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土豆有毒之扎玛格蓝的暧昧(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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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城的黄昏,气氛最适合聚会。

甲同学当年作文和泡妞水平一个样,谁知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人家成了硕导,正高职称,关键有个文学院党高官的头衔,那个正处级,有些虚,但与向书河相当,体制内就讲这个。甲同学那时候就很用功,成天拿一本厚厚的现代派美学论著当面包啃,终啃成了博士。早已谢顶的秃头,成为大家取笑的话柄。有女生甚至说,甲同学是中文一班的“萌主”。注意不是“盟主”,是“萌主”,叽叽歪歪,装深沉,还发不完的宝。甲同学喝酒说法很夸张,也很自信。人家可是一桌子人中最有资格叫“士大夫”的。

乙同学也是官员,宣传部门吃括号的副处级,级别没向书河高,但两人风格雷同,在女同窗的面前,一个模子的。说话调门不夸张。低调好。俗话说,闷声发大财嘛。

丙总,似乎真发了财。丙同学当着柴瑶和丁女生面,大大咧咧在电话里训斥下属,胡乱说着房市和股市的陈谷子烂芝麻。

甲同学对丁似乎有一万个为什么,尽然问人家丁女生的单位为啥叫“奶办”,太纳闷了,难道还有如此奇葩的部门,专门管“二奶”?丁女生脸本来就内向,这下脖子都红透了。向书河就解围,说人家是郊区县一个奶业发展办,正儿八经的事业单位。甲教授就笑,说这单位名好听,像个美丽的陷阱。

寒暄中,甲同学和丙同学被两个女生灌个半醉。

接下来的项目,去卡拉“ok”。到了音乐量贩,一伙人还喝,不过换成了啤酒。

喝的,草莽英雄似的塞北苍凉味。唱的,西北风加江南小调了。

甲和丙抓起麦克风就喉了几句,还带霹雳的。

两个扮相还有点猛,合唱了一首《一无所有》,老实说,唱得不怎么样,柴瑶也没搞明白怎么还和丁女生鼓起了掌。

折腾得差不多,几个男生提出来换玩法。乙同学建议,要不低调点,去房间,玩小麻将?丙总当场就否定,玩钱钱有意思吗?这年头,乡下的土包子都不玩钱钱了。甲就说,那去隔壁泡脚?说完,见大家傻眼了,赶紧解释说,不是去按摩房找按摩女。被丁女生一阵子的臭骂挡回去了,说,守着冰清玉洁的女同学,不好好珍惜,找啥子按摩女,低俗!似乎对男人的那一口,痛恨之极。

喝酒也好,唱歌也好,麻将也好,泡脚也好,在柴瑶看来都是老掉牙的同学聚会程式了。不是有说法么,同学会,同学会,夕日没成双,今日就成对,搞成一双是一双,搞垮一对是一对。

柴瑶正这么想着,甲和丁同学真还来劲了,喝起了交杯酒,跳起了双人舞。乙同学和丙同学也是不停起哄,惟恐天下不乱似的。

丙同学说,“向天猪”,你不是属狗的么?

乙同学说,对呀,当年好像“向天猪”同学和属鸡的瑶姐姐,有过一段意思,是吧?

丙同学说,那就来段“鸡犬不宁”?不对,来个“鸡犬相闻”?

柴瑶自然面色不改。向书河一脸的红,不停地喝红茶压惊,不喝还好,越喝脸越红。

向书河一脸红,乙同学和丙同学,就指着他笑,看嘛,不打自招……于是,一屋子也都流淌着诡异和浪笑。

其实,没人知道他俩都喜欢上了“土豆诗”的“九眼天猪”,更不知道“土豆”和“土著狗”才是他俩上一辈子的属相。

看来,某种情绪开始升温。

“酒星”们还在继续。歌星还在继续。舞星还在继续。

柴瑶给向书河发了个微信,提议旁边咖啡厅单独坐坐。向书河回复到,好,坐一回再回来。

趁几个人情绪高涨,眼睛迷离的时候,悄悄溜了出来,去了咖啡厅,捡一个角落,坐下来。

向书河要了杯无糖菊花茶。柴瑶说,点咖啡吧,又不是办公室。

她自己就点了冷的扎玛格蓝。

咖啡小姐说,小姐你点的真有气质,这咖啡本来是葡萄酒味的,热吃时,有些酸甜,少有女士冷饮的,苦的怪。

柴瑶说,热的甜得腻嘴。就要冷的。热冲后给我加上冰块就行了。

向书河牙不好,怕酸,也怕生冷。就说,小姐,我也要那位小姐点的扎玛格蓝,只是别加冰,加点点牛奶和糖。

等咖啡都端上来,向书河才发现柴瑶点了冷扎玛格蓝,没有泡沫,自己点的热扎玛格蓝,泡沫漫边。咖啡小姐说,你的加了奶泡、焦糖、巧克力和肉桂粉。

向书河说,好,好,我喜欢喝的味道。但不知怎么饮用。就端起来,像喝啤酒一样,想把那些泡沫边边啜去,一啜,满嘴的泡沫。

柴瑶想笑,但终究没有笑出来。只是莞尔一笑。

本来向书河要说点啥的,因为柴瑶一笑,到嘴边的词全忘了。他看见了久违了的那种笑容,青春,灿烂,宛若仙气。

柴瑶说:“齐总同意去你那看看,帮弄一个大项目起来。”

向书河说:“谢谢你。他是看在你的面子才去屏羌的。”

柴瑶说:“也不全是。你们俩有缘分。”

向书河说:“三江的蓝总也有缘分。”

柴瑶说:“几个弄逗头了。可能真是有缘人。”

向书河说:“谢谢你和施云搭桥。”

柴瑶说:“齐总看好你,也看好屏羌,才去的。”

向书河说:“齐总有眼光,屏羌是块肥地,他一定会赚得盆满钵满的。”

柴瑶说:“做一个惊心动魄的大项目,好像是他的梦想。”

向书河说:“你们都有梦想。我给你们跑腿。”

柴瑶说:“你说啥,大家都羡慕你。你这样说,不是取笑我们几个?”

向书河就笑:“没,谁敢取笑同学?”

说到这,柴瑶才想起,怎么尽扯这些?忽然想起了早上,听向书河说“向天猪”一事,就问:“还写诗吗,麻花辫子那种?”

向书河就笑:“又取笑了。一个木脑壳,懂啥叫写诗?”

柴瑶也笑:“还以为你李太白一直那么多情呢。”

向书河说:“那时候真不懂。也不晓得咋写成了那样,还敢读给你听。”

柴瑶说:“怪我有眼无珠,没听懂。不过,你‘向天猪’现在再复制一遍,倒是原因倾听。”

向书河就笑了:“小朋友的游戏,还真不好意思再提。哪还敢再在柴美女面前弄那些酸?”

向书河的笑与多年的那个土头土脑的小老乡男生的笑,已判若两人。柴瑶忽觉有些绝望。对,就是绝望。仿佛横亘于两人之间的一件利器,封杀了两人接下来的想象。读张爱玲的文字,看青花瓷器,就有这种感觉。张的文字,还有那些青花,都容易伤人。它们原本就不是世间的东西。也经不起文人的拿捏。稍纵即碎。稍纵即逝。它们对世俗的目光不屑一顾。转过身去的那一瞬间,会让周围的空气也加剧凝聚,瓦解,直至崩塌。最近她正在读一本叫《悲观主义的花朵》的畅销小说,廖美女作家的招牌出品。花朵是美好的,爱情也是美好的。说它悲观主义,因为即便像花朵一般的爱情也不能同时间作对。在时间的跟前,很多美好都存可疑。只要有时间存在,就没有所谓绝世的爱情。那,哪里没有时间的概念呢?据说,天堂里,时间是逆着生长的。植物们开花结果,完全有着性子,不管春夏秋冬的。

要是爱情也完全有着性子生长,该有多好?

柴瑶没去过天堂,也不相信所谓的永恒。他没有再见来自天堂的笑。向书河的笑,是城市里随处可见的那种,拘谨,客套,令他绝望。她自来到这个城市,已是很久没有看见过当年那个木头男生的微笑了。

或许,向书河的微笑还是当年的哪种。她不能怀疑它的灿烂。

于是,柴瑶也没了继续往下聊天的词语,只能回以微笑,保持着带距离感的那种幽雅和知性。咖啡厅的故事,最后止于柴瑶的微笑。本来渴望谋一面的新鲜感,像加了冰块的扎玛格蓝一样,很快冷却,成为某种挥之不去的情绪。呼吸被速冻,泡沫被封闭,甚至没有酸和甜的分子运动。

只有她一个人能感觉到的某种情绪。期望和悬念,在十年后,真相大白。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见光死”?

柴瑶陷入了一场旷世的忧郁和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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