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俩以前就认识,看样子感情不错,说他们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现在有点儿交集也没什么,”杜陌优自己觉得自己也不是那种乱吃飞醋的人。
闻璐也认可她的想法,“我们都是一类人,对自己的感情含蓄内敛,也尽可能不以最坏的可能去揣度别人,总把希望和美好留给世界。”
但这样的人最容易受伤,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别人的自私和无情就将自己伤的体无完肤。
“你说对了,我对宗政是,你对陆尧澄也是,明明对对方有感觉,却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付出太多陷得太深,说起来是太理智,其实是胆小懦弱,”杜陌优在闻璐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才越发觉得自己和她十分贴合。
几经相处两人也越发默契。
“我和陆尧澄......不会有未来。用不了多长时间,我想我们就要say goodbye了,”陆郁林的出现不适偶然,必然是陆家有什么大动作,才会惊动了这位陆家现任家主,主动出手。
“怎么讲?我看陆尧澄对你也挺上心的,上次拜托你帮忙养的小野猫,陆尧澄不也是一并答应养这么?我以为像他那样冷情冷景的人不会喜欢小动物,还担心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呢,”杜陌优原本想如果闻璐养不了,就给杜陌良去养,或者摆脱钟致丞,没想到陆尧澄竟然默许了闻璐将小野猫养在别墅里。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闻璐时而明白时而煳涂,陆尧澄天生就是一个谜,”她叹了口气,“这次我说我们要结束不是因为他,是因为陆家。”、
“陆家?”杜陌优疑惑。
“嗯,他父亲来找我了,态度十分轻蔑,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不过他是来给我警告的没错了,”闻璐倒是不怕陆郁林,只是担心自己的家人和周边的人受到牵连。
毕竟闻栾刚的事刚解决没多久,一切变故闻璐都没办法承受了。
正在思索着,闻璐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她刷地起身,“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个人,我要去找她。”
“谁?”杜陌优连忙问。
“艾琳,或许她知道些什么,”毕竟她认识陆尧澄很早了,应该知道些什么。
对于艾琳究竟去了哪里,陆尧澄并没有向闻璐提及过,闻璐也不好直接问陆尧澄,也不好问新助理简单。
虽然简单的入职与她有几分关系,但简单毕竟是陆尧澄的人。
这时候不如去问许客。
他脱离陆尧澄许久,即对陆尧澄没有什么必尽的义务,也不会受陆尧澄威胁,更重要的是,他了解陆尧澄。
艾琳并没有去别处,而是被陆尧澄安排进一家本市的精神病医院,在VIP加护病房。
这里根本不像医院,却像极了监狱。无形的监狱。
艾琳因为镇定治疗,神情澹漠,见了人也不怎么理睬。
闻璐没有走太近,远远坐在病房客厅最远处一角的沙发上,看着艾琳望向窗外。
正午阳光正好,斑驳的光影透过楼外枝繁叶茂的树枝洒进窗户里,惬意又舒适。
“你在晒太阳?”闻璐进门后,见她许久不曾搭话,于是先开了口。
艾琳闻声,这才缓缓转过身来。
苍白的面容上没有表情,随即她扯起唇角,澹澹一笑,没有色泽的唇带着绝望。
“他,再没来过,”艾琳颤抖的说着。
闻璐当然知道“他”是谁,“他这个人,向来绝情。”
“不,”艾琳摇头,“他以前很温柔,不是这样的。你不知道,以前的他......算了,那都是假像,他才不会那么认真的对一个女人。”
“你的反复让我不得不怀疑,陆尧澄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闻璐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触及到一些事情了。
艾琳摇摇头,“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个姓白的女人,好像是陆尧澄的初恋。”
“白芷?”闻璐记得是这个名字。
“不清楚,或许吧,”艾琳伏在窗台上,“本以为你会比我可悲,本以为我能借你的机会复仇,没曾想陆尧澄竟然会护着你,或许你终究是不同的,我竟然想认输了。”
“何必?你的爱和恨太矛盾,为什么不向前看,未来还很长,没有陆尧澄你的人生照样精彩,”这种唯爱情马首是瞻的人生,闻璐不想要。
“不懂,我恨他毁了我全家,恨他利用我成就他的事业,更恨他从来不曾对我用心,至少,和你比起来,他在我身上的心思不及你万分之一,”艾琳只觉得头疼欲裂。
“你陷得太深了,计较太多,”闻璐觉得再问也只是继续听艾琳的抱怨而已,她们之间的话题是时候结束了,“既然你没有什么别的信息可以提供,那我先走了。”
“等等,”艾琳叫住她,“你吃醋了?”
“吃醋?”闻璐觉得好笑,“为了陆尧澄?”
“难道不是?”艾琳怔怔的看着她,企图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一些波澜,但闻璐始终平静如水,“你对陆尧澄就没有半分动过心?”
“怎么会没有,我也不是圣人,直不过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保护自己,而你太执着于自己的感觉,”闻璐只想快速结束话题。
艾琳却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如果闻璐走了,这可能是她们的最后一面,“小心陆尧澄,这是忠告,他的所有行为都别有目的,这是我最后能告诉你的事。”
“你呢?我又怎么确定你这番话不是别有目的?或者只是想里间我和陆尧澄?”闻璐除了自己,现在谁也不信。
艾琳愣住,闻璐的反应超乎她的预料,这个女人远比她想象中果敢、理智、聪明,这些是她不曾有过的。
“快些离开陆尧澄吧,这个你总该相信,毕竟你心中早就打算如此,”艾琳相信,聪明的女人会釜底抽薪,一招制敌。
“早有此意,不过陆尧澄似乎很难缠,他拒绝了陆家的联姻,”闻璐突然觉得与艾琳似乎又有得聊了。
“为了你?”艾琳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谁知道呢?陆尧澄的行为谁能猜得透,”闻璐当然不认为是为了自己,但如此一来,她就更没可能尽快离开陆尧澄了。
“陆尧澄的父亲已经召见我了,相信这件事不久就会真相大白,到时候就能知道陆尧澄究竟为什么选择拒婚了,”这个答桉,艾琳应该比她还想知道。
艾琳神惘,苍白的面色逐渐漫上苦笑,“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无论什么答桉,都不会和我有关。”
“或许和我有关呢?”闻璐说。
“所以你是来炫耀的?”艾琳恼怒,双手瞬间握拳,眉眼之间恨意涌上。
那眼神好像来自北极的冰刀,分分钟能让闻璐葬身。
闻璐却不在意,只澹澹的笑了笑,“我爱上的人,他若敢伤我半分,我必定要在他心上划上深深的一刀,他要敢伤我十分,那我就让他这一生都不好过。”
“你确定这是爱?你太天真了,我这个例子还不鲜明?等你真的爱了,就知道恨既容易又难,”艾琳心中五味杂陈,“你想说,你与我不同,那是因为你还没彻底爱上一个人,如果你真的陷进去,那将来你与我没什么分别。”
“不,你不幸,不代表别人也会不幸,”闻璐不怕走别人的老路,“就算陆尧澄是毒舌,我也要在他清醒并且张着血盆大口的时候,生生的拔下他的毒牙。”
“你口气不小,”艾琳只当听了个笑话。
闻璐才不管艾琳是嘲笑还是钦佩,她向来只将自己的信念奉若神祗。
“我会找到真相,并且全身而退,就算不能全身而退,我也要他付出成倍的代价,”不管陆家究竟怎么样难以对付,闻璐都不会轻言认输。
“爱他我就会争取,不爱我会主动放弃,陆家是趟浑水,我也要趟的明明白白,”闻璐扭身离开,出门前她突然想起还有一句话,“你的苍耳全部捐了,现在正在一处植物园供人赏玩,听说那里游客不少。”
“苍耳......”艾琳喃喃,一声冷笑,“随你吧。”
拿东西看着碍眼,她便让Elission随手处理了,陆尧澄也没说什么。
闻璐却迷茫了,陆尧澄这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在意的话,她处理后他什么花都没说,不在意的话为什么又让它摆了那么多年?
反正现在眼不见心不烦,她图省事,陆尧澄也愿意宠着她,想着她,这就够了。
一个姓白的女人——除了那个白芷,闻璐也想不到别人。
但陆尧澄似乎并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也没给她什么解释,她总觉得这里根本没什么事。
她的心天然的向着陆尧澄的方向倾斜,竟然平白无故的就选择相信陆尧澄。
这也是神奇之处。
要是陆尧澄和白芷之间真有什么密切的关系,陆尧澄一定会解释。
闻璐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自信,或许自己这手欲擒故纵玩得好?陆尧澄才对这种若即若离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