亥背后的牛姬,眼神里异样光芒闪烁,青豚就知道这个可怜的女子,还是放不下当初举床自荐,却被自己拒绝的事情,他开口意有所指道:
“寡人起于微末,心中唯有一愿,愿我华夏再无纷争,愿我华夏子民扬威宇内,愿我子民幸福安康!
自孤起兵以来,跟随寡人者,都已得到了回报,最次者,也已有了安居之地,有了谋生之能!”
青豚盯着牛姬的眼睛,隐射牛家都已得到安置的事实。
胡亥只觉得身后的牛姬浑身一僵,然后又渐渐放松下来。
青豚微微冲着牛姬点点头,他拍拍手,棚捧着一个礼盒走了进来。
青豚冲着牛姬那边努了努嘴,棚将礼盒双手奉给了牛姬。
“华国而今百业兴盛,这里乃是华国工坊做出来的首饰,夫人打开看看。”
牛姬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是一顶头冠。
那头冠全是金银交错而成,每一根金银丝都是细弱发丝,编制的却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此物价值太高,吾等怕是不敢接受!”
胡亥乃是秦国强盛时期的公子,眼光自然不差,这金银冠看似用料不多,纵然是化成金锭,怕是也没有多少。
但是他的眼光自然是毒辣至极,这东西虽然用料不多,但是却是难得的珍品。
无他,单单是这细弱发丝的金丝、银丝,随便一根拿出去,在秦国就是无价之宝了!
更何况这整顶的金冠,都是全部用金银丝交错编制而成。
胡亥大致估摸了一下,此物的价值,已经不能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了。
“无妨,宝物自然是要分人的,这顶金冠,送与贵夫人,却是不会平白淹没了它。”青豚轻笑道。
聪慧如牛姬,当即明白这是青豚在向她许诺,这是在告诉她,假若有一天,她走投无路了,在华国还有她的一个位置。
“华王善意,夫君便收下吧!”牛姬轻笑出声。
胡亥早已被牛姬折服,听闻牛姬喜爱,自然无有不允,当即有随从小心的接下礼盒,捧在了怀里。
男人之间,尤其是掌权的男人之间,却是不需要用太多语言来交往的。
两个同时代堪称顶尖的男人说了几句话,便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胡亥当即直入话题,了当道:“华王统御四海,不知对秦国怎么看?”
青豚知道,这是胡亥在询问自己对于他父王的看法了。
“秦王神勇,堪称秦国雄主,然则稍显不知变通。”
青豚挥手,让无关众人离去。
棚当即带着侍卫亲自守在门口。
胡亥大喜,他知道,这是青豚在向他交心了。
“华王英明,然则父王刚愎,不听余之劝解,不知华王可有良策教我?”
青豚笑了笑,果然来了。
这胡亥纵然是面对早已被他改的一塌糊涂的历史,却是依旧有了原本的野心。
青豚避而不谈,反倒是谈起了一件往事。
“早年的赵国,经过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之后,国力渐增,终至一方雄主。
然则却有沙丘之变,让人每每读起,却是不甚感慨啊!”
胡亥眼神一亮,看了牛姬一眼,牛姬微微点头。
胡亥道:“沙丘之事,太过凶残,竟然兄弟相争,而导致君王尸身无人搭理,不知华王可有所思?”
青豚笑答:“当时诸位赵公子事先不曾思虑周全,故此才有如此惨事。
若是赵国公子有所准备,早行雷霆一击,何来沙丘之惨事!”
胡亥一楞,追问道:“王上的意思是?”
青豚不做解释,只是道:“未雨绸缪,才是一个人能成大事的首要准则啊!若是有一个公子早早就做了准备,待时机到了,发起雷霆一击,何来沙丘的祸端呢?”
胡亥浑身一震。
青豚这是告诉他要提前准备了吗?
胡亥一时之间愁肠百结,那个人可是自己的生父啊!
况且,自从秦国建立以来,那人堪称是秦国最为出色的君主啊!
胡亥敢肯定,若是那人知道了自己打算,他必然落不了好。
胡亥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吕不韦还是秦国宰相。
甚至,在秦国还有一个传言,吕不韦乃是那人的生父……
抛开这个传言不说,吕相更是尽心尽力的为了他,操碎了心,甚至,将自己的一切都给奉献给了秦国……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
要权势有权势,要能量有能量,甚至,若论亲情胡亥真不相信自己在他到达心中,能够比吕不韦的分量更重!
那个人都被逼死了!
他胡亥能落了好吗?
胡亥愁肠百结,一抬头,却是看到青豚正含笑看着他!
胡亥脑袋里灵光一闪,对啊!
差点忘记了,寻找帮手啊!
眼前的这个男子,权势并不比父王低,手头的精锐大兵,更是足以力压父王一头!
那么自己为何不寻求帮助呢?
一念及此,胡亥试探道:“敢问华王,不知他日胡亥有所请求,君王可否发兵相助?”
青豚笑容兮兮,满脸的如沐春风:“公子说笑了,汝吾两家素来亲昵,公子但有所需,尽管差人前来寻孤!”
胡亥瞬间放了心。
“如此,胡亥先行谢过王叔的善意了!”
胡亥当即打蛇随棍上,青豚说两家素来亲昵,他就张口一个王叔。
青豚楞了一下,这厮也就是比自己小十来岁的样子,罢了,终究是大他十来岁,叔父便叔父吧!
青豚点点头,道:“好叫世侄知晓,吾国素来在函谷关、桃林赛部有八万军士,公子若有所求,尽管差人来告,此地大军旦夕之间可达此地!”
青豚用手点了点桌子,若有所指的道。
“不知王叔的要求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