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殿主不是要求我原谅？不是愧疚的要自杀谢罪的吗？还等什么？”苏凌静静地盯着第二殿主和第四殿主，道。

第二殿主和第四殿主，已经不敢和苏凌对视，总觉得苏凌的眼睛能看透一切，两人赶紧低下头，当然，他们仍没有任何的所谓‘自杀谢罪’的动作。

空气，越发的凝固和冰冷！

圣山上上下下，仿佛进入了冬天，所有的长老、殿使、圣子、圣女，都紧紧地盯着两位殿主，沉默着、好奇着。

只要不是傻子，此刻，都差不多看出两位殿主好像有问题啊！

“都是装的？”独孤圣喃喃自语，明白了什么，顿时，只觉得浑身冰冷，如果两位殿主都是装的，那后果……

“既然不愿意自杀谢罪，就告诉我，飘雪和洛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寂静中，苏凌问道。

他的声音不大，却好似天锤定音，一击一击在心脏处，压抑而又震慑，让人喘不过气来。

第二殿主和第四殿主即使跪着，都下意识的退了退！

两人怕极了，也后悔极了。

“怎么？不愿意说？不愿意说的话，我帮帮你们……”苏凌突兀的迈动脚步，朝前走了两步，眼神则是抬起，朝着成千上万的圣子、圣女、殿使等人看去，他的眼神好似太阳的神光，掠过每一个人的脸上，速度极快。

不多时。

苏凌的眸子停了下来，他看向了一个隐藏在人群中间、穿着黑色衣服、腰间别着一把血色长剑、缩着脖子的男子————段耀！

是段耀！！！

苏凌盯上了段耀。

同一秒。

段耀一动不敢动，他感觉自己被一头能够吞天摄地的洪荒猛兽盯上了。

他确定，只要苏凌一个念头，自己就会死无葬生之地。

他半只脚都踏入了黄泉。

段耀头皮都快炸裂了，原来，即将要死亡的感觉，是这样的。

“嘀嘀嘀……”

汗水！

在滴！

快速的滴落。

“你身上有着和第二殿主差不多的气息，恩，是杀意之心，倒是不错的一种武道之心！”苏凌开口道：“第二殿主应该是从你身上得到了武道之心，你和第二殿主之间有深刻的关联，或者说是一条船上的。”

苏凌自顾自的说着，又深深的看了段耀一眼：“而你，对我，有阴鸷的畏惧！！！这种畏惧，我只有在生死仇人身上感受到过……”

苏凌是圣殿的人，所以，他再怎么强大，圣殿里的修武者虽也会如同见到了魔神一般的畏惧、敬畏，但绝不应该掺杂一种阴鸷的味道。

阴鸷这种味道，是仇恨、怨毒等情绪才能引起的。

换句话说，苏凌基本上已经确定眼前这个年轻人，和自己有非常非常非常浓烈的仇恨，就算他隐藏的再深，也隐藏不住。

到了苏凌今日这种境界，尤其是修炼了静心诀后，神识灵魂太强大，普普通通的修武者想要当着他的面隐瞒任何的情绪，难如登天。

“我虽然是圣殿之人，但待在圣殿的时间并不久，而我得罪过的人，且有生死仇恨的，我能记得起来的，恩，有第三殿主一脉，可第三殿主和第三殿主的儿子已经被我击杀，排除在外，那么只剩下另一种可能，你是段秋水的哥哥！”苏凌笃定的道：“段耀，我说的没有错吧？”

综合那隐忍的阴鸷仇恨，和段耀的年纪，苏凌直接就判断出来了。

“你……你……你……”段耀被击垮了。

当苏凌确定他的名字是段耀的一刹那，他就垮了，原本就怕的和什么一样的心境，好似那破碎的玻璃，碎裂成为一滩渣渣。

他面色苍白，抬起头，看向苏凌，无边无际的恐惧感，如一汪洋大海，将他淹没其中。

“把所有的、你知道的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苏凌静静地道。

段耀已经被他判了死刑，现在，唯一的区别是，段耀会怎么死？一瞬死亡和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一天之后再死，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段耀瘫软了，整个人像是没有了胫骨，绝望和惊惧充斥全身，撑不起他站着，瘫软在地的段耀，大口大口的呼吸，好似溺水濒死一样。

“要是想要死的轻快一点，就抓紧时间告诉我你所有知道的，过了时间的话，呵呵……”苏凌冷笑道，现在的他，如果想要折磨一个人，有一千、一万种手段。

“我说！”段耀终于彻底崩溃。

没有人能够想象那种与之苏凌对视的无助感，他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安安稳稳的死去，这是最大的奢求。

“你就是段耀！！！就是你杀了姬姑娘和项姑娘的吧？你该死！给我死吧！”也就是这一秒，谁也没有想到，一直跪在地上的第二殿主，爆然而起，一声怒吼，直接一拳，毫无保留的朝着段耀砸去。

这一拳要是砸在段耀身上，段耀必死无疑，两人的实力差距还是非常大的。

然而。

苏凌好似早已经知道这一幕一般，他如同幽灵，身子消失，站在了段耀的身前，面对爆然而来的第二殿主。

时间和空间定格了！

入眼处，清晰可见，苏凌微微抬着手，那一只不大的手，静静地悬于第二殿主的轰砸的拳头前，好似一面抵挡一切的墙，将第二殿主这用尽全力的一拳尽数抵挡。

“忙什么杀人灭口？呵呵……”苏凌对视第二殿主，嘴角扯过一抹残忍。

苏凌现在看似冷静，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弄清楚一切的情况。

等他弄清楚了！！！

他就会爆发所有的怒火……

如果飘雪和洛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甚至不敢确定自己会有多么滔天的怒火？

“苏凌，你……你不要忘记，你终究是圣殿的人！”第二殿主又是害怕，又是羞恼，又是绝望，他嘶哑着声音喝到。

“第二殿主，你不是应该愧疚的想要自杀谢罪才是吗？”

“…………”第二殿主沉默，脸上再无一丝丝的血色。

他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真相就要被抖出来了，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