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青豚如此话语,牛百万低头沉思一会,缓缓地点头道:
“多谢将军教诲,草民懂了!”
青豚不理会这厮,自顾自的说道:“有道是:人不为己,天打雷劈。吾不追究汝资敌之过,但是,只希望汝记住了
人生百年,弹指一瞬,纵然不求流芳百世,也要为子女后代多想一想。
难道?
汝喜欢看到当汝百年之后,汝的后人上坟祭祀之时,拿不出牛羊牲畜,仅仅供奉给汝杂面素食么?
没有血食,汝满意么?
然而,若是在真有了那一天,这一切,都是汝自作的!”
这个时代,人们对于死后祭祀的看重,那是后世的人难以理解的!
人们死去之后,拿出大部分家产陪葬的,不在少数,家中的青铜器皿,大多都会尽数陪葬。
纵然是到了西汉时期,官方数次下令要求薄葬,但是因为出不起陪葬的金器,借了高利贷的侯爵者,都比比皆是。
由此,便可以看出,此时人们对于死后的重视!
听得青豚如此堪称是诛心的话语,牛百万沉默了。
若真的如青豚所说,以其这些天来对秦律的了解,其所言的这事还真的极有可能会发生。
其听说了一件事,秦人耕种的田地,不但要缴纳一半的产出,还要每亩地缴纳一定的干草,充当战马的粮草。
牛百万心中不由得对自己做的事,产生了一丝后悔,可怜的小女儿,此时还不知道在遭受着什么折磨呢!
“压下去!”
青豚一拜手,是以军士再一次将这厮压到了柴房内。
相同的一幕再次发生,只是,这一次,牛百万却生不起逃走的心思了。
……
牛百万此时才想起来的那个女儿,此时正泪流满面的坐在塌头,其浑身伤痕累累,脑后也肿了一个大包。
牛姬哭肿了双眼。
其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不着寸缕,顿时明白自己被那秦将打晕后,遭受到了侵犯。
其本来欲要寻一长绳,了结了自己算了,哪知道……
其低头一看,顿时羞愤欲死……
见到这一幕,早已成了妇人的牛姬哪能不明白,自己这不是遭受了一次侵犯,只怕是
那名唤李黎的秦将,昨夜,一晚上就没有停歇下来过。
其绑好了绳索,搬来案几,站在了上面,正欲将臻首套进那个活扣内……
只要其踢翻了那个案几,脚下失去了支撑,因为自身的重量,活扣会越勒越紧,直至将自己窒息而死……
奈何,听到屋内传出的声响,被李黎安排在门外看守的短兵,顿时冲了进来,将其救下。
听闻短兵回报牛姬竟然寻了短见,李黎丢下手头的军议,就奔回了后院。
牛姬就是一个李黎颇为喜爱的玩物,这个魏国乡间的美人,竟然比女闾里的那些精挑细选的女妓,还要美艳。
李黎怎么忍心,看到这么一个其还没有玩够的美人香消玉散呢。
当即,牛姬光溜溜的身子,便被李黎用其用来寻死的绳索绑了起来。
在一番暴力惩罚之后,昨夜已经泄了七次的李黎,再一次欲、火焚、身,当即又将牛姬扑到在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
牛姬实在是累极了,连连遭受惊吓与征伐,纵然是女闾的妓者也难以忍受,莫说是初为妇人不过一月时间的牛姬呢。
待牛姬醒来,李黎早已远去,其在牛姬身上耽误了一日时光,积攒下的军务,却是要尽快完成。
牛姬呆坐在塌前,上了一次吊的其,经历过了那种难以言喻的窒息,那种恐怖,那种绝望,脑袋充血,呼吸不到空气,头昏脑涨,偏偏思想极为清晰的感受,其再也不愿经受了。
牛姬不知道哭了多久,从嚎啕大哭渐渐变成了低声呜咽,又变成小声啐泣……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窗外传来不知名的小虫子的鸣叫声。
军士们低着头,送进来的饭食,早已凉透,凝结成了一团……
“牛百万!刘喜!李黎”……
牛姬在心里一遍遍的默念着对其施暴的众人,心在一点点的变硬。
“还有汝!”
牛姬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名魏将的脸庞,那张年轻的甚至带着几分幼稚的少年!
“吾会让汝等为自己的作为,付出汝等承受不起的代价!”
牛姬着眉头,强忍着双腿之间的火辣与疼痛,翻身下了塌。
其一瘸一跛的走到衣柜前,翻出刘喜之前给其寻来的那些羞耻的薄纱,披在了自己身上。
将自己身上稍微加了一层近乎没有的隔挡,牛姬内心那强烈的羞耻之感,这才稍微消散少许。
“啪!”
牛姬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力量之大,疼的其眼泪都出来了。
“牛姬啊!牛姬!汝要这些羞耻心作甚!
从此以后,汝就是那毒蛇,汝就是那毒蝎,汝的心里,今后只有仇恨,再无其他任何情感!”
牛姬梗着脖子,咬着牙自言自语道。
说完了这番话之后,牛姬走到门口,端起地上早已凝结的宛如龟苓膏一般的饭食,朝嘴里扒拉起来。
唯有活着,才有报仇的可能!
用冰凉的饭食,将两日水米未进,饥饿的火里发烧的胃给塞满,牛姬擦擦嘴角,拉开了房门。
在门口卫兵那诧异的眼神中,牛姬将手中饭钵递了出去。
待卫兵接下,牛姬道:“给吾打来热水,准备浴桶,吾要沐浴!”
卫兵呆住了,迟疑了一番,说道:“将军未曾吩咐吾等如此做。”
“怎么!”
牛姬抬高了声调,其扬起下巴,目光凝视着刚才开口的那名卫兵的眼睛,缓缓说道:
“怎么!将军没有吩咐,吾就不能命汝等去做了吗?
汝信不信!”
牛姬将自己刚刚穿好的衣服,拉开了少许,
在卫兵那瞪着眼睛,使劲吞咽口水之时,牛姬冷冷的说道:“汝信不信,吾告诉将军,就言汝等欲要对吾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