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绾出列道:“王上,不若这样,吾等先行征调此两处的刑徒,然后将国内的民夫征调到此两处,如此就错过了时间差,不知王上以为可否?”
秦政想了一下,点头道:“如此,便这样了!”
有人前去办理此事,尉缭等了一会才说道:“王上,各地官府奏报,地方上的儒生有点不稳,不知王上意下如何处置?”
秦政大怒,道:“无耻!”
他抽出背上长剑,猛然斩在案几上。
厚达一寸的案几,一下子便被斩掉了一个角。
秦政怒道:“国尉,此事交由汝去督办,各地但有不守法令,寻恤滋事者,一律从中处理!”
尉缭子已经六十多岁了,满脸的皱纹,胡须皆白,闻言,他站了起来,道:“乱世当重典,王上放心,老臣知晓如何做了!”
秦政摆摆手,道:“尉卿已然花甲之年,寡人不忍心让老臣子还要为了寡人操劳,只是国事不顺,不得不劳烦尉卿了!”
秦政接下了剑鞘,将长剑放入剑鞘,递给寺人,道:“此乃寡人随身佩剑,尉卿当记住了,持此剑,就是寡人在汝身后,不管是何人,尽皆可以斩杀!”
秦国有斩杀功臣的传统,白起、商鞅、吕不韦……一个个的有功大秦的臣子,先后丧生在秦国。
之前的王翦,若不是当机立断告老称病,保住了性命,差一点也步入了后尘。
尉缭子知道,自己接下了任务,来日,怕是……
只是为了大秦,为了自己的理想……
尉缭子拜伏在地,道:“王上放心,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秦政点头道:“尉卿素来持重,汝办事,孤放心!”
……
三日过后,秦国各地官府齐齐出动,大肆抓捕散布谣言的儒生,在儒生的相互揭发下,贬低时政的儒生们纷纷被投入了大牢。
一时间,各地牢狱人满为患。
尉缭子看着手中的名单,心中轻弹,年初大行的七镝科,都不曾吓住了这一群人,其等该是有多么的肤浅……
甄别头领,寻找组织者,尉缭子忙的脚不沾地,一个个被查明了事实的大儒,被押上囚车,送往咸阳。
等待他们的将是远超历史的“血雨腥风”……
秦王大肆逮捕儒生的消息,传入了公子扶苏的耳中,这个被儒生洗礼了的傻公子,竟然不顾秦王尚在气头上,数次出言顶撞。
秦政大怒,对于这个儿子,却是越来越不喜欢了。
“哐啷!”
秦政一把将精美的器皿全数推倒在地,砸成了一地碎片。
“儒生,儒生,儒生!”
他暴怒道:“那是可以治国的人吗?”
众多公女内侍吓得跪倒一片,瑟瑟发抖,却是一口气也不敢出。
“彼辈做事,哪里有治国的模样,事事都要顺着其等的心意,才算完美,若是不顺,就是暴君,就是昏君!”
“彼等可知道,国家是怎么治理的,民生是如何引导的!”
“彼辈只会无为之治,黄老之治,彼辈可知道,若无郑国渠,秦国焉有粮仓之称,若无都江堰,蜀地焉有蜀中天堂的说法!”
“都是一群猪!”
“父王,何必动怒?”
虚岁十岁的公子胡亥走了进来。
“王儿从何处来?”
秦政收起了脸上的寒霜,蹲下身子问道。
这些时日,胡亥的表现越来越让秦政满意。
自从旧岁开始,这个小公子处事作风越来越像他,朝中大臣鲜有不言及胡亥聪慧者。
王族无平庸之辈,秦政深知以胡亥的表现来看,此子的胸腹比扶苏要深沉的多。
但是,身为王族,若是太过单纯了,那将是国家的厄难!
于是,本来就不想太早确立太子的秦政,更加不愿意立王储了。
扶苏太过偏颇,虽有仁义的名声在外,但是也不看看替他鼓吹的都是什么人全是儒生啊!
儒生的话能相信吗?
反倒是这个小子,行事作风虽然有些幼稚,但是却并不曾对某一方面表现出偏爱来。
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
身为君主,可以暴虐,可以无道,唯一不能有的就是对某一方面的偏好!
秦政深知,若是确立了扶苏为世子,不消多久,秦国朝堂就会成为儒家的天下!
儒家能够担任治理国家的重任吗?
秦政嗤之以鼻,自从孔子建立儒家以来,纵然是被各国追杀的墨家,也展现出了其等的长处!
而儒家呢?
除了人需,迎合君主之外,一无长处!
儒家这几百年来都不曾混入官府,这便是明证!
胡亥轻轻一笑,道:“孩儿刚从直道归来。”
直道?
“汝去了直道?”
秦政好奇的问道,从去岁开始,他便不在禁锢胡亥的脚步,既然扶苏已经没有被立为太子的可能,在王族之中寻找替补者,就已经成了秦政的头等大事。
既然胡亥冒了出来,秦政自然要多考察一番。
“是的,父王,孩儿听闻蒙将军说草原有人开始统一,隐约觉得不能放纵其等这儿样下去,特意跑去直道看了看。”
“哦?”
秦政有点惊奇了,追问道:“王儿以为直道若何?草原若何?”
胡亥摸摸头,一脸纯真的道:“直道乃是进攻草原不可少的道路,孩儿问了将领,其等言若是走直道,从咸阳去草原的时间将减少一半以上!
这可是最为重要的啊!
只是……”
胡亥摸了摸脖子,不解的问道:“父王,直道劳民伤财太过,孩儿去了两日,便亲眼见到了好几个累死的民夫,不知父王为何不放缓脚步呢?毕竟目前为止草原还不是吾国得到心腹之患啊!”
秦政摸了摸胡亥的脑袋,道:“王儿不知,彼辈长于马背,素来去往如风,是以,若是得到了草原人进犯的确切消息,彼等已经直琳咸阳了!
吾秦国祖上,与草原人争斗了几百年,若是被其等直扑国都,彼等焉能放过了吾国!
所以啊,这工期是万万不可停止的啊!“
“哦,孩儿知道了!”胡亥点点头,道:“那父王休息吧,孩儿
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