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没错就是我!”
笑嘻嘻地回答林家仁的,正是赶着木筏前来捡便宜的庞统。
这尼玛好熟悉的剧情,对了,这不是关二爷水淹七军之后打扫战场时候应该拥有的表情么?
其实,林家仁还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嫌麻烦或者说想着逃跑方便不容易被认出来什么的,总之他就穿了一件普通的轻甲,否则莫说玲了,就是再多三根木头给他抱着也救不了他的命,铠甲这东西重的少说也有二十来斤,轻得也就几斤,林家仁真心是运气不错。
不过,他现在根本就不想跟这坑爹货说话了,居然不提前打声招呼就利用哥,还说什么要不是我拖着,谢峰也不会这般专注于而失去了对其他动向的关注——我勒个去,你先说一声也没影响吧?搞得我在众人面前出洋相!
庞统倒是很惊讶于林家仁的不会游泳,还向旁人问了又问,确认再三,这才挂起尴尬的笑容说了声抱歉。
抱你妹的歉啊,你丫分明是在憋笑!
没安好心的坑爹兵法!还好意思说什么“荆轲刺秦,公子献头”,我就勒个去了,人家当年送荆轲项上头颅的家伙,不也是知道了人家的本意才献出脑袋的好不好,你这都不让我知情!
林家仁就像是在耍小孩子脾气一般,又是给脸色又是撅嘴的,倒是让庞统无语了一阵——不应该啊,师弟这么小气的说?亏了自己叔父庞德公还夸他定成大器来着……
不过生气归生气,这大事还是要继续做下去。轻松扫荡了散兵游勇之后,接下来就是惊魂未定望着城外的淮阴城池了,他们现在正调动所以能调动的士卒,征用所有能征用的壮丁,目的只有一个,防洪抢险,力阻大水入城。
可是,大自然的力量哪有那么容易对抗,当年的下邳可比淮阴结实多了,还不照样水淹半城么?而且现在又是大雨——这尼玛庞统还真是个天气预报专家啊有木有,真不知道他从哪学的。话说这本事貌似诸葛亮也有,莫非是那黄老头故意留了一手没教自己?
淮阴城中已渗入了些积水,无论他们怎么努力,却也越积越多,而同时伴随着城外“三天已到”的喊声,城中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点。
“到此为止了么?”
“唉,我们的产业和土地啊,就这么没了!”
“不,不行!咱们要逃,去找丞相为咱们做主!”
“对,百年基业怎可就此毁于一旦!”
没多久,成为主流的就是这种打算,城内的不管是士族富户也好,还是士族百姓也罢,都觉得留有命在无往不利。
这也就造成了一种恶性循环,为了淮阴出力的人越来越少,想走的人越来越多。
“看起来将高家堰决堤的决定是正确的,这样他们就不会有坚持到援军来的想法了!”听完城中的消息之后,庞统点点头如是说。
“是啊是啊,同时还在这一带制造出一片大得足以让曹军头疼的江域,由是咱们还可以从洪泽湖一路南下回到早已做好接应准备的盱眙……”在木筏上,林家仁也迅速完成了脑补,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法子才能既防追击又遇不到堵截了,看来庞统的计划相当精妙啊。
“呵呵,林大人不怪在下了?”
“啧,少来了!你还是叫我师弟好了,否则我总觉得怪怪的!”
“哈哈,好好好,那咱们在做一次争取,把他们吓退吧!”
“随你的便,我要去换身干净衣服!省的呆在这里一不留神又被你献头了!”
下一步,老曹就要从建业撤军了吧?也就是说以利益换利益的联盟,达成了。
林家仁真心不知道这么做了之后,孙权究竟是会感激自己,还是会觉得被耍了气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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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案几的一角迅速被切割了下来,在地毯上滚了几圈,最终依着凳脚停了下来。
接着传来了扔掉什么东西的声音,定睛一看原来是把宝剑。是谁将这般贵重的物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又是什么促使他做出了这样的行为?
厅里的几个“老油条”们,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不声不响不言不语,因为他们知道,这时候谁说话谁就会倒霉!
“看看,你们给我好好看看!”意料之中的发飙还是来了,众人互相对了对眼色,心照不宣般地继续保持沉默。
来自同一个主人的声音继续吼道:“他一个人,他一个就把我们耍的团团转!你们不害臊么?”
“人家后面还有军队呢,怎么会是一个人?”有人在小声地吐槽,要是大声说出来的话,那是作死。
“吴侯这是责怪咱们无能么?也对,咱就是无能,啊啊,早点训完早点回家,抱抱老婆儿子多自在啊!”这也是不少人内心的想法。
唉,士族已经堕落了啊!
看了一眼众生相,殚精竭虑的张昭心中不住摇头,保存士族是为了维系统治,可他们的一部分始终也是酒囊饭袋啊,自己在还能镇住他们,可若是自己挂了,单凭仲谋的手段,可能会吃力不讨好啊。
张昭想了想,前些日子他还问过孙权,等今后江东统一了,或者他的位置稳住了,他要怎么对付这群米虫饭桶。你猜猜对方是怎么回答的?
以姻亲关系拉拢一部分有能力的、听话的,然后许诺他们利益,借他们的刀去打击那些无能的、不听话的。
这个方法,也许在他这一代是管用的,能够行之有效的。可未来呢,位置传到孙权儿孙辈的时候问题就来了,别忘了咱的大汉是为何走到今天这个四分五裂的状况的!正是皇帝任人唯亲,只信任自己喜欢的,刚开始还能任用一些既听话又能干的人当差,可后来在他身边的还不就是谗臣弄臣?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啊!
张昭表示仲谋你的想法令人担忧,孙权则表示老师你多虑了,经营之道我可学的精着呢!要知道,没有什么比利益更能打动人的了!
咱们不得不说张昭不愧是人精一个,说的那叫一个准啊!翻看历史上的孙权,特别是看他在晚年的表现,那些外戚们是如何活跃在继承人问题上的你就懂了。若是那时老曹还活着,他还会评价吴侯曰“生子当如孙仲谋”么?很难讲。
所以现在,老张也稳住一句话也不说,他要让孙权知道知道,平时都是谁来照顾你情绪给你台阶下来着,别以为你翅膀硬了就可以拒绝老夫的“好意”了。
其他人看最有资格发话的张昭也没张口,而跟他并称“二张”的另一位也因为刺客的原因到现在也卧床不起,也亏人家林家仁入城之后没下手,否则这个小老头恐怕早也归西了,到现在还有不少人对孙权当时只顾自己逃跑而留下对方的处理方式感到不满呢,他们深怕自己就是下一个张纮。
因此,此刻的孙权很捉急,他这发脾气都半天了也没个人来制止一下,搞的自己像是小丑一样逢场作戏没滋没味,光给别人看热闹了。
你们这群家伙是什么意思?来看我的好戏的?!孙权怒视一圈,发现众人不是仰头看着房梁数木纹,就是低头瞧着地板打瞌睡……怎么?对我重新布置的议事厅不习惯?!而唯一保持不卑不亢平视状态的,就只有张昭一人而已。
“老师,您有什么看法?”目前也只有让他来帮忙了,反正是自己长辈没道理看自己下不去台的啊。
张昭略微抬了抬眼,先是没有理会孙权,而后等他着急的差不多快要第二次发作了,他才开口道:“吾有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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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淮陵撤军的第三天。
盱眙。
全军整备状态中的会稽军。
好整以暇的林家仁。
可算是睡了一个舒服觉了。
一大早起来就听说臧霸本意是衔尾追击己方来着,可惜手工技能没点足够,做出来的木筏一多半在中途就报废了,一大晚上就光顾着在水里边捞人了。当然更不巧的是,闻讯赶来的士族也赶了来,纷纷作出苦脸请愿让他别放跑了水淹淮阴的罪人,弄得把临时指挥基地设在淮阴的臧霸几欲将他们扔进江水里。
他这边又是捞人又是要安抚士卒百姓情绪的,哪有闲工夫听你们扯淡?这不是瞎闹么?对了,他还要请教当地经验丰富的渔民,让他们参与到扎木筏的行动中来,没道理敌人扎了竹筏可以通过,他就不行啊。
可说实在的,并不是他又或者是他手下的能力有多么废材,实在是因为南北差异,北人骑马南人行船,这几百年来都是这么传承下来的,人家那边即使木筏差一点,也能凭借高超的撑船技巧避免落水,他这边显然是不行的。
即使再好的木筏,估计也很难划出那么远的距离穿越一个洪泽湖抵达盱眙,更别说一下船就要找敌人交战了。非得找些船来试试,可上哪儿找船又是个问题,湖上的早就被敌人弄走了,而江上的又被这些士族所控制而他们早两天的时候就带着物资乘着船北上去了,现今也只有少部分的渔船可以使用。
虽然有心杀贼,可现实却告诉臧霸,他的追击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接下来的事情恐怕只是做做样子,不让士卒们白跑一趟,也不让剩下的士族们寒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