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官,请用茶!”老首领与郭大胜坐在部落的议事厅里,“贻笑大方了,这些规矩都是跟你们外面的人学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老首领也是深喑茶道啊。”
“呵呵呵,见笑了,我也是年轻的时候在外面待了几年,好的没学到,坏的毛病倒是学了一大堆。附庸文雅,我等粗鄙不堪之人,不易弄懂啊。”
“繁华世界无止境,难得有迷谷这般清净。”
“迷谷之境不同外界,看似平静祥和,实则风险重重,命如草芥,不值得留恋。”
“我倒是想听听这迷谷的由来。”郭大胜自从进到山洞以后,就感觉有很多疑惑不解的地方,现在刚好老首领提到此事,便顺水推舟盘问下去。
老首领端起茶杯,吹了吹茶面,吱吱地了呷两口,“迷谷的由来也许只是个传说,但既然你想听,我倒是可以跟你摆摆古。”
他放下茶杯,危襟正坐,开始慢慢讲述迷谷内的前世今生,奇闻异事。
相传在远久之古时,炎黄二帝大战蚩尤大军于涿鹿。蚩尤战败,其兄弟翁町率残部逃至彩云之南,于深林之处组建部落。翁町为蚩尤八十一兄弟之十三,据说生得铜头铁额,人面蛇身,为众蛇之尊。彩云之南地处森林,蛇虫横行,数不胜数。翁町拥有号令一切蛇虫之本领,以为兵。蛇兵力无穷,毒无双,行动诡异,人皆畏之。
翁町凭着自己的勇猛和蛇兵之威力,势力渐强,慢慢吞并了周边部落,成为彩云之南盛极一时的翁町部落。
翁町生四子,其形各异,长子缅虎圣、次子傣蛇灵、三子越猴神、四子菲犬庸。此四子颇受翁町爱惜,也是翁町部落的得力战将,勇猛异常,凶悍无比。相传此四人抓到俘虏后,挖其心食其肝啖其肉,让人闻风丧胆。家有小儿常啼者,凡提四子,无不噤声。
缅虎圣生性狂妄,有勇寡谋。
傣蛇灵才思敏捷,深得翁町真传。
越猴神任性乖张,独断专行。
菲犬庸碌碌无才,性格毛躁。
翁町偏爱傣蛇灵,每次巡游必带其亲随。傣蛇灵每到一处便广施恩德,散粮普众,部落子民逐渐对其爱戴有加,念及恩德,不再谣传其恶行。
另三子不满翁町偏宠,屡屡告之以谬论,欲让翁町治罪于傣蛇灵。翁町始听言皆不受。后菲犬庸竟执械自断其臂,告之系傣蛇灵妒才所为,卑劣之行径让人切齿。加上缅虎圣和越猴神怂恿进言,以军心不稳,恐为兵变之由要挟之。翁町年事已高,力不从心,为保爱子,便将傣蛇灵部落以治罪之名流放至迷谷,永世不得出谷。
为了防止另三子寻到迷谷而对傣蛇灵有所不利,翁町在迷谷入口处立一尊人面蛇身石像,并施以神法。石像不倒,外人是万万看不到入口,而谷内之人也断然出不了迷谷。
迷谷四面环山,皆是接天通地,云遮雾拥,飞鸟不入,唯有山洞通内外,但有石像守护,亦是无法进出。至此代代相传,谷内无人再想着要出去。
迷谷内的山洞口有河流出,此河称为怒离河。河水绕着迷谷转了一圈,又流回到山洞口另一边,从一个洞口流入地底。迷谷之内是个大盆地,怒离河流经之处都是肥沃之地。
傣蛇灵进入迷谷之后,在河之上游安置子民,遂称为弄瓦部落。他传给子民建造之术,改进房屋构造,于是有了吊脚屋,上可住人,不受寒湿之苦;下可储物养殖,便于管理。
他还教授渔猎采植之法,让部落子民得以丰衣足食,仓廪充实。
再说翁町把次子流放后,终日郁郁不乐,不久便一命归西。其他三个儿子为了夺取首领之位,互相陷害,最后以兵刃相见,死伤无数,不分胜负。
后三人为了保住血脉,各自带走属下部落,另寻他处安置。其中菲犬庸去到了一座海岛之上,专行盗抢过商之事,且多行不义,龌蹉行径为世人所不齿。
翁町部落从此没落,有一些子民不愿迁离,守住部落延续至今。
傣蛇灵一脉在迷谷内自给自足,衣食无忧。但由于多有近亲相交,婴儿成活率不高,人口数量增长得缓慢。直到有一日,有人发现在这迷谷之内,还生活着少量土著人。这些土著人隐居于小山洞内,跟人猿无异,但加以教导,便能与人为伍,跟常人无异。
从此以后,弄瓦部落人丁兴旺,人口数量逐渐增大,小范围的耕作已经满足不了部落的需求。
傣蛇灵派了两个得力的心腹各带人马在迷谷内开辟新的聚集点,以便安顿更多的子民。其中一个叫那坡的心腹,在怒离河的拐弯处找到了一块肥沃的土地,便在那里安营扎寨。另一个叫扶度的心腹,在河流的下游也驻扎了下来。弄瓦部落和两个聚点之间遥呼相应,成三足鼎立之状,相互协同也简便了很多。
那坡与扶度均为傣蛇灵的心腹,忠心耿耿,做事踏踏实实。他们利用傣蛇灵教授之法,同样把各自的营地弄得井井有条,人口也逐步增长。
后来傣蛇灵逝世,他的儿子须颜当了首领。须颜看到那坡和扶度日渐强盛,为了嘉奖二人,便下令设立那坡部落和扶度部落。同时自称大首领,要求那坡和扶度部落每年上缴粮食一百担,皮毛二十张,各种生活所需若干,弄瓦部落负责养兵护本,不再做耕作之事。
那坡与扶度是傣蛇灵旧部,对须颜倒是言听计从,可是他们部落的人对须颜的做法却颇有怨言。他们认为本身田地粮食的产量不高,每年除去上缴的粮食,剩下的只够勉强维持。弄瓦部落如今不务耕作,只靠那坡和扶度部落的贡品已然过得花天酒地。
那坡的儿子达骨和扶度的儿子申者素来交好。达骨有一次气不过,就邀申者一起去弄瓦部落找须颜理论。见面时只有达骨激烈进言,申者立于一旁噤若寒蝉。须颜自恃兵强马壮,又是大首领,于是以犯上之罪把达骨狠狠地打了一顿,然后把两人轰出门外。
申者却庆幸自己没有说话,自顾跑回扶度部落。
达骨挨了打,疼痛难忍,看到申者脚底抹油,心中气愤。回到家中碰见那坡,把实情一说,竟被那坡又打了一顿。
那坡对傣蛇灵的愚忠显然转移到了须颜的身上,他不允许有人对自己的首领有任何的不敬。达骨从小性格刚烈,正直不阿。如今看到须颜有错竟无人敢言,心中甚为苦恼。
申者回到部落,跟扶度说了达骨挨打的事情。扶度听过之后,甚为惶恐。他的想法跟那坡是一致的,决不允许以下犯上,不管对错。他对申者的表现很满意,认为这种出头的事情有人做就行,自己不要被搅进去。还要求申者以后少跟达骨交往,因为达骨叛逆心重,不服礼教。申者唯唯诺诺,不敢说不。
那坡和扶度也慢慢老去,老一辈建立起来的人文帝国,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辞世而消亡。达骨做了那坡部落的首领,申者也做了扶度部落的首领。达骨心里纵有不满之处,也还不能在强大的弄瓦部落面前以卵击石。
达骨的心里其实暗流涌动,想摆脱不合理的束缚,想让子民过上自由的生活。
他在等待一个翻身的机会,因为他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足以让自己独立立足于迷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