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是天生当和尚的料,每次看到这油腻的荤食,都有种过敏反应。”
白冰冰听到这话,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石光,狼吞虎咽的撕吃着黄闷鸡,恶狠狠的瞥了对方一眼,幽幽的说道:“你这种过敏是什么症状,我没看出来啊?”
“流口水,挡都挡不住。”
听到这话,白冰冰突然露出了久违的会心笑容,那可爱的酒窝和虎牙,石光本来正吃东西,不由得停下了动作。
白冰冰感受到了石光炙热的眼神,有浑身不自在些,拿起叉子,做出了插对方眼球的动作,后者就保持着那种含情脉脉的姿态,看的白冰冰心里发慌。
“知道酒窝的来历吗?”
白冰冰听到这话,没有搭理他,继续低头嚼着鸡肉。
“传说人死后上了黄泉路,奈何桥上孟婆会给经过的人递孟婆汤,喝过汤就会忘却今生所有事,可不愿喝的,孟婆会在他们脸上留个酒窝,这些人必须跳入忘川河受磨折,等上千年才能轮回,转世后会带着前世的记忆。并不是谁都有勇气跳入忘川河的,前世你得有多爱我啊,才让你如此遭罪,今生与我纠缠不清。”
“鸡屁股都堵不住你的嘴。”
石光听到这话笑而不语,低下了头猛吃,而白冰冰则收起了气汹汹的样子,脸上多了几抹红润……
一个的女人一生,肯定会出现过这样一个男人:至于说你到底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看见你就开心,跟你说话会脸红,看你难过我跟针扎似的,看你快乐我比打鸡血还激动。
就想没目的的跟你在一起,闹也好,打也罢,气急败坏后仍是那不甘的思念,我也说不上这叫不叫喜欢或者爱情,但我总觉得,你的存在便能激起我,血液内那最激动的一道音符……不管是痛彻心扉,还是兴奋不已。
这样的男人,大多都是女人心底最深处的存在,幸运的人,一旦遇上便没有放手,分分合合,却最终相濡以沫,而错过的,唯有在以后的生活里,寻寻觅觅着他的影子,细微习惯中,你总能看到属于他的那一面。
讨厌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吞云吐雾,可当这个男人换成石光时,白冰冰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表现的如此自然且不抗拒。
与石光的狼吞虎咽相比,白冰冰吃饭的样子,更象淑女的样子,这种骨子里被梅若香潜移默化的优雅做派,不是能刻意装出来的。
慢条斯理的嚼着嘴里食物,最受不了的便是对面石光那双泛着狼光的眼神,炙热却给自己透着冷汗的冰冷,无论自己怎么用语言和眼神反驳对方,他都只是笑而不语,侧过头,又扭回来。
“你什么时候饭量那么小。”
石光抽着烟,喝着温茶,听到白冰冰这句话时,笑着说道:“我只是歇歇饱,等你吃差不多的事情,我再吃。”
很细微的一个动作,却激起了白冰冰内心的波澜,眼前这个猥琐且吊儿郎当的男人,总能在细节上,给你重重一击,部队里养成的习惯,吃饭快,追求效率,这么多年的习惯,改是改不了的,唯有自我拖延,而白冰冰又是个面子薄的女人,一旦看到石光吃好,即便自己意犹未尽,仍旧会做作的选择放弃。
这也算是女人陪同男人吃饭的通病吧,尤其是还未捅破那张纸,彼此之间素有爱慕的男女们一起吃饭,女人总是习惯性,迁就着男人的吃饭速度,父系社会下的潜在思想。
你很少能看到,刚刚见面或者确立恋爱关系的男女吃饭时,男的早就吃好,而女的还在埋头大吃,当然,吃货和性格豪迈的除外。
所以成熟的男人,在与女性约会吃饭时,总会刻意放缓自己的吃饭速度,女人矜持,男人绅士,这其实就是对上眼缘后第一印象,尤其是相亲。
“你的脸色不太好,听雪姨说,前段时间感冒了。”
两人少有的静下心来,坐在一起侃侃而谈,这种温馨的情况下,彼此都心照不宣,当然这也是白冰冰最害怕的,因为这个时候,石光所表现出的气质,与以往截然不同。
浪漫且绅士,粗中有细,更要命的是,他总能一语击中你心底最脆弱的那块净地。
“还好吧,主要是前段时间过于忙碌,而且东南亚的气候与中亚的气候,有着地域上的差异,有点不适应而已。”
石光听到这话,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放下茶杯,捞了青菜与菌菇类的食物,放到了白冰冰碗里,后者紧咬着嘴角,不知该如何拒绝。
“多吃流食;多吃绿色食品;多吃富含纤维的食物;多吃菌类,记住了吗?”
听到对方的“谆谆教导”,白冰冰扶了扶眼眶,掩饰自己纷乱的内心,没好气的回答道:“你说的这些,营养师都告诉我了。”
这是典型的好心被当驴肝肺,石光笑容依旧,拿起竹筷,夹着鸡肉轻声道:“那营养师有没有告诉你,有痰要不要吐呢?”
白冰冰听到这话停下手中的动作,诧异的问道:“什么意思?”
“流食,绿色食品,富含纤维,菌类,浓痰都具备,他没跟你说吗?”
“啪……”
白冰冰重重的把木筷拍在了桌面上,想要发飙了,不过被石光伸手笑着制止道:“开玩笑的,赶紧吃,也不看几点了,大悲寺下午三点半就关门了,现在时间,三点三十分整。”
白冰冰听到这话,猛然怔在了那里,恶狠狠的说道:“混蛋……”
“我说的是国内时间,这里的时区比咱们那慢了一个小时。”
白冰冰被石光连番调侃了数次,着实没了食欲,尤其是在看到清楚和菌菇时,更是没有了咽下去的勇气,倒是冷石大人视若无睹的继续狼吞虎咽起来。
“结账啊,我没拿钱。”石光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得对身边的白冰冰轻声道。
后者肩膀耸动,最后无力的掏出了钱包,甩了一叠递了过去。
“富婆,今晚我跟你走,但咱事先说明,这只是小费,晚上要卖力了,你得多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