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百米的距离,这种近距离下,以丹的弓箭早已几乎是必中的。
两指松开。
咻,搭在长弓上的箭矢如同一道雷电般迅捷,瞬间闪到了斯库尔奇的立的沼水墙上。
咚的一声,箭矢重重的砸在了水墙上。
水花四溅,螺旋的箭尖携带一股螺旋的力道使劲向水墙内钻入。
之前暗粒所构造的黑线威能都没有卸去的水墙,被丹的螺旋箭击中,刹那间,原本平衡僵持的场面瞬间倾倒。
水墙再也只撑不住,其中魔力被直接射的崩溃,水墙也凝聚不了实体的形状,散乱的黑色沼水直接扑洒而下,点点粒粒淋洒在人工湖和斯库尔奇身上。
虽然斯库尔奇是一个有略微洁癖的优雅成功人士,但在现在他已经无暇顾及自身形象,因为那螺旋箭矢在射破水墙后力道不减,直当头向着斯库尔奇脑袋射去。
这要是射中了,斯库尔奇的脑袋还不得和刚才的石像鬼一样,跟爆米花一样爆炸开来?
斯库尔奇战斗意识也是出众,在水墙被射破的一瞬间便想好了对策。
瞬息间斯库尔奇左臂凝聚出魔力并瞬间做出爆炸,以人体肌肉反应能力绝对是避不开来这一箭的。
唯有借助外力。
魔力产生爆炸的反冲力,将斯库尔奇的身体向右边推开。
十分危险的这道螺旋箭擦着斯库尔奇的耳朵射过,砸在斯库尔奇身后的一株大树上,大树瞬间被射的穿透,只听林间传出咚咚咚的树干被射透的声音,也不知射透了多少树干,那箭势才停了下来,林中再次恢复销声匿迹。
而经过水墙递减了动能的那黑线也没有命中斯库尔奇,划过一道弧线沉在后方的沼水中。
血液从斯库尔奇耳朵上流下,顺着脖颈流到了衣服内。
斯库尔奇的左耳已经被射穿,留下一个血洞。
“你惹怒我了,阁下!”
斯库尔奇左手捂住耳朵,魔力从掌面晕出,覆盖在耳朵上的伤口上,斯库尔奇不是一个专业的医疗人员,他的魔力也只能简单的做到止血以及面积性遮蔽痛觉。
耳朵的刺痛让斯库尔奇心中时刻警觉着,即便脸上再表现的云淡风轻,但是心中还是不断的告诫自己,面对的是那九重楼的传承者,不能有丝毫的大意,大意…就意味着死亡!
在左手覆盖伤势的同时,右手也没有闲着,魔力从逻脉中涌出手掌,在空中勾勒出形状,嘴唇嗡鸣,臃陈的咒语从口中道出,配合着手掌勾勒出的魔力序列,逐渐的能从他手上感受到,威力巨大惊人的魔术正在构造着。
对于之前那一箭被斯库尔奇躲避开来,丹心中也没有多少震惊,如果仅凭之前那试探性的攻击就能将看起来神秘兮兮、有着诸多未知能发掘的斯库尔奇击败的话,他才会震惊,震惊于这个家伙为何这样弱…
看着威力磅礴的魔力正从斯库尔奇手上构造,丹没有在之前那一箭后跟上追迹,而是一个后跃步,身体率先和斯库尔奇拉开了距离。
丹一边拉开距离,嘴里一边无所谓的说道“哇偶~看起来气势很惊人嘛,也不知道你的魔术是否和气势所相配,还是说只是银枪洋腊头,呵呵。”
斯库尔奇冷哼一声“威力是否能满足阁下胃口,还得看阁下能不能从这招下存活,若是阁下在这招下死了,说再多的话也无异是废话!”
听这话,丹嘴角上扬了几分“这样看来,那么我也,得施展一些我的压箱底了!”
后退到了丹看起来相对安全的位置,双手握在之前那长弓中断,轻微一折,长弓断为了两节,被他左右手拿着,弓弦也在丹的控制下化为点点魔力消散在空气中。
这奇怪的举动引起斯库尔奇几分侧目,不过他对于自己的这道魔术有着相当高的自信,就算丹的动作古怪,斯库尔奇还是不信丹能够接下自己这一招,表情变得有些不屑。
丹将断成两份的长弓以一个‘x’形横在自己胸前,特定的韵律从掌中递入了两份长弓里。
这份特殊的韵味不是魔力构造、不是力道的运用。
这是那玄之又玄、缥缈不测的意境!
歌歌!!
一唱墨禹歌、一唱玄娇歌!
两道银芒从断裂的长弓上产生,犹如新生的太阳,刺眼且令人窒息,沼水也感受到这种波动,遵循着它的轨迹卷到了天空。
歌歌剑意中传出的感觉有别于那霸道与强横的帝剑意境。
歌歌的意境其中更多的是,那种两情相悦但被割离的决然与痛苦,悲怆与忧伤,这股意境仿佛能化为真实的情感,让周遭人情绪上产生波动。
丹所构造的歌歌让斯库尔奇眉头一皱,不过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对自己的这道魔术极为自信。
这种自信不仅仅是无端由的心理上的那种自负,而是鉴于一次次的胜利所让自己心中潜意识的认为强大的一种自信。
在丹两道歌歌就要构造完毕的时候,斯库尔奇右手掌中的这道魔术早丹一步构造完毕。
斯库尔奇一声巨喝“接招吧!悲离黄泉的挽留!”
青色的魔力此时已凝聚的宛如真是的水滴,在他右手上有着无数的深青色水滴漂浮着,若是让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指不定要头皮发麻好久。
斯库尔奇国字脸嘴唇轻叹一声‘落’字。
滴滴答答,右手悬浮的密密麻麻的水滴全部尽数的落在了水沼中,如同小雨落水,点出扩散的涟漪。
单是用塑形术凝构出水滴造型这没有什么困难的,就算是丹这种极为不擅长构造术的魔法使徒,也能勉强的控制出。
但是刚才那巍峨的声势,这种水滴决然不是寻常水滴,若是那种普通构造术就能构造的水滴,那还真承了丹说他是银枪洋腊头的话。
只见青色水滴滴滴落入沼水中,沼水从开始时平淡的微晃,越发变得狰狞狂躁了起来。
咕嘟咕嘟咕嘟~
水泡从沼水中不断升腾而起,就像煮沸的沸水一般躁动不安。
水沼中颜色也从之前脏污的黑色向着深青色转变。
斯库尔奇面无表情的说道“好在这里是一片水沼,要不然需要施展着魔术还得我提前做环境布置,连上帝都在帮助我,去死吧!”
说着大手朝向丹一指,脚下水沼翻滚席卷向着丹盖去,盖去的路上引动其余沼水,越翻越大,到最后直接形成滔天巨浪般铺天盖地。
深青色水沼没过的地方,无论是溅到自水中生长的树上、还是滴答到荷叶。
这些植物在遭遇深青色水沼的刹那,直接被腐蚀成青烟,升起一片淡黄的气体化为泥浆混在的落在沼水中,增加沼水体积的向丹盖去。
丹脸上露出几分不妙神色,口中喃喃的道“喂喂,这还真是威力巨大啊,呵呵~”
这时,丹手上歌歌已经此时也已经凝造完毕,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冲着铺盖而来的巨浪释放。
“歌歌!”
巨浪还没有盖下之时,一道x形状银芒自巨浪中间产生,丹想要试图从这被歌歌击穿的空挡中闪出。
不过…
斯库尔奇嘴角露出一副嘲讽的笑容“任你这道魔术威力再大,你能将水流斩断吗?”
这被歌歌斩出的x形状空挡维持了不到一瞬间,就被铺天盖地而来的后续巨量所填补。
丹心中升腾出几分不妙的感觉。
这样下去歌歌根本无法接近斯库尔奇。
手中断裂成两份中的歌歌意境还未射完,是丹准备斩破水浪击败斯库尔奇的,可是现在在不使用就要是他被击败了。
来不及思考,战斗本能的在挥舞出歌歌。
刺啦,水浪再次被斩断,可是仍跟之前一样,瞬间后续的水浪填补了上来。
已经近前,丹在想要后退是根本不可能的,恐怕还来不及他做出退让的动作,水浪就能将他埋葬。
哗啦啦,轰然的巨浪将丹埋葬,这种有着高腐蚀性的水浪,就算是大象也能在一瞬间连骨头都腐化成灰!
看到丹已经被埋葬,斯库尔奇脸上露出微笑“为你的自负做出代价吧,结束了,九重楼的阁下!”
不过瞬间,脸上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对于‘黄泉水’自如的感应,在斯库尔奇意识中让他知晓丹并没有如同他想象中那样被直接腐蚀。
他竟然!竟然在黄泉水中依旧完好无损!?
斯库尔奇脸上露出不可置信,这个结果让他不能接受,这怎么可能!这可是他击败过无数人的黄泉水啊!多少成名之辈在这招下面陨落,黄泉埋葬了多少尸骨。
这个家伙,这个人,九重楼这个年幼的青年竟然全然无损的在黄泉下面!
斯库尔奇目光瞪得滚大,看上去眼眶能塞进去一个鹅蛋了,嘴里喃喃的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那巨浪也在扑过一次过后,斯库尔奇处于震惊中疏于控制平息了下来,丹此时的样子出现在那原地,一动未动。
只见此时丹身上笼罩着一层半透明黑色的罩子,而斯库尔奇这一招悲离黄泉的挽留也不是全然无所用处,在黑色罩子上整体传出缭然升腾的青烟,很显然着罩子也被腐蚀的不轻。
斯库尔奇震惊的目光变得诧异“这是?能量罩!?”
单凭能量罩就将自己攻击抵挡下来了!?这比起这个青年能在黄泉下存活更让人不可置信!
斯库尔奇遭遇敌人所施展悲离黄泉的挽留后,也有人意图施展能量罩做抵挡,但无疑,他们的能量罩在黄泉水下就和一张糯米纸没什么区别,在黄泉水面前如同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一般。
但…丹施展的能量罩是普通能量罩吗?
显然不是,要是丹用自身魔力去施展能量罩,估计早就跟那些嗝屁的尸骨一样被腐蚀的渣都不剩了。
这是那暗粒所吸取法夫纳体表禁魔构成的暗粒禁魔,可能功效与范围逊色与巨龙,但抵挡一波这区区的黄泉水还是不在话下的。
躲过刚才那一波巨浪,丹拍着胸脯表情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好险,好险,这东西要真的盖上来,还不得把身体都化了?”
与丹现在的庆幸相比,斯库尔奇留下的只能是恐惧了。
绝对自信被击败后,它背后露出的是斯库尔奇的惊慌失措与茫然。
没错,现在斯库尔奇的确很茫然,到现在他还不清楚他的绝招是如何会被丹破解的。
虽然心中茫然,但是还不至于那种被震撼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斯库尔奇重新振作,观察到丹体表覆盖的魔力罩升腾起青烟,这也就代表就算丹体表的魔力罩能抵挡住自己的悲离黄泉的挽留,但也不是无损抵挡的。
它…也存在着消耗,而且可能…
斯库尔奇细节的发现丹施展禁魔后呼吸比之前急促了许多,而且有着点点冷汗顺着额头淌下。
而且可能,这种消耗并不像他看上去那么轻松!
斯库尔奇精神重新振作,说道“你是我遭遇过最强大的敌人,所以也允许我,用我最强大的实力去击败你!再一次,去死吧!!”
嘶吼着翻手盖下,顷刻间丹脚下那化为了深青色水沼涌动,轰然间一道水墙再次诞生,四面八方的向丹掩盖而来。
呲呲呲呲呲~~
禁魔的罩子上传来被腐蚀的声响,正如斯库尔奇所猜想的那样,即便之前抵挡住了那一击,但其中丹经历的并不像外面看起来那样轻松。
无数次的腐蚀、修复、腐蚀、修复、腐蚀……
在经历了无数次暗粒魔力分子灌输下,才让丹勉强的抵挡住那一波浪潮。
在这样具有强烈腐蚀的黄泉水下,在上一次勒德罗偏离点岩浆中的经历无疑是小儿科了很多。
举个用以理解的例子,那次岩浆中禁魔魔力罩的消耗和黄泉水中相比,就相当于用火源燃烧炭块和燃烧酒精的区别。
在被覆盖上黄泉水后,几乎被零点几秒就会被挥发掉一层禁魔,丹只有保持瞬间无休止的补给才能勉强支撑过去。
刚才那一瞬间的铺盖,对于丹来说简直就像是时间被无限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