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纸条小心抽出来,放在手电下面仔细观看起来,我把纸条反过来调过去看了几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这就是一张普通的纸条,真要非说他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这张纸一看就已经有些年头,纸面都已经微微泛黄。
在纸张的正中间用毛笔整齐地写着四个字,“帝殒竹走”。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几个字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李大哥这字怎么是红的…?”狂子接过纸也仔细端详了一遍。
我用手指在字上沾了一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发现这些红色的颜料竟然跟我平常画符的颜料是同一种。
这种颜料里面混合了朱砂,鸡血以及多味药材,我为了练习符道不知道跟它在一起呆了多久,所以对于这种颜料实在是在熟悉不过。
可是让我奇怪的是这种颜料一般人绝对不会使用,即使在道门里也少有流通,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并且还被人留下这么一句似是而非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
背地里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给我留下这四个字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我和狂子低头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好不了了之,我们两个就是这点好,想不明白的问题绝对不难为自己。人生本来就短暂,干嘛要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我们两个从包里拿出来一些食物干巴巴的嚼了几口,因为这里太过诡异,所以即使守着地下暗河,我们也没敢喝一口水。为了不让自己越来越渴,我和狂子都没吃多少东西。
“走吧,争取早点出去……”相对于狂子来说,我的体力略微好一些,所以抱着昏迷中的小山魈我自然义不容辞。
按照我的意思就顺着暗河走,既然是流动的活水,他终究会有跟外界相通的地方,可是狂子并没有听我的,从路过一块岩石之后,就莫名的开始兴奋,专门往犄角旮旯里钻。
“李大哥跟着我,我知道怎么走了……”狂子一边一瘸一拐的往里走,一边抑制不住脸上的喜色,回头对我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高兴,不过看他的样子是真的找到了出路,出于对兄弟的信任,我还能怎么样,跟着走呗。
我抱着小山魈跟着狂子弯弯绕绕大概走了十多分钟才走出地下暗河的溶洞,可是没想到虽然暗河是走出来了,却进入了一个更大的洞窟。
这个洞窟深不见底,地下暗河里的水流到了这里全部开始往下倾倒,站在我们现在的位置都能听到水流的回音,足见这个洞窟到底有多深。
这整个望离村地下根本就是个连环坑,大坑里面套着小坑,小坑边上挨着大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坑洞。
“狂子…狂子…”我叫了两声一直走在我前面的狂子,从刚才走到这里他就一直愣在那里没说话,就连我叫了两声,他都没有任何反应。一直到我拍了两下他的肩膀,他才反应过来,一脸震惊的指着外面让我看。
因为我一直走在他后面,所以我的视线完全被他遮挡,根本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让他如此震惊。他往旁边闪了一下,给我让出来一个位置。
没有他的阻挡,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们所站的这个位置虽说是大洞的最边缘,可是离洞顶却也有三四米高的距离。
此刻应如我眼帘的是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壁画,整整好好绕着下面的石洞绕了一圈。
这些壁画每一个人物都惟妙惟肖,仿佛能从壁画里走出来一样。我和狂子小心翼翼绕着石洞走了一圈,壁画上所绘的图案我们也大致有所了解。
这里面一共有九幅壁画,从第一幅到最后一副分别画着九个不同的场景。
第一幅画上面清楚的画着一个手拿神鼓神鞭的人恭敬的给一个高高在上的男子叩头,虽然没有署名,而且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还没有五官,我和狂子根据后面的内容也推断出这个人有可能就是当年下令建造七星接命局的权贵,而那个拿着神鼓神鞭的人自然就是狂子的那位祖师陈一百。
果不其然在接下来的几幅画中,直接印证了我们这个猜想,第二幅第三幅一直到第六幅都是陈一百如何率领军队进山。如何修建七星接命局的故事。
等到第七幅画突然画风一转,所有的景物都消失,就剩下陈一百孤零零的坐在石床上。不难看出这幅画里面的场景就是之前我们遭遇成年巴蛇的那个石屋。
陈一百坐在石床上,双膝盘起无心朝天,可是让人奇怪的是这幅画里面的陈一百竟然没有了双眼,两个眼眶里面都是黑洞洞的,还不断有鲜红的血液冒出。
第八幅画直接消失不见,这一次换成了第一幅画里出现的那个无脸人背对着我们,呆呆的站在陈一百曾经坐过的石床前,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里我心里竟然没来由的感到一丝难过。
至于第九幅画更加奇怪,这幅壁画竟然被人有意破坏掉了,整幅壁画被人硬生生划掉了四分之三,只剩下上下两个边框还完好无损。可是完好的部分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看来这第九幅壁画里面一定藏着了不得的秘密,所以才被人生生抠掉。
“狂子你怎么了……?”我一回头发现狂子咬牙切齿的盯着那个无脸人看。
虽然九幅壁画都没有讲明陈一百到底是怎么死的,不过从第八幅不难看出,陈一百的死跟这个无脸人脱不了关系,因此上狂子对他十分痛恨也是说的过去的。。
“别让我知道他是谁,要不然我非活扒了他的皮……”狂子狠狠握着拳头,“虽然我没见过陈一百,但他好歹是我的祖师,绝不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其实不要说是他,就算换了我大概也会跟他一样的心情吧,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苦苦追寻黄山,那个害死老道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