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你,说的就是你,脚抬高点!”
“喂,我说过多少次了,正步啊,正步要这么走!”
“靠,我记得你早上吃了十个馒头的啊,怎么这会儿就站不住了?”
又是一个忙碌的日子,一支五百人的部队歪歪扭扭勉强整齐地在林中训练着,一个月的时间,算是基本上完成了对于令行禁止的改造。
“稍——息!”
这一刻,林家仁欣慰不已,凌统却是喜极而泣。克服了诸如同手同脚、左右不分、步子大小不一等等障碍,凌统终于在林家仁的抛弃和放弃之下,利用成的吃饭不成的不吃饭,做得好的吃肉做不好的看他们吃肉的方法,成功的将这群人训练成为了勉强能用的仪仗队。
说真的,这群农人还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很,反观林家仁的直系部队,被尚香姐命名为“策飞军”的家伙们则是要成功的多。
不仅是基础的令行禁止,而且有超出一般军队的生存作战能力——没个夜晚山阴的鬼哭狼嚎真不是盖得。也许是不太经常来的大小姐太过有魅力也太过暴力了,对于一直存在的南宫琪,存在感就显得有些微弱了,但是士兵们可不这么觉得。
在军营,南宫琪的地位甚至超过了动物二人组成为了最高的存在,“士兵之友”、“知心姐姐”之类的称号屡见不鲜,这就让让林家仁将洗脑的工作全权委托了过去。
所谓假话说多了自己都信,自己信的假话别人更容易信,更何况是从这么温婉贤淑的少女口中经历成千上万回说出来的呢?再加上这群以为自己处在高强度军队环境随时会死,时时刻刻处于崩溃边缘的士兵们呢,一边是棒子一边则是棒棒糖,他们记得的自然只有后者。照林家仁的话来说,这跟受虐狂还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只不过它有个医学术语而已——什么什么群侯症,来自于某侦探小说。
“林大人,看来我是要恭喜你了。”看完了部队的训练,南宫琪不由得赞叹道:“他们的精神简直就是焕然一新,我很期待整个会稽郡的军队都能有这样的变化!”
“也就是个花架子而已,这群农兵还没什么战斗力,要说能打的话,还是策飞军才有看头。这堆人毕竟基础太差……”
“你还不满足么?”南宫琪有些惊讶道:“一直以来,贱民在战场上就只是冲在最前方的存在,说难听的就送死的。从来没人想过他们要拥有战斗力,如果继续训练下去的话,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呢?”一月未见的伊人,尚香姐面露微笑的登场了。
“主公!”
“师姐,大人!”
尚香姐还是身着那套初见时的绯红色全复式铠甲,带着一堆验收成果的官员走到了面前。“说说看吧,我想听听我从来不夸人的师妹是怎么评价的!”尚香姐的微笑就是具有迷死人的功效,或许别人不懂,但在身为将军的她的眼中,“能整合军队令行禁止已经是一份很不错的礼物了。”
“主公,这支军队起码还需要两个月的兵器及阵型训练才可以上战场,目前也只能搞搞后勤而已。”
“好吧,等你回来再说,我现在迫不及待着你的凯旋了!”
……终于要到了么,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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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日,埋首练兵月余的林家仁迎来了其作为主帅的首战,他发兵了。
永兴,这个位于吴郡与会稽郡交界处的城市,很快要迎来战火的洗礼。
十月八日,此前尽量隐匿行踪的林家仁所部突然高调地抵达了永兴,他们还在会稽境内,可这个行为无疑在告诉孙权,他来了!
事情的起因还要追溯到三天前,也就是十月五日这一天。
已经临近永兴的林家仁所部遇到了求援的突发状况。
“救命啊,来人啊,快来救救我们!”衣衫褴褛的百姓,兀地撞入了处在山林中隐秘行军的林家仁先头部队。
“‘潘临在劫掠他们的村子了’,他是这么说的。”回来报告的士兵复述着被控制起来的百姓的话。后者已经因为过度惊吓已经昏了过去。
“有这么巧的事么?咱们才出来几天这家伙就这么合适地出现了,传闻不是说他在深山里边的么?”林家仁不相信天上掉馅儿饼这种事。
“得来全不费工夫,真是幸运啊!”凌统目光闪烁,显然在说反话,看得出来他也不信。
“那么就让我们见见那个细作吧!我想他应该是很好的演员。”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但林家仁想到的却还有一层:虽然策飞军要来讨伐潘临的事情人尽皆知,可是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以外,不可能还有人知道他们的具体出发时间。细作的出现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这边有内鬼,而且级别不低!
“大人有话问你,最好从实招来!”被带过来的百姓显然是戏演得连自己都信了,趴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不大对劲啊?”善于观察的凌统发觉事有蹊跷。“这人要是细作的话,也太真了一点!你看这面黄肌瘦不说,身上的伤口也绝对是外物所致,更让人奇怪的是,身为细作手上怎么会没有练习兵器留下的老茧?”
“也就是说他没有武艺?”林家仁觉得事情不大简单只有问道:“你来自何处?”
“大人!求求你了,快救救我们村子吧!”这个百姓来来去去都只有这么一句话,看来也问不出来什么了。
“唔,貌似咱们不得不去一趟了,舍弃丛林的隐秘,去那个不知道存在与否的村子看一看才好。”
“……”
“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要是大人的话,会怎么处理这事?”
“自然是……”那不是废话么,尚香姐要是在,以她的性格肯定不管是不是陷阱都会去看一看,万一是真的呢?“好吧,就出动两百的兵力去探个究竟好了!”
于是,舍弃了隐秘环境的两百人,随着林家仁,带着那个百姓便摸去了村子。
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举目可见的全部都可以用惨状来形容,血色大地上无一活物,尸体、残肢遍布,甚至草屋仍在熊熊燃烧——怎么看都是刚刚被掠夺过后的景象。
被带来的中年男子或许就是这村子的唯一幸存者,此刻他已经哭得失声了。“可恶,要是尚香姐的话一定来得及……”林家仁首次感觉到触目惊心,也是首次自责:下一次,下一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可是这下一次,却是个十足的陷阱!一个让他的整只军队陷入在边境上无法前进一步的困境。
三天后,再次遇上这种情况的林家仁没有犹豫,带上了全部人马跟着一个同样面黄肌瘦、不会武艺的百姓,以同样的理由到达了某个村子。只是这个村子有些不一般,是个吴郡所辖境内的村子。
刚刚一走进去的林家仁发觉,自己不仅仅是被包围了这么简单,而且还扣上了越境从事劫掠勾当的罪名。一个长相猥琐的文人骑在高头大马上,不可一世地告诉他:“你们犯下的罪行不可赦免,你们被捕了。”
林家仁依稀意识到,这个中年文人似乎就是当初在吴令帐中见过的家伙。
随后,战斗力明显要高出一筹的林家仁所部还是安全的逃了出来,驻扎在永兴,对于已经暴露了的他们来说,这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