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禁酒。
因此,酒水在秦国平常时日是不准饮用的。
当然这一条禁令,只是针对普通黔首和低级爵位者。
贵族们关上门来,私下里宴饮一番,并不会招来什么罪责。
青豚特意在外城留下了大量的酒水,还是烈酒。
蒸馏酒对于后世人来说并非难事,不过是一套蒸馏设备罢了。
但这种用蒸馏的办法来提纯酒水,提高酒水酒精度的方法,直到宋朝时代,才有了初步的雏形。
可惜的是,因为草原野人的进犯,华夏文明毁于一旦,这种蒸馏提纯的办法一度濒临失传。
蒸馏酒的办法,直到明朝,才又再次被人们所知。
施耐庵将张士诚起义,改编成水浒传,其中武松打虎的那一段,武松打虎之前,在景岗山喝下的三碗不过岗,那便是蒸馏酒。
青豚深知,高纯度酒水这个东西是双刃剑,若是使用得当,那便是杀菌消毒的一大利器,若是放松了管制,殷商因醺酒而亡的故事,就值得警惕了。
因此,直到秦军再次攻魏之前,青豚都没有打定主意要不要将高纯度酒水拿出来。
不过,其私下里倒是生产了一些。
王贲围困墨城之时,青豚心中一动,将库房里储存的酒水,全部放在了外城府库。
不出其预料,这些酒水成了王贲的缴获品。
秦军出征在外,禁酒的禁令,就形同虚设了,王贲初尝高纯度酒之后,便喜欢上了这种辛辣的感觉。
其只觉得往日那些美酒,与这华国酒一比,简直就像是糠一样难以下咽。
王贲让人送上缴获的华国酒,对着众将笑道:“明日便是苦战,诸位今日不可多饮,每人一小坛,若是喝多了,明日便要误事了。”
“将军所言甚是!”
众人心中馋虫大动,前几日初尝了华国酒的美味,其等只觉得魂牵梦萦,这几日王贲舍不得用华国酒宴请,其等只觉得嘴巴里似乎都要淡出鸟来了。
闻着酒坛里散发的幽香,众人只觉得鼻翼里的味蕾都炸裂开了。
“好酒啊!”
有人心里如是道:“不知道那夏青为何不将此物大行天下,若是此物开始发卖,怕是不亚于纸张书籍的利润,难道那夏青刚刚鼓捣出这个玩意吗?”
不止是一人这么想,就连王贲也在打着华国酒的主意:此次破了墨城,一定要找到制作这些酒水的工匠,由此利器在手,纵然是舍弃了官职,也能够做一个富家翁了……
秦王对于王家的忌惮,王贲并非是不知道的。
其的功勋太为犀利了,韩国、赵国、燕国这些大仗下来,王贲的军功隐隐在秦国能列入前三。
这可是算上老一代的将领们了啊!
王翦、王贲,王家父子二人高居秦国第一等第二等爵位,如此的实力,秦王怎能不忌惮王家。
此时秦国只有十七等爵位,王贲的少上造是第二等爵位,王翦是大良造爵。秦政称始皇帝之后,改进了秦国官职,这才有了二十等爵。
“吾等共敬少上造一杯!”
众将军齐齐举爵。
王贲端起酒爵,饮了。
众人推杯至盏,欢声笑语,时不时地说着一些趣事,好不热闹……
酒水上了头,那便停不下来了,大多数的将领们只是喝过一次这等美酒,因此,主将连恭维带拍马屁的,却是让王贲得意非凡,酒场上,人一被恭维,便容易做出冲动的事情来。
王贲也不例外,其熏熏然的让人再次拿出酒水,一名将军的案前放了一小坛。
“报!”
探子的回报,打断了将军们的狂欢。
“进来!”
王贲抹了一把脸,擦去嘴角的油脂,威严的说道。
探子进来了,其嗅嗅鼻子,心里好奇将军们喝的是什么酒,怎么会这么香呢!
其眼角一瞥,却是见到这酒水似乎是华国出产的。
华国的东西,一贯都会在外表上做上精美的图案,不管是书籍、纸张还是茶叶,都不例外。
这酒坛的外面,张贴着一张精美的图画,想来这东西必然是是华国出产的无疑了。
探子贪婪的深吸几口气,华国出产的东西可都是精品啊!
“汝有何事,速速报上!”
王贲安坐在席位上,满脸威严的开口询问道,丝毫看不出其有一分的醉意。
探子还是方才的那个探子,其乃是屯长,只见其开口道:“启禀将军,华军换防了,这一次与上次换防的时间一样,还是两个时辰。”
王贲点点头,对着众将笑道:“看来,这夏青还没有慌张啊!”
老练的将领,都能够从敌军的换防时间,来推算敌军是不是慌了手脚。
挥手斥退了探子,王贲举爵笑道:“夏青此人不愧是能够从底层崛起的人物,这一份养气的功夫,就值得称赞了。”
李信说道:“将军,此人纵然不慌张又有什么用,明日里吾等全军压上,其就算是孙子转世,也是要跪的!”
众人大笑……
王宫之内,青豚让人掀开了数条青石板,露出了一个足够数人并行的洞口。
洞口幽深,似乎有呼呼的风声传来,看来底下应该是有数道出口的。
“虎!”
青豚道:“汝带着人断后,寡人与汝一起走。”
众将正要劝谏青豚先行撤离,却被青豚制止,其道:
“孤在地下另有布置,除开寡人,汝等却是玩不转的。”
青豚这么说,众人只得息了心思。
“韩奴,汝带着士卒,朝西方走,汝的道路最长,当先行离开,记住了看到墨城火起,即刻反杀回来。”
“唯!”
韩奴抱拳道:“君上保重!”
说罢,其一挥手,当先带着军士下了地道。
青豚又让人打开另一个地道口,开口道:“郑万,汝带人去北边,看到火起,即刻反杀回来!”
郑万抱拳,道:“君上保重!”
说罢,带着麾下下了地道。
“周义,汝带人去南方,记住了看到火势升起,即刻反杀回来。”
“君上放心!”
周义使劲的锤着胸口行礼,然后带着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