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终于弄清楚了个中缘由,心中泛起异感。
其实这一点,他以前就有所感觉,但师父没有明说过,他本人心胸豁达,也不会多想这种事,想不到现在师父竟然直接说了出来。
柳重阳愧疚地道:“所以师父当初收你为徒,其实只是拿你当个幌子,并没有真正地将你当徒弟来看。当然,后来是另一回事,但师父清楚,无论后来怎样,最初的情况是改变不了的。这事我一直藏在心里,但那份愧疚让我面对你时很难安心,你要怪师父的话,师父也没话可说。”
王升忽然道:“现在呢?”
柳重阳一愣:“什么现在?”
王升缓缓道:“现在小梦的进步快吗?”
柳重阳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下意识地点点头:“快,她已经掌握了第八针了,顶多再一年半载,可能就能完全领悟最后一针‘一针阴阳’。”
王升露齿一笑:“那不就是两全齐美了吗?我学到了师父的绝技,她也因为师父的妙招进步了!”
柳重阳愣愣地看着他,半晌始道:“你不怪师父吗?”
王升笑容一敛,认真地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无论当初是怎么想的,也是我师父,也是那个真心教我的人。我对师父,从来只有亏欠,没有师父亏欠我的!”
柳重阳作声不得,看他半晌,终于叹道:“师父这辈子做过不少错误的决定,但收你为徒,却绝对是做得最好的决定!行,今天之后,师父再不会提这事!”
师徒两人相视一笑,情义自在不言之中。
王升想起正事,把话题转开:“对了,我今晚来这,有点事想要请教师父。”
说着把几次与那个混毒高手斗智斗力的事说了出来。
柳重阳听完他的话,不等他问出问题,便露出动容神情:“竟真的有这种神奇的混毒之术!”
王升听出玄机,振奋道:“师父你有线索?”
柳重阳沉吟道:“谈不上线索,但师父早年在外游医的时候,曾经听说过类似的传闻。当年我到了南疆一带,曾经听说过一位药学大师,人称‘药王’。传说他对于药理的理解,远远超过常人,当时听说的一些事,让我也瞠目不已。假如那些事是真,那真的颠覆了我对药理的认知。”
王升一时愣住。
他完全没想到,这事竟然又和“药王”扯上了关系!
最近一次听说这称号,还是之前跟殷医生打电话时,而他当初第一次听说药王名号,则是在滇南时,看到那几样据说来自药王的好东西了。
这位据说在医界地位,仅次于“针神”的传奇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向神出鬼没,怎么会有混毒的事有联系的?
他忍不住道:“师父你是说,那位‘药王’懂得混毒的办法?”
柳重阳点头道:“至少从我听说的传闻中,确实是有这种情况的。像你说的气味混合制毒,这是非常非常高明的境界了,当时我听的传闻里面,就有一个这种类似的例子。”
王升好奇心大起,追问道:“师父你听过什么样的传闻?能说给我听听吗?”
柳重阳笑道:“这有什么不能的?我想想,毕竟好多年前的事了,我整理一下。嗯……噢,先说一件我记忆最深刻的吧!据说,药王的岁数比我还小点,在他很年轻很年轻的时候,比你现在还要小一些,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姑娘,非常美丽,从小和他私订了终身。但是那位姑娘的父母,却因为贪图财富,把女儿嫁给了一位大商人。”
王升听得入了神,忍不住问道:“难道政府不管?”
柳重阳失笑道:“那可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按年纪算,估计起码是五六十年前的事,有没有解放都成问题,那时候边远地区,你说怎么管?别说那时,三十年前,都还有很多父母决定儿女婚姻的情况。”
王升这才反应过来,追问道:“后来呢?”
柳重阳继续下去:“在商人和那姑娘成亲的当天,大新郎却在向宾客敬酒之后,突然暴毙当场!事后当地的医生确认,新郎是死于中毒。但是检查了婚宴当天所有的饮食酒水,询问了新郎当天的食用情况,却找不到下毒点。无论是食物还是餐具,还是其它任何方面,都找不到他被人下毒的痕迹。”
王升心中一动。
找不到“毒”,难道是因为那毒并不是早就存在,而是“混”出来的?
就像那神秘混毒高手想杀景小三的手法一样!
柳重阳见他神情,不由笑道:“你想法比我活多了,应该是已经想到了混毒吧?但我当时只认为,是因为那时检验手段的不齐全,所以没能找出毒药放置的所在。先继续说,后来,药王出现在了那姑娘家,要带那姑娘私奔。但是,那姑娘却拒绝了,而且还拿弩箭射了他一箭,差点要了他的命。”
王升不解道:“这又是为什么?她不是和药王两情相悦吗?”
柳重阳叹道:“古话说‘秉性难移’,殊不知人性其实是最易变化的。那姑娘是因为认为是他杀了那大商人,所以要为其报仇,也是为她自己报仇。原来她见到大商人送到她家的丰厚聘礼后,就已经改变了心意,嫁给大商人,是她心甘情愿。”
王升不禁眉头大皱。
这种事确实不少见,药王也只能说倒霉。
却听柳重阳接着说道:“药王据说从此失踪,不知死活。那姑娘则留在了家里,因为大商人家里不承认她新妇身份,不肯接纳她。那姑娘整天以泪洗面,直到父母终于又给她找了一门亲事,嫁给另一个富商,但是这次却不是做正妻,而是做六房姨太太。”
王升失声道:“什么!六房?”
柳重阳点头道:“那时候有钱人想娶多少老婆,都没人管。而那姑娘因为已经嫁过人,而且还克死了丈夫,所以很难再好好嫁出去,只能当别人小老婆。这一次没有婚宴,那个富商只简单办了几桌酒席而已。等到当晚洞房时,意外发生了。”
王升双眉不禁扬了起来:“又死了?”
柳重阳摇了摇头:“不,这次那富商发了疯,后来拿剪刀自残,把自己命根子都剪掉了。而那个姑娘,则直接吓傻了。而且,在其它人闻声赶到洞房里时,她突然做出了一些很出格的举动。”说到这里,他表情有点古怪起来。
王升好奇心压不下去,追问道:“她怎么了?”
柳重阳缓缓道:“她扒光了自己衣服,还疯狂地向现场的男人求欢!”
王升瞠目道:“什么!”(未完待续)