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十几面大鼓,围着后院的院墙,环绕一圈依次摆开。
空无一人的后院内,“轰隆隆”的鼓声不绝于耳……
李黎顿时目瞪口呆,却见那每一面的大鼓,鼓面都斜放着,大鼓的上面都树立了一个木架,木架上吊着一只洁白的羊羔。
羊羔的两条后腿被吊起,前腿刚刚够住倾斜的鼓面。
羊的嘴巴都被细绳死死的给绑住了,是以发不出声响。而被吊起来的羊羔由于脚够不到地面,那鼓面又是倾斜的,不能够站立住。
于是,羊羔的前蹄,就不断的踢踏在鼓面上,意图能够站住……
“轰,轰,轰隆隆”
……
羊羔每踏动一次鼓面,震耳欲聋的鼓声就响起一声,羊羔受惊,又会快速的踏动鼓面,鼓声连绵不绝,直到羊羔筋疲力尽……
到了此时,一切证据都已经表明,那群魏国人早在昨夜就已经逃离了焦城,逃离的时间最起码在三更之前!
李黎嘴角直抽抽,就是这么群玩意,竟然浪费了其等一夜时间。
若不是这群羊羔用鼓声掩盖魏军离去的真相,魏人想要不声不息的撤离焦城,自然是瞒不住秦军的。
李黎一面命游骑四面出击,去搜寻魏军的踪迹。
然后,一挥手让短兵前去传令,嘴里却说道:“将羊羔给吾全部宰了,这魏人好心给吾等留下加餐的美食,吾等岂能不谢过魏人的美意,诸君今日且敞开肚皮吃喝,待诸君吃饱喝足,儿郎们传来魏人的消息,吾等就一鼓作气,在野外消灭其等!”
李黎不得不如此说,算是昨日那一次,其已经在这群魏人的手上栽倒了三次了,军心士气难免会受到影响,是以,李黎只能插诨打科,以此来唤醒秦军的斗志。
听到今晚有加餐,众军吏顿时士气大振,当即想到:
若论野战,吾大秦军士不惧任何国家的士卒!
这群魏人忒为不智也,若是在城池内,吾秦军器械不足,尔等尚有抵抗的可能。
没想到,汝等竟然放弃了城高池深的城镇,跑到了野外。
纵然汝等巧施诡计,骗过了吾之耳目,那又若何?
在野外,汝魏国已经大败五十余年矣!
……
就在此时,忽有搜擦后院房屋的军士,传来了一声爆喝:
“汝乃何人!”
接着,从侧厢一间房间内,传出了一阵女子的娇啼声,那女子似乎畏畏缩缩的哭着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只听得屋内“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一个女子给拖出了房间。
李黎侧目看去,却见一个衣着薄衫,浑身露点一览无余的女子,被军士们拖出了房门。
一个弱女子而已,能掀起多大风浪!
李黎挥挥手示意军士放开那个女子,问道:“汝乃何人?”
李黎却没有看见,在一片乘机大饱眼福的人群里,刘喜的脸色却变了。
刘喜脸色铁青,满脸怒火的看着那个女子,这就是牛百万送给自己的女人。
这个婊子,被魏人玩了还不知妇道,竟然如此衣着暴露,简直不知脸面为何物!
其却浑然忘记了,正是自己烧掉了牛姬所有的衣衫,拿来女闾的服饰给其穿戴,牛姬这才没有正常衣服可穿的。
只听得牛姬带着哭腔,伸手指着人群里的刘喜,说道:“吾乃是其的妻。”
众人脸带戏谑,目光诙谐的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刘喜见众人在牛姬的美妙处,看来看去,嘴里还“啧啧”有声,当即冷哼一声,一甩衣袖,扭过脸去,不在看向牛姬。
李黎嘴角带着笑,脸带深意的问道:“刘五百主,这是汝的妻?”
见李黎问话,刘喜不敢怠慢,当即弯腰抱拳回道:“将军,此乃是牛家庄牛百万牛乡老,送与末将的女人。”
李黎在牛姬那若隐若现的私密处,来回扫视着,其嘴角微撇,大含深意的说道:“汝却是有福气,在这战场上,竟然有如此美色可以享用,苦就苦了吾等,战场上为国卖命,回了营伍,还要面对冷床冷灶。”
刘喜当即变了脸色,裨将话里的意思,其自然听得出来,这事……
想到自己的前程,刘喜不由得做起了决断,这魏国正在被秦国征服,是以一切法典还比较混乱,此时也正是其等军吏,混得军功向上攀爬的大好时机。
李黎乃是此时这焦城一代最高的军事长官,若是能结好与其,其只要大笔一挥,自己的功劳就到手了。
毕竟,这焦城被其复夺回,若是李黎能够润色一二,肯定其先前的那一封军报,这重新夺回焦城,就是一桩大功,凭借再次夺下焦城的功劳,二五百主的职位,就有一半的可能了!
在千将之职面前,一个魏人女子算甚?
纵然这牛姬生的胸大脸美,又被其调教的乃是一介尤物,但是,和军将之称呼想比,其算甚!
刘喜打定了主意,当即说道:“将军说笑了,吾懂得如何做。”
李黎自出征楚国至今,已经近一年没有近过女色,纵然有五姑娘帮助消火灭欲,但终究少了那么几分滋味。
今日一见到如此绝色美人,又被人调教的颇具滋味,当即哪里按耐得住腹中的欲、火,是以便以言语暗示刘喜,这个女人其要了!
……
秦军忙着布置城防,构筑军营,毕竟之前刘喜和魏军的人数都太少,扎下的营盘容纳不下李黎的两千大军,只得重新扩建。
待军士们将一切草草忙定,月已经上了树梢。
裨将李黎进了城,这县衙自然要让与李黎,为了掩人耳目,刘喜早上只得在众位同僚几欲喷火的目光中,带着牛姬,征了一间民房暂且安置下来。
此时,到了夜幕初上,刘喜为了自家前程,狠心将牛姬带了出来,其要将牛姬亲手送与裨将李黎,以此换来自己的军功。
刘喜亲自将哭哭啼啼,换了一身军士装扮的牛姬带向县衙。
这贱人,刚才听闻其的打算,竟然敢咬自己,若不是待会将军要用汝,吾非打死汝不可!
刘喜心中恼怒,是以手上也不再怜惜,当即连推带攘的将牛姬拖到了县衙内。
守卫县衙的短兵,早已得到李黎的授意,是以见到两人前来,当下拦住了刘喜,说道:
“五百主且住,将军吩咐了,五百主若是前来,留下此人便可。”
刘喜拱拱手,道:“还请屯长言明吾的难处。”
其伸手将牛姬刚才咬下的牙印,给短兵屯长看,那屯长点点头,道:“某省的。”
刘喜转身离去。
“夫君,带吾一起走,吾不想留下……”
牛姬哭泣着连连呼唤,要刘喜带其离开。
刘喜却是连头也不回,微微顿了一下脚步,当即大踏步离开。
留下一个哭哭啼啼的牛姬,被短兵们拖入了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