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逐渐的暗下来了。
公园里的人也逐渐的少了下去。
唐倾抱着腿蹲坐在长椅上,看着黯淡下来的天幕。
她应该得回去了,但是她不怎么想回去。
这么多年来,都是由她向唐易妥协的,可惜这一次,她并不想妥协了。
洛南初很好,是她平生第一次交到的,跟唐宁这个人没什么关系的朋友,她是因为唐倾这个人而愿意认识她的。
最起码……她不会瞧不起她。
身体懒洋洋的,并不怎么想动弹。
只是天色渐晚,公园里凉意四起,让她的手心不复刚才的温暖干燥。
反正唐易也不可能出来找她,她也懒的回去给他做饭,还不如坐在这里继续发呆。
……
公园里的灯逐渐亮了起来,人慢慢的多了,有年轻的夫妇牵着孩子过来,在公园里漫步。
年幼的孩子好奇的打量着坐在长椅上的她,唐倾抱着腿跟他大眼瞪小眼。
公园的人逐渐少了,灯也慢慢的暗淡了下去,只剩下几盏路灯在头顶亮着。
唐倾也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坐多久。
直到一道温柔的男音从身后响了起来“倾儿,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萧凤亭从公园里找到唐倾的时候,这个偌大的公园只坐着她一个人了。
娇小纤细的女人抱着腿坐在长椅上,抬起头来,面容迷茫的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
她揉了揉眼睛,声音有点细嫩,“萧……凤亭,你怎么来了?”
“今天你不工作,想晚上带你出去吃点好吃的。没想到打你电话打不通,就想亲自过来接你。”他笑了笑,将她从长椅上拉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衣服,摸到了一手湿润的夜露。萧凤亭顿了一下,问她,“你在这里呆多久了?”
唐倾摇了摇头,“不太清楚……大概很久了吧。”
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她的脸,然后伸手轻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对上了他的眼睛,他低头看着她,“出什么事了?看起来心情不好?”
唐倾揉了一下自己的脸,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僵硬,然后才摇了摇头,“没什么。跟朋友吵架了。”
男人微微笑了一下:“跟你喜欢的那个人?”
唐倾转过头,避而不答,只是往前走去。
萧凤亭走在她的身后。
跟着她漫无目的的走了许久,他才走上前牵住她的手,轻叹了一口气:“好了。你没吃晚饭吧?”
唐倾缩了缩手,摇着头道:“我没胃口。”
萧凤亭抓紧了她的手,淡淡道:“我知道。我带你吃点别的。”
当各种颜色的鸡尾酒在自己面前一字排开,唐倾坐在吧台前,也有点发呆。
面容精致的男人撑着脸坐在一旁看着她,唇角含笑,循循善诱:“不是心情不好吗?喝了这些,应该会让你心情好点。”
唐倾默默的将酒杯往自己前面推了推,“我……我不能喝。”
男人低笑了几声,笑声轻柔:“怎么?别告诉我你还是未成年。”
唐倾低着头:“我不太会喝酒。”
应该说,他们这一行的,都是滴酒不沾。
酒精会让枪口失去准头,就像唐易虽然抽烟,但是从来不碰酒。
她虽然会小喝几口,但是……这么多,她肯定会醉的。
萧凤亭抬起手,轻轻的抚了抚唐倾的头发,“别怕。喝醉了我送你回去。还是……你怕喝醉了我对你欲图不轨?”
唐倾有点,但是想到他的行事作风,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小小声的道:“你……你不会的吧?”
萧凤亭支着下巴瞅着她,笑容在模糊的光影下显得十分迷人:“说不准。”
“……”唐倾默默的收回了视线。
虽然没喝酒,但是身边有人陪着,唐倾感觉自己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她端过面前五光十色的鸡尾酒,低头喝了一口。
清淡的果子的味道,夹杂了一点酒精味,尝起来不像是酒,反倒是像是饮料。
萧凤亭看着她的动作,唇角笑意渐深。
唐倾喝了半杯,头就有点晕了,面前的男人的脸,变成了两张。
她将酒杯放回吧台上,有点迷糊的看着萧凤亭,忍不住抱怨道:“我才喝了几口……怎么就醉了?”
她有点不服气。
虽然她酒量很差,但是也不该这么差啊。
萧凤亭撑着脸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滑过面前晶莹的酒杯,淡淡得道:“可能大概是你酒量太差,选得又是酒精浓度最高的那杯吧。”
唐倾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睛,酒精上头,她整个人往萧凤亭的怀里栽了下去。
萧凤亭伸手接住了她。
他抱住女人软绵绵的身子,然后伸出手指勾住了她尖细的下巴,看着她目光湿润脸颊粉红的模样。
傻乎乎的小东西。
他在心里评价了一句。
涉世未深,被保护的很好,又可爱又有趣。
他心情很好,抱住她在她柔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有点意外这样柔嫩的触感,他抬起头来,看着她靠在他怀里软绵绵的模样,目光微微深邃起来。
夏柠聊看着自己老大从车里抱出一个格外纤细娇小的女人出来。
她心有戚戚,忍不住问道:“少主,她应该成年了吧?”
萧凤亭瞥了她一眼,冷冷反问道:“我看起来有这么禽兽么?”
但是也没这么正人君子吧……
夏柠聊是知道唐倾这个人的,但是也只不过是看过照片而已,此刻现实中近距离观看,忍不住有些咋舌。
这未免也太像了一点。
她有点怀疑她和唐宁的亲缘关系,但是萧凤亭明显并不太关心这个。
对他来说,只要有这张脸,那什么都好说。
萧凤亭淡淡的看了她一样,然后抬了抬下巴:“去楼上放一下热水。”
夏柠聊看着他盯着唐倾的样子,从他的眼神里明显看到了开吃了这个讯息。
这个家伙明显没打算装太久……
夏柠聊在心里为这个可怜的女人哀悼了几分钟,然后上楼去浴室里放了一缸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