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是睡裙,脚上甚至没有穿鞋子,整个人看起来都是狼狈的。
傅庭渊也看着她,他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洛南初才低下头轻声笑了一下,“傅庭渊,一定要用这种方法报复我吗?”
“很痛吗?”他语气平漠的问道,“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
“……”
“想走了么?”他抬起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挑起她的脸让她注视着他,“不是说一直陪着我吗?这点痛都受不了了吗?”
“……”
“一辈子还长着,足够有时间给你慢慢后悔。”
他语气是轻漫的讽刺,凉凉的没有什么温度。
他其实比谁都看得清。
也比谁都要来得狠。
洛南初自己都没看明白的东西,他就已经看清楚了。
她站在那里,听着傅庭渊的话,愣了好一会儿。
“我不后悔。”良久,她才静默着表情,低声的道。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低声冷笑了一声,拉着她往车里走去。
洛南初抱着腿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前方。
身上泛起来一阵有一阵的寒意,最难以忍受的并不是分别,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的生命里出现另一个女人,要她眼睁睁看着。
傅庭渊是如此的清楚这一点,这就是他对她的报复。
他清楚她的嫉妒,一如他清楚她对他的爱。
他在用她对他的喜欢来报复她。
她心脏紧缩了起来,疼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把毯子拉高,把一整张脸都埋在里面,挡住了自己的表情。
这个恶劣的男人,她真想有一天他知道真相,后悔死他。
洛南初在来到伦敦的第二条,就发了烧。
断断续续的烧了三天,她终于退烧了。
只是整个人因为病而恹恹的,没什么力气。
她日子过得昏昏沉沉,更多的是一直呆在阁楼里不下来,一回首,等到她算了算日子,她来伦敦已经两个礼拜了。
期间燕如羽和燕秉都来过傅庭渊这里,他们在楼下吵架,或者说,是他们跟傅庭渊单方面的吵架。
最后还是她下楼把人赶回去。
其实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这么担心她。
不会有事的。
她一直都明白。
傅庭渊不会真的伤害她。
很快就会分开了。
她都明白。
他们很快就要永远的分别了。
所以再痛苦,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她也舍不得走。
这可能是这辈子她唯一能名正言顺的留在他身边的时间了。
从此以后,天南地北,天各一方。
最后还是过来参加婚礼的花容知道了这件事,忍无可忍,直接冲进来把她从被子里拖了出来。
花容见她披头散发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你干嘛啊,疯了吗?由着他欺负人?你上辈子欠他的吗?”
洛南初被她吼得头晕,捂住耳朵低声求饶:“容容,我耳鸣,你别吵……”
花容从衣柜里找出衣服砸在她身上:“赶紧给我换上。我带你去兜风。“
她还是风风火火的样子,没给洛南初抗拒的机会,亲自扒了她的睡衣,给她换了一套裙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