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了一声“是”,目送夏景年离开,然后才转过头对着唐倾笑笑:“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唐倾无奈的看着她,吃力的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她现在没办法说话,一说话就喉咙痛。
“你脖子肿的厉害,如果不放血可能会伤到声带,所以我们给你切了一刀,等伤口好了就不疼了。”女孩子很热情,殷切的给她科普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你器官有不同程度的衰竭状况,还这么年轻,记得要好好保养哦。”
器官衰竭……
好像是她的老毛病了。
唐倾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想来自己应该也不是长寿的命。
“对了,你跟夏教授是什么关系啊?”女孩子八卦的问道,“你不知道,是夏教授给你亲自做的手术,那天啊,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夏教授在做手术的时候手抖得这么厉害!”
唐倾轻轻地一怔,脑中浮现出夏景年手指上缠绕的白色绷带,那些是给她做手术的时候切到的吗?
说实话,心情有些复杂。
唐倾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用口型告诉她:“我有点累了。”
女孩儿很识相,“那您睡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有事情就按铃,我就在护士站!”
唐倾点了点头,把被子拉上来,盖在头上。
她知道这一次吐血救了她。
但是逃得了这一次,逃不了下一次。
总不可能每一次夏景年有所欲求的时候,她都能吐一次血吧?
可能下一次,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生命何其宝贵,她却一次又一次的选择放弃了不知道多少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可能就真的这样死了。
而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下一次机会逃跑。
心里难以言语的烦躁,唐倾躺在床上,感觉喉咙口微甜,气血翻涌,胸闷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任何人都不会喜欢这种被强迫的生活状态,以前是萧凤亭,现在又是夏景年,好像是一个圈,跳出了萧凤亭这个火坑,又落到了夏景年手心里。
她疲惫不堪。
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气再去挣扎了。
唐倾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疲惫过……
夏柠聊跪在门口,脸色憔悴而苍白,站在屋内背对着她系着纽扣的男人,神情寡冷淡漠。
他头发还是白的,只是动作举止之间带着一股随性,不同于萧凤亭往日的状态。
他换好了衣服,看到了挡在门口的夏柠聊,面无表情的道:“让开。”
夏柠聊低着头:“少主,您身体还没有好全,请您……”
萧凤亭冷冷道:“我不是他,你很清楚。”
“您身体还没有好全。”夏柠聊摇着头,眼底翻出了一丝泪光,“等您身体彻底好了再出去好吗?您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萧凤亭想,不对,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他更重要。
他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胸膛,这一次醒过来的感觉很不一样,胸腔里似乎藏着一团冰凉的东西,冷冷的,令他一想到那个人的名字就心脏微微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